葉雲煙輕輕推開窗,一陣夜風拂過,帶來絲絲涼意,也帶來了遠方的思緒。
她抬頭凝望著夜空中那輪皎潔的明月,眼眸中閃爍著淡淡的憂思,仿佛能穿透那遙遠的距離,直達凌雲的夜空。
此刻,在凌雲城的另一角,凌琰肅也站在窗前,同樣抬頭仰望著那輪明月。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長,顯得孤獨而堅毅,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
兩人的目光雖隔著千山萬水,卻似乎在這一刻交匯在一起。
他們都在思念著對方,都在為彼此祈禱。
月光下,兩人的影子仿佛重疊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
——
半個月前,凌雲城外。
夜幕低垂,一片寂靜。凌琰肅身著護衛的鎧甲,混在返回的凌雲城護衛隊中。
鶴清將隊伍安置好後,便趕緊離開軍營,去找凌琰肅匯合。
鶴清腳步匆匆,穿過夜色中的軍營,心中滿是急切。
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從暗處閃出,悄無聲息地貼近了他的背後。
鶴清警覺地一轉身,手中長劍已然出鞘,劍尖直指那黑影的咽喉。
兩人瞬間陷入了一場激烈的交鋒,劍光與月影交織,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銀色的弧線。
鶴清的招式迅猛而凌厲,而那黑影卻身法靈動,每一次攻擊都能巧妙避過。
正當鶴清準備施展出殺招之際,那黑影突然發出一聲輕笑,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熟悉的溫柔。
鶴清聞言,手中的劍勢一頓,驚訝地抬起頭,只見月光下,凌琰肅正微笑著看著他,「身手倒是沒退步。」
「主子!」
凌琰肅輕拍鶴清的肩膀,示意他放鬆,然後詳細地闡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鶴清聽後,臉上露出嚴肅的神情,他緊握著劍柄,沉聲道:「這麼說現在凌雲的局勢很危險。」
「沒錯,如今我們剛回來,對於朝內的狀況還不清楚,現在我還不便暴露行蹤。所以我們必須謹慎行事。鶴清,我需要你暗中調查,了解朝中的動向。」
「那主子你呢。」
「我會去找宗親王,和他商量對策。」
鶴清點頭,眼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我明白了,主子。我會儘快查明一切。」
兩人交談間,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凌琰肅眼神一凜,迅速拉起鶴清躲入暗處。
一隊巡邏的士兵緩緩走來,他們的鎧甲在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手中的長矛和盾牌隨著步伐整齊地晃動。
士兵們的臉上帶著嚴肅的表情,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凌琰肅和鶴清緊緊地貼著牆壁,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待巡邏隊遠離後,凌琰肅與鶴清迅速從暗處閃出。
兩人相視一眼,默契地點了點頭。
凌琰肅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仿佛融入了無邊的黑暗,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月光灑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鶴清則深吸一口氣,收斂了身上的氣息,小心翼翼地朝著軍營的另一個方向潛去。
凌琰肅在夜色中悄然前行,每一步都顯得極為輕盈。
他來到宗親王府後門,輕車熟路地避開了巡邏的侍衛,悄然摸到了宗親王的書房。
書房的窗戶透出微弱的燈光,凌琰肅輕輕敲了敲窗欞,窗內立刻傳來了宗親王的聲音:「誰?」
凌琰肅壓低聲音,沉聲道:「皇叔,是我。」
宗親王聽到聲音,立刻放下手中的書卷,快步走到門邊,小心翼翼地打開門。
「琰肅,快進來!」宗親王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激動。
凌琰肅點了點頭,低聲道:「皇叔,如今太子的人還在追殺我,所以我還不便暴露身份,侄兒此處前來也是為了了解如今朝中局勢。」
宗親王眉頭緊鎖,沉吟片刻後低聲說道:「朝中局勢複雜,現在太子大權在握,許多原本支持你的大臣也已經開始動搖。昨日,皇帝已經被宣判駕崩,按照目前的情況,不久後就會是太子的繼承大典。」
凌琰肅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一震,眉頭緊蹙。
他沒想到局勢已經惡化至此,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憤怒。
但是他深知此刻不能衝動,必須冷靜應對。
凌琰肅深吸一口氣,平復了心中的情緒,沉聲道:「皇叔,我們必須儘快採取行動,否則凌雲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宗親王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知道,琰肅。我會盡我所能支持你,但我們必須謹慎行事,不可打草驚蛇。」
「我明白。」
「現在朝里還有大臣對於皇帝的死持有懷疑,所以只要你還在,這個典禮就絕對不會成功。所以,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等到繼承大典那天。」
「明白。只不過還有一件事,我們必須要弄清楚,父皇的死因究竟是什麼。」凌琰肅沉聲道。
「這你放心,從知道皇上病重後,我就一直有調查這件事。我已經暗中聯繫了一些御醫和宮廷里的老人,他們透露了一些異常之處。而且現在,守著皇上的棺槨的也都是我的人,若你想親自查看,我明日就安排你進宮。」
凌琰肅心中一暖,他知道宗親王一直是他最堅實的後盾。
他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侄兒在此謝過皇叔。」
宗親王拍了拍凌琰肅的肩膀,眼中滿是鼓勵:「好孩子,我相信你。無論何時,都要記得,你不僅僅是為了自己而戰,更是為了整個凌雲國的未來。」
「我明白。時候不早了,侄兒先告辭,明日一早我再過來。」
「好。」
凌琰肅離開宗親王府後,來到了之前為葉雲煙準備的那座宅邸。
月光灑在靜謐的宅邸上,映照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庭院。
凌琰肅站在門前,輕輕推開那扇早已刻在他心中的木門,吱呀一聲,仿佛打開了塵封的記憶。
他緩步走進,每一步都似乎能觸摸到過去與葉雲煙共度的時光。
月光透過半開的窗戶,灑在屋內那張略顯陳舊的木桌上,桌角上擺放著一支未曾寫完的毛筆,仿佛還在等待著主人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