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皇后此時已經徹底崩潰,她瘋狂地掙扎著,口中不斷叫喊著:「不是我!我是冤枉的!是凌琰肅!是他陷害我!凌琰肅!你好狠的心機啊!」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墓室迴蕩,顯得異常悽厲和絕望。
然而,沒有人敢上前阻攔,所有人都清楚,今日之事一旦坐實,皇后的下場將會如何。
待皇后的聲音在墓室中漸漸消散,周圍的氣氛愈發沉重。
這時一位身穿朝服、面容嚴肅的大臣緩緩走出,他清了清嗓子,所有人的注意都轉移到了他身上。
「既然先帝的死因已經查清,那麼太子殿下的登基大典,是否可以繼續了,厲王殿下?」
眾人的目光隨之聚焦在厲王身上,只見他微微頷首,目光深邃。
太子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說道:「是啊,今日之事,雖痛心疾首,但皇后娘娘既然已經認罪,那這件事也就算結束了,大典也應該繼續進行才是。」
凌琰肅冷笑一聲,目光如冰刃般射向太子,「太子殿下怎得如此著急,這先帝的死因是查明了,可是這凌雲的君主人選,本王可還未同意啊。」
「你這話什麼意思!」太子聲音中慍怒中帶著一絲顫抖,他試圖用這種語氣來掩飾自己的不安。
「本王,不同意你登基!」凌琰肅冷冷地回應著,他的話如同利箭一般直指核心。
「哼,這個決定早就已經得到了諸位大臣的同意,豈能由你一人獨斷,你太不把皇室規矩放在眼裡了!」
「先帝逝世前可曾留下遺命。」
「未曾!」
「這皇位人選是如何定奪出來的。」
「當然是諸位大臣共同推選出的。」
「既是共同,那本王還未表明態度,怎麼就做了決斷。」
這時另一位大臣走出說道:「厲王殿下,如今先帝已逝,國不可一日無君啊,厲王殿下這大半旬都未曾出現,臣等只能儘快決最合適的人選,而太子殿下便是最合適的人選。」
凌琰肅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緩緩轉身,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位大臣,聲音低沉而堅定:「諸位大人,身為一國之君,應當具備何種品性。」
「一國之君,當是英明果斷,寬厚慈悲。」御史大夫蘇文景首當其衝,蒼老而深邃的語氣似乎藏著世代的智慧與教誨,「只有以公為先,善於平衡權力和情感,明察秋毫而不偏聽,才能真正做出國家所需要的決定。」
另一位大臣也走出說道:「一國之君,應當是仁愛之心的承載者。」
「不錯,若沒有一顆仁愛之心,便難以真正贏得民心。一國之君的仁愛之心,應當是明辨是非、公正無私的。他應當能夠區分善惡、賞罰分明,以公正之心對待每一個國民。」
聽著他們的議論,太子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重。
他不明白凌琰肅突然問這個問題的意義何在。
「諸位大人所言不錯,就憑這些,本王便不認為太子殿下有身為君王的資格。」
凌琰肅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太子面色驟變,厲聲質問:「厲王,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太子殿下應該心知肚明才是。你不僅沒有身為皇室的自覺,還犯下違背天理道義之大罪,如此卑劣貪婪,視人命為無物的人,別說成為君主,你連成為太子的資格都沒有!」
「厲王,你如此詆毀本宮,難道不怕遭天譴嗎?」
凌琰肅不以為意,他轉身,目光如炬,直視著太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天譴?太子殿下,若是你的所作所為真的能夠上達天庭,那恐怕這天下早已是另一番景象了。今日,本王就要將你所有的罪行揭露無遺!」
墓室內,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極點。大臣們紛紛交頭接耳,有的面露憂色,有的則是一臉茫然。
蘇文景的眉頭緊鎖,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他深知厲王凌琰肅素來行事果斷,今日這番言辭必定非空穴來風。
這時宗親王緩步走到凌琰肅身旁,微微頷首,以示尊重,隨後緩緩開口:「厲王,今日之事關乎國本,不宜在此等之地決斷。不如我們移步大殿。」
宗親王的聲音在墓室中迴蕩,如同清泉注入混沌,讓緊繃的氣氛稍稍緩和。
凌琰肅微微點頭,眾人便默契地撤出了昏暗壓抑的墓室,來到了金碧輝煌的金鑾殿。
凌琰肅站在大殿中央,一身銀光鎧甲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
「微臣斗膽,方才厲王殿下說太子殿下犯下罪行,不知此話當真?」葉之行突然走出來問道。
凌琰肅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他深深看了葉之行一眼,沉聲道:「自然。」
太子聞言,頓時臉色鐵青,「凌琰肅,你休要污衊孤!孤一直清正廉明,從未犯下什麼罪過,孤自認不如你戰功顯赫,但孤並不認為你就能比孤強上幾分,孤還是勸你莫要孤高自傲。」
凌琰肅嘲諷般地笑了一聲,接著聲音低沉而有力地說道:「太子殿下,你可知這凌雲國為何能長久繁榮?是因為歷代君王皆以民為本,而你,卻視民如草芥,視權如命,這樣的人,怎配為君?」
「你少血口噴人!孤一直愛民如子,決不容你如此污衊。」
凌琰肅眼神示意身後的鶴清,後者立即上前一步,從懷中掏出一沓厚厚的冊子,雙手捧著,神情肅穆。
大殿內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沓冊子上,仿佛那是能揭露一切罪惡的證據。
「這便是你的罪證,太子殿下!」
「呵,你隨隨便便拿出一沓冊子,就想污衊孤,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太子嘴硬道。
他有些緊張地看著鶴清手上的冊子,不清楚裡面到底是什麼,但不知為何總覺得讓人不安。
「這裡面,」他緩緩地拿起鶴清手中其中一本花冊,「清楚地記錄了你這些年成立天地會,暗地裡進行的人口販賣交易。」
太子震驚地看著凌琰肅手上的冊本,絲毫不敢相信自己做的事情竟然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