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應了?
他答應了!
握著被掛斷的手機,沐搖光吃吃的笑起來,只是這笑怎麼看都有點傻兮兮。
兀自傻笑了半晌,她忽然覺得得跟誰分享一下這份快樂,於是又猛地跳起來,朝外跑,「小阿狸,你在哪?姐姐跟你說一個好消息。」 ✾
哼,笨女人,用狸朝前,不用狸朝後,它不要理她了。
委屈的蹲在屋外某處角落的黑貓阿狸暗暗發誓。
「小阿狸,姐姐準備去超市買肉,你要不要跟啊!」
買肉?
阿狸那雙像狐狸一樣的眼睛忽然大亮。
「喵——」
它要吃雞,買雞肉,買雞肉。
如預料般,貪吃的傻貓連一分鐘都沒讓她等,就自己竄了出來。
「阿狸,買肉可以,不過你先來幫姐姐參謀一下,我明天要穿什麼衣服?」
剛剛竄出來的黑貓阿狸,還沒來得及回神,就被無良的主人捏著脖子,拎進房間。
「喵——」
為什麼這個女人人前人後兩副面孔,一直裝冷淡、扮高深不是挺好嗎?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一隻貓腹誹的人,興致勃勃的把自己的小衣櫥打開……
第二日,民政局。
工作人員剛剛打開辦事窗口,就見到排在隊伍前面的是一對容貌極為出色的年輕男女。
男人一身灰色西裝,看起來高大又帥氣,利落的短髮再配上一副金絲眼鏡,為他斯文俊美的五官更添三分儒雅。
女生面容精緻,尤其是那雙黑眸,清凌凌如湖水般幽靜。一襲修身的黑衣黑褲,將她纖纖合度的美好身材完美展現出來。
只是,如此出色而般配的兩人,竟是來辦理離婚手續的嗎?
可惜,太可惜了。
自認「閱人無數」的民政局工作人員,接過兩人遞過來的材料,看都沒看,就苦口婆心的對著兩人開勸。
「兩位,聽我一句勸,牽手了就不要輕易放手,兩個人在一起不容易。
俗話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要知道,這過日子,就是你讓讓我,我讓讓你,平時要多看彼此優點,少看對方缺點,生活才會越過越順,越過越好。
這離婚容易,卻不能解決問題,你哪能保證離婚後,再找一個就一定比現在身邊的人強呢?
所以說,今天這證我就不給你們辦了,兩位再回去考慮考慮。」
面對如此熱情的工作人員,第一次來這裡辦理人生大事的沐搖光與蘇簡,開始還配合的點點頭,聽到後來卻覺得她這話說得有點奇怪。
尤其是沐搖光,好不容易得償所願,竟聽到對方說這證不給她辦了,那哪成。
「為什麼不辦?」
摁住工作人員向外推資料的手,沐搖光的小臉沉了下來。
蘇簡倒是很想聽從工作人員的話,抬腳走人。但想到自家那要死要活的老媽,還有昨天接到的那通電話,他極力壓下心中想要反悔的衝動。
不過身邊這位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女人,或者說是女孩更恰當,倒有些讓他摸不透。
他原以為今天見到的會是一個想要攀龍附鳳的女人,卻不想見面後,立刻推翻之前對她的猜測。
商場上歷練出來的直覺告訴他,她不是那種貪慕虛榮的女人。
她甚至在見到他時,除了淡淡的介紹了一下自己是沐搖光,竟沒有任何多餘舉動。
沒有過分親近,也沒有過分疏離。就那麼不遠不近,安靜的站在他一步遠的地方。
如此冷淡的她,實在讓他懷疑,她是否真的是老媽口中那個用三張定魂符來換取他婚姻自由的人。
沐搖光不知道男人此時的想法,她此時的心思都在今天能不能領證這件事情上。
「姑娘,我說了這麼多,你怎麼還這麼固執呢?你看你老公都開始動搖,你也別執拗了。」
工作人員對她的不聽勸有些不喜,看來這婚是女生執意要離啊!
「我老公?」
聽到工作人員對男人的稱呼,她傻傻的看向身邊的男人,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男人與她對視一眼,腦中似有靈光閃過,轉頭看向窗口內的工作人員,「您好,我們是來辦理結婚登記的。」
「結婚登記」四字被他咬的稍重。
「什麼?結婚登記?不是離婚嗎?」工作人員詫異的張大嘴巴,一雙審視的眼睛來回掃過兩人,「兩位……確定是自願?沒有被……脅迫?」
她這怎麼看,眼前這一對都不像要結婚的新人,明明兩人就是一副我跟你不熟,冷淡互不搭理的表情,彼此間完全沒有新婚夫妻的親昵感,比人家準備離婚的還像離婚的。
「自願,沒有脅迫。」
在男人開口前,沐搖光搶著說道。說完,還快速轉頭看向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蘇簡覺得他好像在女孩眼中看到一絲祈求。
怎麼?她怕自己反悔嗎?
為什麼?他有些好奇。
他們明明之前都沒見過。
「嗯,自願,沒有脅迫。」
在工作人員和女孩兩道目光注視之下,蘇簡沉吟半晌,淡淡的答道。
一個小時後,經過一場烏龍的新晉小夫妻,終於順利領到結婚證,一前一後走出民政局。
沐搖光走在蘇簡身後,攤開屬於她的那本結婚證,一雙清冷的眸子裡閃動著細碎的光。
他是她的了,以後有她罩著,他身上那株會影響他命格的爛桃花,她會給它完完整整的掐斷!
「你現在住哪?」
雖然他不喜歡她,但既然同意把她的名字寫進自己的配偶欄,作為丈夫該擔負的責任,他還是會擔起來的。
「唉?」
不防走在前面的人會突然停下,轉頭問她話,一個急剎車,她堪堪停在他面前。
小巧的鼻尖輕輕擦過對方的鎖骨。溫暖的觸感,讓她的心跳倏然加快。
蘇簡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戲劇化的一幕,神情一怔,低頭看向差點貼到他身上的女孩——他名義上的妻子。
不過,沒等他看清,對方已經後撤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看到對方如此舉動,他不由挑挑眉,他真是越來越看不懂眼前人了。
母親說她是一位厲害的玄學大師,父親能醒過來,全都是靠她。
之前,他一直覺得母親找所謂玄學大師的舉動,純屬是病急亂投醫,然而任他如何不信,父親醒來卻是事實。
或許,她這些與其他女生不一樣的舉動,皆因她玄學大師的身份?
蘇簡暗暗將她與自己認識的其他女生做著比較,雖然他真正接觸的女孩也並不多。
「你剛剛問我住哪,是準備搬去我那裡嗎?」
退後一步,才使得紊亂的心跳慢慢平復的她,想起之前男人問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