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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他犯錯了,我在懲罰他

2024-08-18 23:40:07 作者: 金鸞殿
  齊琿寢食難安了整整一周。新⑥⑨書吧→

  這一個星期來,他時刻等著池虞的發落。

  早在接到池賀電話的那刻起,齊琿就已經做好被嚴厲懲罰的準備。

  沒曾想池虞像是忘了他這個人。

  一天又一天的晾著他,不准許他到醫院探望,簡訊不看,電話不回。

  齊琿感到無比的煎熬。

  終於在這一天的下午,他接到了來自祁朝的電話通知。

  「小姐讓你來老宅這邊。」

  齊琿想從他嘴裡探聽一下池虞的打算,還沒等開口,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齊琿盯著手機,緩緩皺起了眉。

  當初從孤兒院出來,他記得自己跟祁朝的關係最好。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的關係漸漸疏遠——是祁朝單方面對他態度冷了下來。

  仔細想想,大約是池虞選擇自己做貼身保鏢之後。

  齊琿心想,祁朝總不會是羨慕自己吧?

  這個念頭一出來,齊輝便失笑著搖頭。

  怎麼可能?

  池虞的大小姐脾氣,並不是步入青春期後才顯露的。

  她自小便是這樣,任性驕縱。

  池賀當初將他們四人帶到池虞面前,讓她選一個當保鏢。

  彼時齊琿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千萬別選我!

  沒想到他運氣那麼差,被刁蠻大小姐一眼挑中。

  齊琿相信,其他三個肯定跟自己是一樣的想法。♜🍪  ♗😈

  祁朝毫不留情的掛斷他電話,應該是迫於池虞在邊上。

  齊琿如此安慰著自己,開車來到池宅。

  他心知這一趟凶多吉少,斷手斷腳都是輕的,大約要去了半條命,剩著一口氣出來——這是理想的結果。

  照池賀疼愛池虞的程度,活生生弄死他,才是正常展開。

  下車前,齊琿吐了口濁氣,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池家。

  院中飄出陣陣飯香味,齊琿聞出了花雕酒燒鴨的味道。

  那是寧瑾母親趙梅的拿手好菜,一般只有家裡來客人的時候才會做。

  池虞喜歡清淨,池宅不太招待外客,來得多半是家裡人,要麼就是靳家……

  池虞從家中走出,齊琿的思緒隨之中斷。

  「來了。」池虞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淡淡的。

  齊琿二話不說,跪在地上,脊樑彎下,極謙卑的懺悔姿勢。

  「對不起小姐,我犯了不可饒恕的重罪,請小姐狠狠責罰我。」

  池虞四下看了看,覺得他跪得位置很好。

  正中大門,四周開闊,家裡的傭人無論是出門,還是打掃院落,都能看到他。

  總之一句話,他會成為一道不可忽視的風景線。

  「先就這麼跪著吧,規矩你都懂的。」

  受罰期間,沒有命令不准起身,斷水斷糧。

  齊琿一邊恭順的點頭,一邊大感意外池虞怎會如此慈悲?


  按照她以往的脾氣,應該上來就用鞭子將他抽得皮開肉綻才對。

  罰跪?這麼輕描淡寫?

  齊琿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靳氏夫婦帶著獨子應約赴家宴來了。

  池虞難得熱情,走上前去,笑著和靳夫人說客套話:「阿姨和叔叔人來了就是,做什麼又拎這些補品,太客氣了。」

  靳夫人敏感地察覺到池虞今天心情好像不錯,下車前她還警告靳堯,等會晚宴的時候小心說話,別率性而為,小心找抽。

  這會她察言觀色,笑著拿出了自己平常絕對不會在池虞面前流露的長輩態度。

  「虞虞剛出院,阿姨心疼你受苦,才買了些不值錢的補品過來,虞虞不要嫌棄才好。」

  「怎麼會呢~」

  池虞熱情的攬著靳夫人的胳膊,半點不見之前的冷漠。

  她這麼喜怒無常,大家卻並不覺得吃驚。

  大約是見多了,已經習以為常。

  齊琿一個大活人跪在院子裡,想讓人忽視都難。

  靳堯的父親嘴快,脫口而出:「他這是?」

  池虞向他看去,笑眯眯的解釋:「他犯錯了,我在懲罰他,叔叔。」

  靳父有些潛藏的大男子主義。

  他覺得男人膝下有黃金,犯了錯怎麼懲罰都行,但是下跪,太侮辱人格了。

  大約是池虞今晚的心情不錯,給了他一種錯覺,好像可以比平時放肆一些。

  就在大家都覺得這是一個小插曲,繞開祁朝,繼續向前走時,靳父開口了。

  「我認為該給他換一種懲罰。」

  池虞停住了腳,似乎沒聽真切,轉過身看著靳父,挑眉問:「您說什麼?」

  靳夫人心裡大叫不好,連忙打圓場。

  「你叔叔昨天應酬到很晚,現在酒還沒徹底醒呢,他胡說八道的,虞虞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難得強硬一回,靳父打算硬氣到底。

  「我清醒著呢。他好歹是個男人,就算做了錯事,也罪不至此,虞虞給叔叔個面子,換種懲法。」

  靳夫人暗暗瞪了丈夫好幾眼,就怕池虞被他沒頭沒腦的僭越之言給惹怒。

  池虞倒是沒惱,還是一張笑臉,只是有些為難的皺了皺鼻子。

  「可是叔叔,他在作為一個男人前,首先是我的貼身保鏢,保鏢的指責是保護好僱主的安危,他擅離職守,讓我差點死掉,這點懲罰,很嚴重嗎?」

  靳父只隱隱約約從靳夫人嘴裡得知池虞這次受傷,是被綁架。

  至於傷得多重,並不知情。

  她說自己「差點死掉」,想來應該受了不少罪。

  靳父思慮遲疑的功夫,靳夫人揚著僵笑走到他身邊,在他腰上狠掐了一把,瘋狂給眼神。

  赴池家家宴是多麼難得的機會。

  要是因為他嘴賤攪黃了氣氛,她回去跟他拼命!

  靳父清了清嗓子,決定向池虞服個軟。

  就說自己剛才走了個神,講的都是胡話,讓她別放在心上。


  他將要開口,卻見池虞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叔叔難得上門做客,總不能讓長輩敗興而歸。這樣吧,就按照叔叔您說的,換種懲法。祁朝。」

  一直站在池虞身後的祁朝低下頭,等著大小姐的命令。

  「去找點碎玻璃片給祁朝跪,青磚地面還是太涼了,有熱血湧出來,膝蓋不至於受冷。」

  她一言驚呆了幾人,像是沒看見靳家三口瞠目結舌的表情,笑著望向臉色無比難看的靳父。

  「還是叔叔體貼,我都想不到這一層呢。」

  靳父活像剛吞了一塊滾燙的熱鐵,被噎得滿臉通紅,紅到發紫,紫里泛青。

  靳夫人鬧不准池虞是生氣還是沒生氣,怕多說多錯,拉著丈夫快步往屋子裡走。

  靳堯走慢了一步,路過池虞身邊,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真是惡毒。」

  池虞耳尖,捕捉到了。

  她冷笑著伸出腳,靳堯沒有防備,抬腳向前的瞬間被狠狠絆住,差一點就摔成狗吃屎。

  他狼狽地站穩身體,憤怒的用手指著池虞:「你——」

  池虞揮開他的手,譏諷道:「你再口無遮攔,小心下次這份惡毒降臨到你身上。」

  說完,她便繞過靳堯,走進了屋裡。

  靳堯站在院子裡生悶氣。

  這期間他看見那個叫祁朝的手下用簸箕裝了滿滿的玻璃碎片,放到齊琿的膝蓋下面。

  齊琿的表情特別平靜,不怨不恨,就那麼直直的跪下去,只悶哼了一聲,就又恢復了無波無瀾。

  真是有病。

  主子有病,保鏢更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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