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妍雅是有準備而來的。
他們這邊談著話,那邊祁朝和任妍雅相戀半年,任妍雅懷孕四個多月的消息就傳播開了。
「聽說兩邊的母親是好朋友,經常一起喝下午茶,兩個年輕人男才女貌,通過雙方母親的引薦,就認識了。」
「任妍雅我知道啊,大明星,要論身份,也不是配不上祁總,怎麼今天不是跟任,而是和顧家的訂婚呢?」
「是呀,據我所知,任妍雅還是咱們市長的千金,兩人可以說是門當戶對,會不會是顧家那個橫刀奪愛。」
「這就叫上樑不正下樑歪,之前不是有傳言說他媽媽當年就是小三上位麼,我估計她……」
「嘖,這什麼味兒啊,太酸了。」顧欽年強勢插入,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幾個嚼舌根的貴婦。
「各位都是從哪兒來聽來的閒言碎語,我妹妹和祁朝從小就認識,任妍雅是哪根蔥,也配和她相提並論?」
這幾位都是受任嬌所託,在現場渾水摸魚的,被他這麼一質問,頓時心虛不已的直擺手,「我們不過就是說笑而已,也沒人當真。」
顧欽年冷笑,「既然是自個說笑,那最好找個犄角旮旯的地方搬弄,否則這地方那麼多有頭有臉的人,一個不小心得罪人,以後家裡生意受影響,可能就是一張嘴惹出來的禍,你們覺得呢?」
明晃晃的威脅讓幾個婦女噤若寒蟬,再不敢多說一句,做鳥獸散了。
顧欽年也沒想到,好好的日子,會出這種烏龍事。
他和祁朝雖然接觸的少,但僅有的幾次相處,祁朝對池虞的心意那是肉眼可見的珍視。
顧欽年不相信祁朝會跟任妍雅有什麼不清不楚的牽扯。
但是下一秒,大廳正中間放出的祁朝和任妍雅的床照圖片,卻結結實實地打了他的臉。
顧謨年走到顧欽年身邊,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一張凝重,一張若有所思。
「有點不對勁。」顧謨年說。
顧欽年扭頭看他,「哪不對勁?」
「如果他倆真的有什麼,那任妍雅拍戲期間,祁朝怎麼一次都沒來看過?而且任妍雅既然已經懷孕了,兩人為什麼不早點公布關係在一起,非挑今天這個日子?」
顧欽年盯著照片沉思片刻,琢磨除了味,「因為只有今天現場來了很多人,眾口鑠金,白得都能被傳成黑的,這幾張照片也很有意思,是有人站在床頭拍下來的,兩人溫存還帶攝影師?又不是變態。看來是團伙作案,早就設計好的。」
現場吵吵嚷嚷,顧謨年語氣平淡道:「已經亂起來了,池虞不見蹤影,現在該怎麼辦?」
「當務之急兩家先湊在一起把事情給捋清楚,至於小虞兒,讓謝梓去聯繫她。」
謝梓根本聯繫不上池虞,她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時間來到晚上,賓客們都被送走。
祁家,顧家,還有謝家,三家同處一室,商量事情該怎麼解決。
喬玉作為池虞的母親,她相信池虞的眼光,祁朝絕對不會跟任妍雅有什麼。
她的意思是,先把池虞找回來,問清楚狀況再說。
任嬌抱著啼哭不止的任妍雅,心疼的直叫,「妍雅快別哭了,你肚子裡懷的是祁家骨肉,金尊玉貴的長孫,等孩子生下來,當爸的心再狠,也不會不認他的。」
這話明著是對祁朝說的,其實是說給祁崇鳴聽。
祁崇鳴沒搭理她,笑著看向一旁坐著的謝明遠,「謝市長,你怎麼看?」
謝承遠還能怎麼看,他快被任妍雅氣死了。
雖說她不是自己親生女兒,但好歹掛著謝家千金的名頭。
謝梓自從上次說要和他撇清父女關係,真就從謝家搬出去了,他每個月打過去的生活費零花錢,她也原封不動的退回來,像是鐵了心要和他斷絕關係。
謝承遠不想慣著她,這段時間每每和同僚們聚會,都會把任妍雅帶上,逢人就說這是自己女兒,可聽話懂事了。
聽話懂事的任妍雅未婚先孕,說出去他這張臉都不知道往哪擱。
謝承遠心裡氣得要命,臉上還能裝作若無其事,溫風和煦,「孩子們兩情相悅,我們當父母的,肯定要支持,最好是挑個合適的時間,讓兩人儘快結婚,好堵住外面的風言風語。」
喬玉聽了他這話,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就是笑笑,沒說話。
祁崇鳴心裡其實早有盤算,之所以多問一句,主要是想試探謝承遠。
謝承遠明擺著只在乎臉面,根本不在乎這件事的蹊蹺和違和,祁崇鳴卻不想認一個來路不明的孫子。
「結婚不著急,還是等孩子生下來,驗了DNA再說。」
「祁董你什麼意思!」任嬌仗著自己是市長夫人,對祁崇鳴大呼小叫,顯露出強烈的不滿,「我們妍雅在和祁朝交往前,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
她活像個自以為是的傻子。
喬玉甚至都不願意和她這種低級貨色共處一室,直接起身,「池虞不見了,我得弄清楚她到底去了哪,就不奉陪了。」
她走後,祁崇鳴也提出有事情要忙,起身走了。
任嬌想給任妍雅要一個保障,嘴剛剛張開,就被謝承遠瞪了一眼。
等房間裡只剩下他們三人,謝承遠倍感嫌棄地看著任嬌,「你當祁崇鳴是誰,這帝都鋪十平方的柏油馬路,有三平方是他祁家交稅的功勞,你在他面前班門弄斧,是嫌我這張臉丟得還不夠多嗎?」
任嬌也是急了,本來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情,結果大大出乎自己預料。
眼下任妍雅懷孕的事情已經捅出去了,祁朝要是不娶了任妍雅,她這未婚先孕,演員口碑被自己弄壞了,以後想當明星也難。
真弄得雞飛蛋打,可怎麼活呀。
想到這,任嬌放開任妍雅,走到謝承遠身邊,軟下姿態裝可憐,「我知道錯了,這不是關心則亂麼,要是祁家不娶我們妍雅,她可怎麼辦啊。」
往常謝承遠就吃她這套,今天卻煩躁心焦,懶得理會她,「怎麼辦?她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說完,看向任妍雅,厭棄道:「到底不是謝家的種。」
就這一句話,讓任妍雅臉上的血色瞬間褪了個乾乾淨淨。
母女倆本以為計劃天衣無縫,事實上,所有的環節都很順利,她們唯獨沒料到,三家對這件事的反應異常平淡,好像沒人在乎任妍雅肚子裡的孩子。
尤其祁崇鳴那句話,怎麼聽都透露出一股懷疑的意味。
任妍雅慌得要命,抓著任嬌的手,就像抓著救命稻草,「媽,我該怎麼辦,要是祁家不娶我,那我就玩砸了,孩子這麼大,墮胎也有危險,我該怎麼辦呀!」
任嬌也慌,但她作為母親,必須要穩住,不能讓任妍雅覺得自己沒有依靠。
「去找陸信風,孩子是他的,他新婚剛過,要是不想家宅不寧,肯定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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