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飛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就是當日她回城的時候,在樓上指著她叫娘的小孩兒麼?
這家酒樓背後的主人,其實是晏柏。♢🐚 ➅❾ร𝒽U𝓍.Ć𝕠๓ 😳♖
晏柏跟隨蘇家在南方做生意,在南楚逗留了半年,血脈里的商業基因被激發了出來,很快就做了許多十分賺錢的生意。
晏林今日是帶六寶過來吃飯的。
掌柜的也認識他們父子,這個酒樓上下都認識六寶,六寶來南楚多日,也認識這裡的人,還跟掌柜的小兒子成了好友,今日上午,六寶就是跟掌柜的小兒子在酒樓後面的小院裡玩耍的。
晏柏開了這個酒樓,但是他專門為自己留了一個廂房。
晏林他們吃不慣南楚的口味,經常來這裡用膳,基本都是在那個廂房用膳的,飯點的時候,掌柜便讓人將飯菜送到了廂房,帶六寶上來,等晏林過來一起吃。
六寶是去解手的路上碰上了來用膳的白鳳飛。
於是,他悄悄溜了過來。
小傢伙探了一個腦袋進來,發現白鳳飛看到了他,瞬間又將腦袋縮回去了。
再過了一會兒,他又探了小腦袋進來,結果,一腦袋撞在了白鳳飛的腿上。
白鳳飛發現了他,就朝門口走來了,此刻將小傢伙提溜起來:「小子,你做什麼?」
六寶撲騰著爪子:「你,你放我下來!」
「爹,救我呀,快救我呀!」
白鳳飛噗嗤一笑,將六寶放了下來。
六寶一被放下來,就看到滿桌子可口的飯菜:哇!
不爭氣的眼淚從嘴角流了下來。
白鳳飛:「想吃麼?」
六寶吞了吞口水,然後特別爭氣地扭頭,拒絕了:「不,不吃。🎄🍓 ❻❾𝓼ђU𝕩.ς𝕠𝓂 ☮💢」
只要他看不見,就不會被美食誘惑!
小傢伙太可愛了,想吃又拒絕,還緊緊把眼睛閉上,以為看不到了就不想吃的樣子真是太好玩了。
白鳳飛被他的樣子逗笑,拿起了一盤香味十足的醬燒蹄子放在六寶的面前:「很香的,你真的不吃啊?」
六寶呲溜了一下口水,抬手摸了摸唇角:「不,不吃!」
白鳳飛哈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六寶:「??」
他睜開眼睛,不明所以地看著白鳳飛。
看著看著,他自己也笑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笑,他也覺得很開心。
而且她的身上香香的,好好聞哦。
小傢伙笑起來十分可愛,白鳳飛心神覺得放鬆了許多:「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你家裡人呢?」
六寶:「我是來吃飯的,我在等爹爹和哥哥,我剛才在跟小潤一起玩。」
「小潤是誰,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六寶啦,小潤是掌柜的兒子的名字,是我新交的好朋友。」
「六寶?」白鳳飛莫名覺得這名字有一種奇怪的耳熟,脫口而出道:「你是不是還有五個哥哥?」
六寶瞪大了眼睛,一副你怎麼會知道的樣子。
白鳳飛逗她:「我就是知道,你有一個哥哥,還有一個醫術很厲害的嫂子。」
聽到白鳳飛這麼說,六寶神色一亮,有什麼就要脫口而出
但還沒說出來,瞬間變得很糾結。
他一會兒抬頭看著白鳳飛,一會兒又低頭看著自己勾在一起的手指。🎉✌ 69𝐒ʰⓤⓍ.ⓒόM 👣♔
小孩子的情緒藏不住,白鳳飛知道,這小傢伙肯定有話說。
果然,六寶很快就憋不出了,瞬間變得眼眶紅紅的:「你,你是娘親麼?」
白鳳飛:「??」
「啊?」這給她直接整懵圈了:「小傢伙,為什麼這麼說?」
可能是情緒瞬間得到了發泄,六寶問出這話之後,就覺得好想哭,立刻忍不住嗚咽了一聲:「嗚嗚嗚……」
白鳳飛:「!!!」
不是,怎麼就哭了!
六寶抬手抹了一把眼睛,抽抽噎噎道:「你,你不但認識哥哥,你還知道我有五個哥哥,你還跟娘親長得一模一樣,嗚哇——」
這孩子突然哭起來,白鳳飛瞬間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安撫。
而且,看到他哭,她心裡竟然也會覺得難過,一揪一揪地疼。
白鳳飛立刻將六寶抱到懷裡,輕輕拍小傢伙的後背:「好了好了,別哭了好不好?」
六寶的情緒沒那麼快收住,白鳳飛的懷抱讓他覺得很舒服。
他是個被教育過的小孩,一般來說,不會這樣隨便被陌生人抱著,更不會在陌生人面前哭。
但他現在忍不住呀。
而且他好喜歡這個香香的、軟軟的懷抱。
抽抽噎噎哭了一會兒之後,六寶才止住了哭聲,白鳳飛小心地給他擦眼淚,笑道:「哭成了一隻小花貓。」
六寶彆扭地扭過臉蛋。
白鳳飛:「我不是你娘,你不能亂叫的。」
「你就是!」六寶特備固執,鼻音濃濃的:「你什麼都知道,你肯定是我娘,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也不要哥哥了,不要爹了?」
白鳳飛:「……」
說完,六寶在他懷裡掙扎,掏出自己的小荷包。
「你就是跟娘長得一模一樣,你看!」
六寶的小荷包里有一張陳氏的畫像,是晏謹畫的,他隨身帶在身上,見白鳳飛不肯承認,當下就將畫像拿了出來,展開給白鳳飛看:「你看,你就是娘親,你就是六寶的娘親!」
看到畫像上的女子的白鳳飛:「!!!」
畫像上的女子,在裝扮上,跟她如今偏向男子的裝扮有些不太一樣,雲鬢花顏,顯然是大齊女子的裝扮,看起來溫柔了許多,懷裡還抱著一個小嬰兒,低眸看小嬰兒的時候,眉眼很溫柔。
除了那溫柔的眉眼,其餘的,跟白鳳飛一模一樣。
六寶指著畫像上的人:「這個是你,這個是我,你就是我娘!」
白鳳飛一時無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腦海之中快速地閃過,但她一時又無法捕捉。
六寶拉著他的手腕,目光期待地看著她:「娘,你是不是我娘?」
那期待的眼神,白鳳飛覺得,自己若是說出「不是」兩個詞,小傢伙就要哭出來的。
她一時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心裡有一種情緒,即將破土而出。
就在這個時候,廂房的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
白鳳飛扭頭看過去,而後,便見門打開。
晏林站在門口,往裡面看,看到她身邊的六寶,竟然也不太意外:「六寶。」
六寶朝著晏林飛跑過去:「爹,你快告訴娘呀,她是不是六寶的娘。」
說完,他還要扯著晏林往裡面走。
前幾日回城的時候,已經見過晏林,但那時候有一些距離。
如今,白鳳飛再見到晏林,心中不知為何,忽然緊張了一下。
晏林順勢被六寶拉進來,看到了白鳳飛手上拿著的畫像,他將眼圈發紅的小傢伙抱起來,抬手撫了撫兒子的腦瓜子,以示安慰。
六寶撇著嘴巴,趴在晏林的肩頭,眼圈紅紅的。
晏林對白鳳飛說:「小孩子不懂事,還請郡王見諒。」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卻始終放在白鳳飛的臉上。
那目光讓白鳳飛產生一種錯覺,帶著濃濃的情愫和思念一般。
白鳳飛已經收拾好了情緒,見此十分淡定道:「沒事,這孩子是我自己帶他進來的,沒讓你們擔心就好。」
晏林:「這家酒樓是我們家名下的產業,六寶很熟悉。」
晏林說完,目光放在了白鳳飛手裡的畫像上。
白鳳飛:「這……」
晏林:「這是我的妻子。」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又放在了白鳳飛的臉上,莫名卻讓人產生一種錯覺,說她是他的妻子似的。
還不等白鳳飛捕捉那些怪異的情緒,晏林便立刻道:「不過,我的妻子她出門了,許久沒有歸來,我和家裡的孩子都很想她,郡王跟我的妻子長得有些相似,所以六寶才會這樣。」
外出許久不歸來?
白鳳飛覺得這話怪怪的。
但這是別人的家事,她也不好再問,只好將畫像還給晏林。
「爹。」門口再次傳來晏謹的聲音,晏林扭頭,便看到晏謹和謝楚楚雙雙站在一塊兒。
謝楚楚看了看裡面,笑眯眯地跟白鳳飛打招呼:「郡王,真是巧,又見面了。」
白鳳飛:「……」
這巧合,有些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