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宸一副虛心受教的表情，「莊副省長說的是。」
參觀完車間，一行人在林煜宸的帶領下往辦公大樓走去。
安排的是一間可容納五十餘人的會議室，誰知道分批進電梯時，莊明禮對著林煜宸提了一句，「我們就是簡單的座談下，無須太多人參會。」
「明白了，莊副省長。」
計劃全改，周悅悅亂成一團，帶領一眾領導往林煜宸的個人會議室走去，除了各種領導，中惠集團只有林煜宸一人參會了。
連戴茹、周選之這樣的大股東都被攔在了會議室外。
戴茹和周選之一臉疑惑，拉住往會議室送茶水的周悅悅。
周悅悅小小聲說了一句，「林董說是莊副省長的意思。」
於是戴茹和周選之就這麼在會議室門口乾站著，好在會議時間也不長，差不多十五分鐘左右就結束了。
戴茹今天畫了個很濃重的妝容，精緻的眉峰、又長又翹的睫毛、紅艷艷的唇色、厚厚的粉底液。
會議室門一開，戴茹精神氣立馬就來了，腰板挺得直直的，往前跨步走去。
但關鍵莊明禮站著人群的中間，被一堆人包圍著，她脖子是就深得在長也見不著。
周選之個子比較高，遠遠望去，看到莊副省長跟林煜宸在低聲交談著，林煜宸微微點著頭，一副虛心受教的表情。
他看了心情大好，當年自己果然沒看錯人。這個未來半子，前途無量。
將一群領導送進車裡，看著一輛輛車子逐漸遠去，消失在視野里，林煜宸才鬆了一口氣。
站在他身後一起歡送領導的一群中惠集團高管，忍不住鼓掌歡呼了起來。
因為大家都可以感覺得到，莊副省長此次調研，對中惠集團還是相當滿意的。
就連林煜宸這種喜怒不行於色的人嘴角都控制不住勾起了。
區委，一早上班，王惠拉著莊嚴問：「你知道韓楊換奔馳了嗎？」
莊嚴拿著一次性紙巾在擦桌面，她點了下頭，「嗯，上次他車停我旁邊，我看到了。」
王惠一臉羨慕樣，「說是中彩票了，馬上就換車了。」
「這麼幸運，中了幾十萬嗎？」
王惠『哼』了一聲，「那你可太小看他了。人家中了兩百多萬了。」
莊嚴豎起大拇指，「牛。」
王惠放低音量，「兩個月前就中了，搞這麼低調，你知道最後怎麼被扒出來的嗎？」
莊嚴搖頭。
王惠：「司機班的司機，說是在車庫看到他換車了，隨口一問是不是中獎呢，他回『嗯』。司機就跑到單位附近的彩票店一家家問過去，還真被他問到了，兩個月前有個中了兩百多萬的。」
「就這樣被證實的？」
「沒完了，我們單位司機班的司機都是搞刑偵的。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找出一張韓楊的照片問『是不是這個人中的』，彩票店老闆回『是他，沒錯』。」
莊嚴聽得毛骨悚然，這也太可怕了吧。就跟找犯罪嫌疑人一樣。
王惠撇著嘴，又道：「兩百多萬，買輛車，剩下的錢在島內買半套房都不夠。」
莊嚴汗顏：哎，世人的心態，嫌你窮，又怕你富。
王惠還沒完，拉著莊嚴又問：「財務室的老柯認識嗎？」
莊嚴點頭。
「好多年前了，在司機班工作時，下班不回家的。」
莊嚴眼睛瞪得賊大，「不回家，留下來幹嘛？」
「跟蹤當時的某個領導，結果真被跟到了。找到領導提出自己的要求，要換崗。不算獅子大開口，領導能力範圍內，輕鬆就給解決了。」
莊嚴倒抽一口冷氣：這，有點可怕啊。
王姐最後還來了句，「所以，哪有不透風的牆，遲早大家都會知道的。沒什麼事好藏著掖著的。」
莊嚴輕輕咳嗽了兩聲，拿著茶杯走出了辦公室。
莊嚴接到林處長的電話，讓她去一趟他辦公室。
敲門走進，她一眼就看著了坐在沙發上李昀。
她努力控制著內心的波動維持著面上的平靜，側了下身子，掏出放在外套口袋裡的手機，點點按按了幾下，又放進了口袋裡。
李昀垂著眼吐了個煙圈，譏笑似的『哼』了聲對林處長開口道：「林處，你部門這同事莫不是腿殘了，站著不會動了。」
林處長向莊嚴招著手，笑呵呵的，「小莊，快過來坐啊，李科長你又不是不認識。」
「林處，我手頭一堆活了，沒其他事，我就先回了。」
林處長蹬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李科是業務諮詢，坐下。」
行，坐就坐吧，這是在單位，難不成我還能怕了你們？！
林處長輕咳了兩聲，潤了下嗓子，「李科長，想讓你幫忙找一份我們區上季度事業發展規劃的檔案。」
莊嚴眉眼一抬，「檔案都是王姐負責的，我去找她過來，你們和她說吧。」說完話，莊嚴又站了起來。
「別事事都打擾你王姐，年輕人多干點工作，沒錯的。快去辦公室找了拿過來。」
莊嚴沒有反駁他，朝門口走了出去。
李昀對著她的背影，邪魅一笑，內心暗道：還怕老子玩不死你。
結果這一坐就是大半個小時，兩人還不見莊嚴拿著檔案走進辦公室。
李昀將手中燃燒一半的香菸直接按滅在菸灰缸里，「怎麼回事？這娘們。」
「不急，不急。我打電話催下。」
林處長電話打過去，「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過了兩分鐘在撥打，仍舊如此。
他自己也急，但還得安慰別人別急，畢竟李昀前幾天才跟他透漏了點信息，區里還有幾個進步的名額了。
來到莊嚴辦公室，他先走進與辦公室連通的檔案室，沒看到莊嚴。
他又走到她的工位，仍舊沒看到人影。
「王惠，小莊呢？」
王惠拿著個大大的蘋果在啃，「半個小時前，她說身體突然不舒服，請假回家了。」
林處咬牙切齒，「回家呢？」
「對啊，她給沈主任電話，沈主任說身體最重要，讓她趕緊回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