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了一臉失望，「這樣啊？」
「對，而且這幾天我在經期。」莊嚴自己說完臉都紅了。
林煜宸又問：「要幾天？」
「啊？」
「你爸媽要回來幾天，你經期還要幾天？我數著數過日子。」
「你，你……」莊嚴被他直白的話語搞得都難為情了，最後回了三個字，「不知道。」
誰知這人還沒完沒了的，微抬著下巴問：「為什麼不知道，月經失調嗎？」
莊嚴頭真的都快趴在方向盤上了，這男人是不是懂太多了，隨後又想到他學了八年的醫，該懂。
搞不好以後他老婆生孩子他都可以進產房自己接生了。
「林醫生，月經很調，就是會痛經，有法子嗎？」
林煜宸輕輕皺了下眉，薄唇微抿，像在沉思，一小會兒後才開口，語氣及其認真的，「用中醫的角度是不通則痛，可能通一下就不痛了。」
莊嚴擰眉問：「怎麼通？」
林煜宸清清嗓子，「我幫你通。」
莊嚴後知後覺理解這句話的意思，臉紅如血，抬手猛拍他胳膊，「臭流氓啊，你！還中醫角度，我信你個鬼！」
臭流氓翩然俊雅，抓住她的手，笑得如清風拂面般讓人心神俱盪，「你上次不也幫我了嗎？互惠互助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莊嚴。」
莊嚴想起那一次兩人的親密接觸，瞬間臉紅，想抽回被他抓住的手，「還說？再說，我都要懷疑那次你是看到我裝的呢？」
林煜宸不肯，抬起她的手背吻了下（這是那個晚上她幫他的那隻手），「那真沒有，對你我不會用到商場上的那些爾虞我詐。」
他趴在她耳邊，「下次我們在家吃火鍋？鍋里的食材翻滾，我們也翻滾，在床上。」
最後這三個字，他的聲音低沉到暗啞，莊嚴被撩得心旌搖曳，不知所措，頓了兩秒，才嬌嬌地嗲了他一眼。
兩人坐在車裡打情罵俏了大半個小時，車子終是才上路了。
開車途中莊嚴接到許盈盈打來的電話，催她早點回家。
「我在路上了，媽媽，一會兒就到家了。」
林煜宸坐在副駕駛座位，聽到了許盈盈說的話，突然想起那一年春節李宥恆跟他說的話『莊嚴媽媽是干銷售出身的，能說會道。』
看到莊嚴掛斷電話，他才開口問道：「你媽媽也快退休了吧？」
莊嚴笑了下，「做家裡的事哪有什麼退不退休的說法，只要她還想做，就一直都能做。我媽這人，閒不下來的，我也想不到她不上班的樣子。」
「你家裡做什麼行業的呢？」商圈就這麼大，即使在榕城說不定林煜宸也認識莊嚴的媽媽。
可還沒等莊嚴做出回答，林煜宸的手機就響了，是外公打來的電話，說外婆摔了。
老人家睡得早，睡一覺起來上廁所，為了省那點電，黑燈瞎火地走路，結果摔倒了。
「外公，您別急啊。我最多十分鐘就能到家，您先把外婆扶起來，如果扶不動，就維持原樣，我一會兒就到了。」
林煜宸也急，電話還沒掛了，就跟著莊嚴說話了，「莊嚴換道去美里小區。」
莊嚴雙手握著方向盤，「我不知道這個小區在哪裡，你導航搜下路線。」
這條路莊嚴第一次開，不熟，她戴上近視眼鏡跟著導航走，倒也開得很穩，不到十分鐘就到達小區門口了。
「我下車跟保安說，你將車開到樓下。」林煜宸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莊嚴看著林煜宸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抽出兩根分給正在值班的保安，她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麼，但看到保安點了下頭，就把閘拉起來了。
林煜宸走到莊嚴的車旁輕敲了下窗戶，「裡面是老破小，路很窄，你車大，我來開吧。」
莊嚴讓出主駕駛座，看著他七拐八拐的將車停在了一棟樓下。
「莊嚴，你就在車裡等我。外公外婆就住在二樓，我上去抱外婆下來。」
林煜宸打開門進去，看到外婆還坐在地上，外公把她扶正坐著，兩人一起等著外孫的到來。
「外婆你哪裡痛？」
外婆用手撫摸著受傷的地方，林煜宸一下子就看出她傷到哪裡了，是髖部骨折，多發生於具有骨質疏鬆症的高齡患者，那是人最後一次骨折的地方。
「外婆，車就在樓下，我抱你下去，我們現在去醫院。」
裴家老太太：「好。」
裴家老爺子從臥室里拿了一件長款外套，「外頭冷，外套穿上。我也和你們一起去。」
林煜宸：「外公夜裡冷，你呆家裡別去了。」
老爺子自己也套了件外套，「一起去，別說了，走吧。」
林煜宸學了那麼多年醫，知道傷到這裡，無論採取保守治療還是手術治療，後期風險均較高。
他不想外公一起去醫院了，跟著擔心。
保守治療意味著需長期臥床，易產生肺炎、壓瘡、下肢深靜脈血栓及泌尿系感染等併發症，死亡率相對較高。
手術治療可早期下地活動，但手術風險較高，存在心腦血管意外可能性較大。
因此，術前需認真進行評估，儘可能降低手術風險。
車大燈開著，莊嚴一下就看到林煜宸抱著個老人向車的方向走來。
她趕緊下車，打開後車門。
老人穿著一件灰色的大衣，連衣的帽子也戴上了，臉遮住了一大半。
莊嚴也急，「煜宸，你就抱著外婆坐在車后座，去哪個醫院我來開車。」
「好，我們去中山醫院，大概十五分就能到。」輝騰的空間很大，讓林煜宸抱著外婆比她自己坐著穩。
老太太很堅強，很痛，但她就緊緊抓住了外孫的手。
林煜宸看著很是心疼，笑看著她說話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外婆，您知道嗎？坐前面那個開車的女司機，就是我的女朋友了。長得可漂亮了，車還開得好。」
老爺子將頭往前伸出去，看著莊嚴的側臉，「對，對，漂亮著了，我可以作證。」
莊嚴雙手握著方向盤，唇角微微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