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副省長的面子壓著，要不這事哪裡藏得住。」李昀輕哼了一聲，難掩心裡的不屑，「等著吧，早晚有一天，許家會成為全鷺島人茶餘飯後的笑料。」
吳曼妮一聲不吭，靜靜聽著，內心不禁腹誹：聽李昀這說話的語氣怕是還不知道莊嚴和莊副省長的關係了。
她微微挽起嘴角，晚些時候知道也好，遊戲還能再多玩幾天。
幾個男人吞雲吐霧，吳曼妮去了趟公共洗手間。
站在鏡子前整理妝容時，她看到隔壁位置拿著口紅正在抿唇的女人，莫名覺得很是眼熟。
她立在原處努力回想，終於憶出那是之前在酒吧和莊嚴在一起的女人。
是莊嚴的好閨蜜？
吳曼妮微微一笑，轉過頭看向她，語氣格外的溫柔，「美女，你這款口紅是紀家當年小羊皮的限定316吧？」
何以薇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旁邊的女人是在和自己說話，「是的。」
「真好看，元氣滿滿的橙色，就像一枚砂糖橘的顏色。我當年也買了一支，可惜用完了，沒地方買了。」
何以薇轉過頭朝她笑了下，「你的色號也很好看。」
吳曼妮笑著和何以薇揮手再見，推開包間的門走了進去。
重新坐回李昀的身旁，吳曼妮一副苦楚的樣子，似在思索。
「哎呀，我終於想起來了，剛才那女人就是之前我們在酒吧看到的那個。」
李昀一聽眸色就變，「莊嚴？」
「不是，是她那個朋友。」
李昀暗道：她朋友？不就是那個晚上拿鐵鏈子抽他的那個死女人。
「那女人也在這吃飯？」
吳曼妮點頭，「是，就在隔壁的隔壁包間。」剛才吳曼妮刻意站在走廊，看著何以薇進入哪個包間。
李昀發出一聲冷笑，遊戲有點好玩了。
李昀的飯局，從來都不用他自掏腰包的，今晚美其名曰他請客，實際上又是記在林煜宸的帳上。
與友人告別後，他嘴裡叼著根煙，站在車子旁。
站在他身旁的吳曼妮輕輕地晃動著他手臂，指著正前方穿紅衣服的女人說：「你看，就是她吧，別說還挺漂亮的了，那身材前凸後翹，皮膚更是細膩柔滑，我都自嘆不如了。」
夜色下的紅衣女人，朱唇粉面、嬌媚動人。
李昀一個甩手睜開吳曼妮挽著他的手，扔下手中還有半截的煙，踩滅，丟下一句，「你自己回家。」
吳曼妮故作委屈地噘起了嘴，「說好了，晚上你陪我玩新鮮的？」
新鮮的？李昀斜眼看她，笑得幾份詭秘。
何以薇晚上和幾個花店的大客戶一起吃飯，全程都在搞氣氛，沒辦法這幾人合起來的消費額占了店裡總額的一半以上。
誰能想到開個小花店也需要應酬。
付完款坐進車裡，何以薇身心俱憊。
這幾天她和張琪在冷戰，原因在於前幾天她在張琪臥室的抽屜里無意間看到一張照片，一個女孩子十五六歲時的一寸黑白照片。
她在內心篤定，這就是張琪一直藏在心裡的白月光。
何以薇沒有找張琪攤牌，只跟自己過不去，每天鬱郁不歡。
張琪找她，她也不理。
這是個劫，那個女孩子……
嘆了一口氣，啟動車子，何以薇朝著花店的方向開去，全然沒有發現到有一輛黑色寶馬一路跟著她。
已經晚上十點半了，今夜的鷺島，天很黑、很沉。
店開在學生街有一點不好，寒暑假不少店家也會跟著學生一起放假。
就像現在臨近過年，一排的店面，基本都關了。
何以薇打開車門，拿著包走進店裡。
今天進了好幾批的鮮花，下午急著出門還有一點款項沒有對完，她想花個半小時，做完在回家。
店裡開了暖氣，她脫下紅色外套，穿著一件黑色修身連衣裙。
玻璃的雙開門突然被打開，她條件反射喊了一句，「歡迎光臨。」
「歡迎就好。」男人低沉的聲音飄蕩在夜色里。
抬眸對上那抹陰鷙的眼神，何以薇心底發麻，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好意思，晚上不營業。」何以薇邊說話，邊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機。
男人沒有回話，像噬血的惡魔，一臉陰沉地逼近，直接搶過她拿在手上的手機。
「你幹什麼!」何以薇厲聲一喝。
「你說我想幹什麼。」男人眼眶泛著紅，說話也帶著酒氣。
酒後的男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何以薇內心一顫。
她努力維持著表面的鎮定，「你要多少錢，我可以給你，拿了你就走。」
李昀冷笑一聲，抬手摸了下她的臉頰，「這小臉可真白嫩啊，要是被什麼利器弄傷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這句話，讓何以薇頓時響起他是誰了。
何以薇甩開他的手，「這裡是鷺島，是法制社會，我奉勸你別亂來。」
李昀的手又來到她的腰間，順著滑下，在她屁股上狠捏了一把，低聲說了一句，「沒亂來，我就在你店裡光明正大來。你最好配合點，少受點罪。」
齷齪的言語，下流的動作，何以薇努力控制想嘔的衝動，從椅子上站起試圖擺脫眼前的瘋子！
李昀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那雙漆黑眼睛裡面是全是狂亂的火焰。
他拿手捏著她的下巴，疼得她眼淚流了下來。
一片黑暗中，窗外響起一聲驚雷，店裡傳出花瓶被打碎的支離破碎聲。
何以薇瞪大眼睛嗚嗚的低叫著，幾近哀求的看著那雙眼睛，用力擺著頭，「放了我，求放了我吧……」
撕裂的劇痛傳遍全身，她的世界碎了。
再無力抵抗，她一動不動睜大眼睛望著天花板。
男人不知饜足的做著，很久很久後才提上褲子，眼睛還刻意看向她，「下一個是莊嚴，你們一個都別想逃。」
很久很久之後，何以薇才抬手拉下被撩高到腰際的裙擺，殘敗的站出來，她死死咬著唇不發出一聲。
……
隔天早上，南卿如常來到花店上班。
她每天到店裡都有一個習慣，就是會倍數觀看昨天的視頻監控。
十分鐘後，「噹啷」一聲，拿在她手中的玻璃花瓶，掉落在了地上。
這一日中午，工業園區一聲巨響，一棟正在辦公的大樓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