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林煜宸秒懂,「想到了是嗎?」
「嗯,我打電話問問張琪,何以薇去湘西的那一天是幾號。」
許彥廷陪著張琪來到市醫院,才發現許家來了一個師。
給張琪打電話告知車禍情況的林煜宸不在,許盈盈告訴他,「他和莊嚴一起去花店了,說是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許彥廷看著哥哥嫂嫂說:「兜兜在家了,你們回去。」
許彥嘉點頭,「行,手術情況第一時間告知我。」
許彥嘉的話剛說完,對面的手術室燈就暗了。
幾位白衣大褂從手術室里從走了出來,「李副市長,手術很成功。」
李國耀:「謝謝你,謝謝你,醫生。」
許彥廷『呵呵』冷笑兩聲,「和我猜想的一樣,禍害遺千年。」
李國耀轉身抬手怒指許彥廷,咬牙切齒地開口道,「你……」
許彥廷悠悠然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下巴一抬,「自我介紹下,我叫許彥廷。」
李國耀的幾個朋友一起拉住他,「孩子醒了就好,我們先進去看看。」
許彥廷偏頭看著何以薇的父母,「嫩草怕霜霜怕日,叔叔阿姨別怕,他是霜,我們許家就是太陽。」
何以薇的父親嘴唇發顫,「謝謝你們,真的太謝謝你們了。」
許彥廷:「張琪是我兄弟,以薇就是我弟妹,都是自家人。」
剛提到張琪,他的手機突然就響了,是莊嚴打來的。
她問他,何以薇去湘西旅遊的具體時間。
張琪想了沒想就脫口而出,「一月十八日,怎麼有線索了嗎?」
「沒,我們還在查了。」沒有任何證據,莊嚴也不敢妄下定論。
張琪拿著手機走到走廊無人的盡頭,輕聲又喊了聲『莊嚴』,但這一聲後,聲音便消寂了。
面對手機另一端的戛然而止,莊嚴柔聲開口道:「張琪,我在聽,你說。」
「莊嚴,我懷疑,我懷疑,以薇被那個畜生,侵犯了。」閉著雙眼說完這句話,張琪將頭一下又一下砸向白色的牆壁面。
作為何以薇的親密愛人,張琪清楚地感知到以薇生理發生的巨大變化。
她不讓他碰,好幾次他已經做足前戲,本是水到聚成了,但她身體卻還是忍不住地發顫。
她哭著搖頭對他說,不行。
他知道一定有原因,一定發生了什麼,但是看以薇這麼地痛苦,他也不忍心多問。
他想著她如果肯說,他肯定會替她報仇,她若選擇遺忘,時間能夠自愈一切,他也會將這事埋藏心底永遠封存。
聽到張琪的這句話後,莊嚴心頭突地一窒,握在手中的手機直接摔在了地板上。
她的心疼得如刀割般,她蹲在地上,突然間就放聲大哭了出來。
林煜宸被她嚇的不行,抬手緊緊地將她摟進懷裡,「莊嚴,莊嚴,你別哭,別哭。」
花店的燈光將她的皮膚映得跟雪一樣,她的淚跟斷了線的珠子般。
莊嚴眼前視線模瑚一片,聲音澀然,「煜宸,我一定,一定會讓那個畜生付出應有的代價。」
醫院,許彥廷看到不遠處張琪的反常舉動,立馬從椅子上站起。
他長腿闊步走了過去,用力拉住他的肩膀,阻止他自虐的舉動,忍不住大聲質問道:「何以薇現在在手術室和死神做最後的抗爭,你在做什麼?張琪。」
張琪眼眶滿是通紅,嘴唇戰慄,「我一定,一定會替她報仇的。」
莊嚴和林煜宸對視頻監控的日期進行篩選,定格在了一月十七號這天。
但這一天晚上十點後的視頻監控竟又離奇消失了,直接跳到了一月十八號早上,林南卿進店上班後的畫面。
莊嚴心眉一凜,抬眸,目光落到他身上,「你再給她電話,讓她把視頻交出來,否則我現在就報警。我說到做到。」
林煜宸點了下頭,但這一回,電話再撥打出去,林南卿沒接。
一遍又一遍,她就是不接。
莊嚴重重的『哼』了聲,拿起放在桌上的包包,「走吧,找她媽媽去。看她媽媽管不管。」
林煜宸被莊嚴乖乖拉著走,莊嚴後知後覺回頭問他,「你知道她家住哪裡吧?」
「嗯,但我不確定戴茹現在不在家裡。」
莊嚴放下拉著他的手,「你不會因為她是你妹妹,就想包庇她吧?」
林煜宸臉色暗沉,嗓音沉磁,「莊嚴,難道在你心中,我是那種是非黑白都不分的人了嗎?」
莊嚴心虛地抬起眼,對著他的嚴肅表情,開口道:「對不起。」
林煜宸輕嘆了口氣,重新牽起她的手,柔聲說了句,「走吧。」
戴茹居住的小區位於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但林煜宸也僅僅只是知道她住在這裡,具體的樓層和房號都不清楚。
黑色庫里南停在小區門口,他拿出手機給林豪遠撥去電話,諮詢他戴茹的具體家庭地址。
林豪遠和戴茹之前一直都走得近,電話里聽到林煜宸問這個問題,支支吾吾了半天竟還沒回答出來。
電話開的是免提,莊嚴聽得一肚子火,搶過林煜宸手中的手機,開口道:「你好,我是莊嚴。我們找戴茹是和中午在中惠酒店發生的車禍有關,跟你們中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務無關。警方一會兒也會到,你現在也是這起案件的相關線索人之一,希望你如實提供證據,不要有任何隱瞞。」
莊嚴的話一下子就把林豪遠唬住,乖乖說出戴茹家的樓號和房號。
站在樓層一樓大廳等著電梯的到來,林煜宸側著身子對著莊嚴說:「林南卿未必會回家。」
「是,但若是她媽媽給她電話,我相信她會接的。」
這個觀點,林煜宸認同,戴茹從小對林南卿管教嚴格,在外林南卿性格是如何林煜宸不了解,但在家裡她對戴茹的話還是言聽計從的。
乘坐電梯來到頂樓,保姆開的門。
看到兩位陌生人,她低聲詢問:「你們找誰?」
林煜宸回:「戴茹。」
「你們稍等下。」保姆不敢貿貿然請他們進來,還得請示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