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暴怒的多爾袞,莊妃依舊鎮定自若。§.•´¨'°÷•..× ❻➈𝕊ᕼ𝓊𝔁.ςⓄᵐ ×,.•´¨'°÷•..§
「王爺,趙無忌此人,年少多金,才華橫溢,身邊一直不乏美女環繞,但妾身卻聽聞,他曾為了自己的結髮妻子,而拒絕了崇禎天姿國色的愛女,長平公主的婚事。」
「此人重情重義,顯然,也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風流人物。」
「古有王昭君出塞,安定邊疆,而今,我布木布泰為了大清國,便是委身下嫁給他趙無忌,那又算得了什麼?」
「只要能對我大清國有利,」莊妃語氣堅定地說道,隨即她抬頭回望多爾袞,眼中露出無限的情意和溫柔,
「只要能對你有利,
妾身願意前去,說服此人。」
在燭火的照耀下,莊妃的臉上,仿佛也籠罩了一層聖潔的光芒。
多爾袞怔怔地看著莊妃,一時之間,心亂如麻。
這邊是征服天下,建功立業的雄心壯志;
另一邊,則是美人恩重,柔情蜜意難以消受。
究竟該如何擇決,多爾袞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時光緩緩流逝,月光如水,溫柔地照耀在多爾袞身上。
似是也在溫柔地撫慰著他。
待到多爾袞惘然回過神來,卻發現屋中只剩自己孤單一人。
莊妃不知何時,早已離去。
只有空氣中,還殘留著她身上的淡淡香氣。
香氣如蘭,如桂。
此刻的台灣島上,望著乖巧侍立一旁,露出一副任君採擷模樣的莊妃,趙無忌的心中滋味,一時也是百感陳雜。
「本官是不會背叛大明的,莊妃。」趙無忌說道,「這一點沒什麼好談的,你想色誘本官,未免有些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攝政王願以長江為界,與大人平分天下。」莊妃急忙快速地把多爾袞的條件給提了出來,「妾身蒲柳之姿,若是大人不棄,妾身也願留在這裡,以為雙方盟約的人質。」
趙無忌冷哼一聲,拂袖而起,「莊妃,我倒是想勸你一句,大清原本便是我大明的藩屬,你來勸本官,還不如勸多爾袞早日迷途知返,率領大清重歸我大明懷抱,明,清原本就是華夏一家,合則兩利,分則兩弊。」
「本官很忙,不會把時間用在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上面,此外,本官也不會為難你,你速速回去罷。」趙無忌說罷,轉身便走。
來到門口處時,趙無忌驀地又想起一事,便又說道:「給多爾袞帶句話,他若老老實實待在遼東便罷,他若是敢趁亂攻我大明,本官保證,多爾袞出兵之日,便是大清國的覆滅之始。」
隨即,趙無忌推開房門,匆匆離去。
莊妃怔怔地望著趙無忌遠去的背影,臉上遍布陰霾和哀怨。
得知崇禎催戰孫傳庭之事後,心中已有緊迫感的趙無忌,在第二日一早,便匆匆帶著劉文秀等人,快馬加鞭,來到了被明軍圍困的熱蘭遮城。
熱蘭遮城是荷蘭人花費了足足八年時間,花費了無數人力物力,方才建設起來的一座堅固城堡,這座城不但地勢險要,更是以糯米,糖漿,蚵殼灰三合土磚所砌成,堅固無比。
並且這座城還採用了當時歐洲最流行的棱堡結構,使得其更加難以被攻陷。
所謂棱堡,簡單來說,便是把城堡由凸多邊形,而改成凹多邊形結構,這樣一來,無論敵軍攻擊城堡的哪一點,都會同時面臨來自至少三個方向的守軍火力攻擊,可謂是極難攻取。
由於荷蘭人火力強,城池又堅固,以至於劉文秀率軍攻擊了幾次之後,均是無功而返,最後只得率軍將這座堅城給圍困了起來,企圖用圍困的辦法,耗盡守軍兵糧,從而達到逼迫對方投降的目的。
站在距離熱蘭遮城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上,端詳了半晌之後,趙無忌放下手中望遠鏡,心中也為這座堅城的堅固程度,而驚嘆不已。
此城花費了荷蘭人數年時間,將其修建得固若金湯一般。
據趙無忌所知,歷史上的熱蘭遮城最終是被收復台灣的鄭成功所攻陷,而鄭成功當時採用的辦法,也和劉文秀一樣,都是採用圍困的策略。
最終荷蘭人吃完了糧食,在堅持了整整九個月的情況下,不得不出城投降。
不過,趙無忌並不打算在這裡圍困荷蘭人九個月。
因為他已經想到了攻破此城的辦法。
「城中守將何人?」趙無忌扭頭望向劉文秀,問道。
「啟稟大人,城中守將,乃是東印度公司荷蘭總督揆一,據末將抓獲的俘虜供認,德弗里斯與曾德也藏在這座城中。」劉文秀答道。
「敵軍兵力如何?」
「城中士卒約九百人,算上家眷奴隸,不超過兩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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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秀布置在熱蘭遮城周圍的士卒一共三千人,以二比三的比例,能逼得荷蘭人不敢出戰迎敵,也從側面反映了黑旗軍士卒的強大和悍勇。
「哦……」
「本官明日便會乘坐刑天號,返回欽州。」趙無忌說道。
劉文秀頓時便是一驚,「大人為何如此匆忙?」
「中原之地,恐生巨變,本官不得不速速返回,以應對亂局,不過在本官臨行之前,本官會先幫你攻下此城。」
莊妃的前來,讓趙無忌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種緊迫感,他仿佛已經聽到了命運的齒輪聲,正在咔嚓作響,不斷轉動。
劉文秀又驚又喜,急忙抱拳說道,「末將願聽大人教誨。」
伸手指著不遠處的堅固城堡,趙無忌說道:「此城看似堅固,其實弱點也有,其最大的弱點,便在頂部。」
「頂部?」
「不錯,便是頂部。」
這個年代的堡壘,對於四周和地下的防禦都十分看重,但唯獨對於頭頂上的天空,卻是沒有多少防禦措施。
因為這個年代也沒有空軍,這些堡壘也從未經受過來自空中的威脅。
所以所有的城堡,都沒有考慮到防空的問題。
但趙無忌有熱氣球。
「待到天氣晴朗之日,看準風向,順風放幾個熱氣球,熱氣球上,多放炸彈和燃燒彈,燃燒彈中可添加一些辣椒或是有毒物質,這樣不但能以猛火傷敵,也能以毒氣傷敵。」趙無忌說道。
「如此一來,相信只要轟炸那麼個兩三次,城中的荷蘭人便會乖乖出城投降。」
嗯,被困在堡壘中,每天還要被火燒,被毒氣熏,趙無忌覺得,這些荷蘭人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當然,若是這樣他們也能忍受得住,那本官還有第二套方案。」趙無忌繼續說道。
「啊?」吃驚之下,欽佩不已的劉文秀急忙問道:「大人所說的第二套方案是……」
「用降落傘,」趙無忌言簡意賅地答道,「降落傘的圖紙稍後本官便會畫給你。」
「若是毒氣和爆炸,火燒仍舊不能讓他們投降,你可以在夜間,釋放大批熱氣球上天,並挑選精銳士卒,裝備火槍和手榴彈,利用降落傘,從熱氣球上跳傘,從空中攻入敵軍城堡內部。」
「這些使用降落傘的士卒,本官稱之為空降兵,空降兵貴精不貴多,只要有三百人,便可輕易拿下此城。」趙無忌吩咐說道。
「末將遵令!」劉文秀激動地應了一聲。
趙無忌點了點頭,又囑咐了劉文秀幾句,隨即便帶著商敬石等人,向著海邊匆匆而去。
他準備今日便乘船出發,返回欽州。
五日之後,大明崇禎十六年,十月初七,正午時分,福州城。
衣衫破爛,卻猶如無數具有頑強生命力的螞蟻一般的農民軍,手持兵器,密密麻麻地列陣在福州城下,吶喊鼓譟。
無數架雲梯此刻也被高高抬起,紛紛地搭在了城頭之上,無數農民軍士卒,攀登在簡陋的雲梯之上,拼了命地向上爬去,想要爬到城頭之上,攻取城池。
福州知府熊經雖然是一介文官,此刻卻也是渾身浴血,一身的官服如今也變得破破爛爛,血跡斑斑,他的額頭上也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刀痕,看上去十分可怖。
熊經目前的慘狀,也並不比那些攻城的衣衫破爛的農民軍士卒好到哪裡去。
自從數日前,張獻忠突然出現在建安府,突襲福建巡撫蕭奕輔統率的五萬大軍,並成功取勝,蕭奕輔當場戰死,大將黃得功率領殘部倉皇逃竄,據說是逃到了江浙一帶。
隨即張獻忠挾大勝之威,揮師南下,率領手下大將孫可望,艾能奇,並精兵五萬,殺到了福州城下。
早已得知噩耗的熊經,一面急忙上書朝廷,請求皇上派遣援軍,一面匆忙組織官軍士卒,將福州城守得滴水不漏。
熊經雖然是文官,但他卻是個執拗性子,這幾日來,他幾乎吃住都在城頭之上,並時不時地親自上陣,幫助守城士卒搬運檑木落石等物,協助守城。
在熊經的激勵下,在他親自督戰之下,守城士卒卻也是士氣昂然,這幾日頗是守得有聲有色,在張獻忠率軍猛攻之下,居然被他守住了三天。
只不過如今看來,三天卻已經是熊經所能盡力的極限了。
這三天來,守城的三千士卒戰死受傷將近一半之多,事到如今,熊經手中只有一千多名士卒可供動用。
而反觀張獻忠這邊,仗著人數上的優勢,張獻忠採用車輪戰法,五萬大軍輪番上陣,士氣越打越高,眼看今日,城中守軍力量已近衰竭,若無意外,今日破城,已是必然之事。
遠遠望著戰火中的福州城,張獻忠心中極為得意,撫著頷下的大鬍子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