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剛坐在那裡,雙手不停地搓著衣角,聲音低沉地說道:「警官,我那妻子最近老是往外跑,每天出門前都精心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每次回來還一臉的開心樣兒,我心裡就犯嘀咕。」他頓了頓,咽了口唾沫接著說:「終於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逼問她,結果她竟然說我那方面不行。我當時氣壞了,腦子一熱就動手打了她一頓。這一打,她就哭著跑回娘家去了。」
趙鐵剛的頭垂得更低了,臉上滿是懊悔和痛苦的神情。
程風靜靜地聽著,表情嚴肅,沒有打斷他。
趙鐵剛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後來我通過調查,發現她竟然和李金輝有染。我真是又氣又恨,覺得自己太窩囊了。」說到這裡,他的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身體微微顫抖。
程風看著他,語氣平靜但帶著威嚴:「那你接下來做了什麼?」
趙鐵剛抬起頭,看了程風一眼,又迅速低下頭:「我……我一時衝動,就和王猛、孫小強他們商量著要給李金輝點顏色看看。」
最後程風又一次叫來了王猛,表情嚴肅地問他的原因。
王猛坐在椅子上,身體前傾,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眼睛裡滿是怒火,大聲說道:「警官,我那老婆長得很醜,我一直覺得沒人看得上她。可沒想到,竟然被李金輝那個混蛋給勾引了!他自己明明有一個漂亮的老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的女人!我怎麼也想不明白,心裡這股氣怎麼都咽不下去,簡直要把我給憋瘋了!」 王猛越說越激動,臉漲得通紅,額頭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
程風靜靜地聽著,目光緊緊盯著王猛,試圖從他的話語和表情中找出更多的線索。
這時張凱鋒突然問道:「那你們知道這件打人以後的後果嗎?李金輝到現在生死未卜。」他的聲音打破了屋內的緊張氣氛,卻讓每個人的心頭又壓上了一塊更沉重的石頭。
王猛的身體微微一顫,臉上的憤怒瞬間被恐懼所取代,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孫小強瞪大了眼睛,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不知道會這麼嚴重,我當時腦子一熱就……」
趙鐵剛則雙手抱住了頭,痛苦地喃喃自語:「完了,這下全完了……」
張凱鋒看著他們三人慌亂無措的樣子,語氣嚴厲地說道:「你們衝動行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可能是犯罪?李金輝現在生死未卜,你們的家庭怎麼辦?你們的未來怎麼辦?」
他深吸一口氣,稍微放緩了些語氣:「不管有什麼原因,都不能用暴力去解決問題。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王猛抬起頭,眼中滿是悔恨的淚水:「警官,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當時就是氣昏了頭。」
張凱鋒搖搖頭:「知道錯了?現在後悔已經晚了。如果李金輝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誰也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孫小強聲音顫抖著說:「警官,我們真的沒想到會這麼嚴重,能不能給我們一個機會?」
張凱鋒目光堅定:「機會不是現在給的,而是要看你們接下來的表現。積極配合調查,如實交代情況,這是你們唯一能做的。」
王猛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聲音帶著哭腔說道:「警官,我真的是鬼迷心竅了啊!我那丑老婆我平時也沒多在意,可一想到李金輝放著漂亮老婆不要,來招惹我的,我這心裡的火就壓不住。我當時就想著出這口惡氣,哪能想到後果這麼嚴重啊!要是早知道會這樣,打死我也不敢啊!」
他雙手揪著自己的頭髮,繼續說道:「現在我後悔死了,要是李金輝有個好歹,我這一輩子都良心不安吶!警官,我一定好好配合,只求能從輕處理。」
程風表情凝重,目光如炬地看著王猛,說道:「王猛,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你們的衝動和魯莽造成了如此嚴重的後果,這不是一句簡單的後悔就能解決的。法律是嚴肅的,不會因為你們的一時衝動而網開一面。但如果你們能真心悔過,積極配合後續的調查和處理,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或許能爭取到相對較好的結果。」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嚴肅:「現在,把你們打人的詳細經過,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任何細節都不要遺漏。」
王猛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那天晚上,我們喝了點酒,趙鐵剛紅著眼睛,咬著牙說他咽不下這口氣,一定要給李金輝點顏色瞧瞧。我和孫小強腦子一熱就跟著他去堵李金輝了。在一個昏暗的小巷子裡,我們看到李金輝慢悠悠地走過來,話沒說幾句,趙鐵剛就像發了瘋似的衝上去給了李金輝一拳。孫小強也跟著撲了上去,邊打邊罵。我當時啥也沒想,就想著狠狠揍他一頓解氣,也沒管輕重。後來打得他倒在地上,滿臉是血,我們才害怕了,趕緊跑了。警官,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這麼衝動,不該這麼糊塗啊!」 說完,他又低下了頭,肩膀不停地顫抖著。
這時候刑警副隊長張牧啟走了過來。只見他四十多歲,身材高大而健壯,寬闊的肩膀仿佛能扛起千斤重擔。他的臉龐輪廓分明,猶如刀削斧鑿一般,剛毅的線條彰顯著堅韌與果斷。
一雙濃眉下,是那深邃而銳利的眼睛,猶如夜空中閃爍的寒星,充滿了正義與睿智,仿佛能一眼看穿人心的秘密。高挺的鼻樑顯示出他的堅毅,緊抿的嘴唇透露出他的嚴肅和不苟言笑。
他的頭髮短而整齊,夾雜著些許銀絲,那是歲月留下的痕跡,也是他為刑偵事業奉獻的見證。古銅色的皮膚,是長期奔波在外、歷經風吹日曬的印記,更增添了他的成熟與穩重。
他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來到程風身邊,微微側頭向程風示意結束對話,那眼神堅定而不容置疑。然後,他表情嚴肅,緊蹙的眉頭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語氣低沉而有力地說道:「先暫停一下,這件事得展開更細緻的調查,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他們決定調查李金輝的妻子,隨後幾人去了李金輝的家。當李金輝的妻子陳娟出現在眾人面前時,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只見她眉如遠黛,眼似秋波,肌膚勝雪,一頭如瀑的黑髮隨意地披散在肩頭。那精緻的五官搭配得恰到好處,每一處都仿佛是經過精心雕琢一般。
令眾人不解的是竟然那麼漂亮,一時間讓人看丟了魂。程風也忍不住在心裡暗暗驚嘆,但很快便回過神來,提醒自己此行的目的。而其他人,有的呆呆地站在原地,有的不自覺地吞咽著口水,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眾人懷疑李金輝的妻子,那麼漂亮,為什麼他還要出軌呢?這確實令人費解。陳娟的美麗仿佛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那婀娜的身姿、嬌艷的面容,任誰看了都會心動不已。可李金輝卻不知珍惜,做出這等荒唐之事,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難道是他被欲望沖昏了頭腦,迷失了心智?還是這背後有著不為人知的隱情?眾人的心中充滿了疑惑,都在努力思索著這看似不合常理的謎團。
陳娟在接受調查的時候,那嬌美的面容瞬間變得淒楚,很快便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她的雙肩微微顫抖著,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那模樣讓人心疼不已。
她抽噎著,聲音顫抖地描述著:「李金輝他一直對我很好,事事都依著我,寵著我。我真的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說到這裡,她的哭聲愈發悲切,「我更不理解,那三個人為什麼會對他下那麼重的手,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呀!」她用手捂住臉,淚水從指縫間不斷滲出,整個人仿佛被悲傷的浪潮淹沒,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憫。
程風注意到陳娟眼神中的異樣,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她為什麼會如此肯定地說出「三個人」這個數字呢?難道她真的認識這些人?還是有其他的原因讓她對這件事情了解得如此清楚?
面對程風的追問,陳娟顯得有些慌亂,她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我……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她的目光閃爍不定,似乎在努力掩飾著什麼。然而,這樣的回答並沒有讓程風感到滿意,反而讓他更加懷疑起陳娟來。
副隊長張牧啟也感到陳娟在說謊,他微微皺起眉頭,給程風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追問。張牧啟心裡清楚,此刻從陳娟這裡獲取的信息是沒用的。
於是,張牧啟換了個話題,語氣稍緩地問陳娟:「那你最近有沒有發現李金輝的異樣?比如每天都是與什麼人接觸?」他目光緊盯著陳娟,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
陳娟咬了咬嘴唇,沉思片刻後,眼神有些飄忽不定地回答道:「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正常上班下班,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張牧啟更加確認了陳娟說謊,他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心中的懷疑愈發強烈。因為他們所了解到的情況是,李金輝最近一直跟那三個人的妻子交往密切,哪還有時間正常上下班。
他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說道:「陳娟,你要知道,隱瞞真相對於解決問題沒有任何幫助,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李金輝最近根本就沒有正常上下班,他一直和那三個人的妻子糾纏不清,這你難道不清楚?」
陳娟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唇顫抖著,卻還是不肯鬆口:「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張牧啟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有些急躁的情緒。他決定暫時不直接揭穿陳娟,而是繼續耐心地從側面引導她說出真相。
他放緩語氣,說道:「陳娟,我理解你現在可能有顧慮,或者是害怕說出一些事情會帶來不好的後果。但你要明白,只有如實交代,才能幫助我們儘快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也才能最大程度地減少對你和李金輝的不利影響。」
他看著陳娟,目光中帶著一絲溫和但堅定的期許:「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想清楚之後再跟我們交流。當然,如果你繼續隱瞞,我們也會通過其他渠道去調查清楚,到時候你的處境可能會更被動。」
張牧啟打算給陳娟一些時間和空間去思考,同時安排人員對陳娟周邊的情況進行更深入的了解,看是否能找到突破點,讓陳娟放下防備,說出實情。
陳娟說了一大堆沒用的,話語裡儘是些無關痛癢的瑣碎之事,始終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她一會兒說起家裡的日常瑣事,一會兒又抱怨生活的不如意,可對於李金輝的事情卻總是避重就輕,繞著彎子不肯觸及關鍵。
張牧啟的耐心逐漸被消磨,他的臉色愈發陰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但還是強忍著沒有發作,繼續試圖從陳娟混亂的敘述中尋找有用的線索。
張牧啟面色凝重地帶著警員離開了李金輝的家。他轉頭對程風和張凱鋒嚴肅地說道:「你們倆負責暗中調查,務必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接著,他又看向其他警員,「其他人回警局待命,隨時準備支援。還有,安排幾個警員在醫院裡守著,密切關注李金輝的情況,一旦他清醒,立刻通知我們。」
眾人領命,各自行動起來,緊張的調查工作在有條不紊地推進著。
程風與張凱鋒走訪了李金輝的鄰居,剛一提起李金輝家的事,眾人便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要說他家的八卦,那可多了去了。」一位大媽搶先說道。
「最多的就是他老婆陳娟,之前那可不乾淨,總是跟其他男人瞎搞。」一個中年男人跟著附和。
「可不是嘛,最後懷孕了,沒辦法才找了李金輝這個老實人嫁了。」另一個婦女撇撇嘴,一臉的不屑。
程風和張凱鋒聽著這些議論,眉頭緊鎖,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