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是誰,竟是阿月姐姐。
薛則禮淡淡道:「劉敘,你先退下吧。」
很快,便只剩下他們三人。
「阿月姐姐可還記得我呀?」薛懷璟笑嘻嘻的問道。
額,怎麼會不記得呢。
她笑的格外燦爛,想也沒想便說:「當然記得。」
誰也不知,薛懷璟這傢伙竟然會有這麼多話要講,一直沒完沒了的說個不停,說到最後,還說要帶她四處逛逛。
最後的最後便是三人行,薛則禮忽然有些後悔見這小子了,一點眼力見也沒有。
從東宮出來後,她不敢太放肆,畢竟這裡是皇宮,雖然好奇,但還是收斂了不少。
一座又一座氣勢磅礴的宮殿,直至路過一個庭院之時,竟發現裡頭開滿了奇花異草,真的是特別漂亮的那種,不知是不是錯覺,好像還會閃閃發光,她當場便來了興趣,停了下來。
不多時,庭院中多了一位頭戴面紗,身著一襲鵝黃紗裙的女子,這個人好像有些熟悉,這是許令月的第一反應,也是因此,便不免多瞧了幾眼。
旁邊的兄弟倆還以為她這是在好奇呢,薛懷璟便主動解釋:「那是神女,據說乃修道之人,擁有通曉古今的能力。」
緊接著,他又指著那些花花草草神秘兮兮的說:「你瞧見那些會閃閃發光的花沒,那是君崖山獨有的,據說那是吸收仙力長大的,於修道之人而言是天才地寶,於咱們這些普通人而言便是喪命的毒藥。」
這麼恐怖的嗎,嚇的許令月連忙後退了一步,不過這世上當真有修道之人嗎?
哦,她記起來了,她同這位神女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是君崖山上的星顏啊。
「那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裡頭的星顏似乎瞧見他們了,此刻朝他們走來,對著兄弟倆微微頷首,緊接著對著她輕笑一聲,聲音尤為清冷:「姑娘,又見面了。」
這倒是讓旁邊的倆兄弟稍稍疑惑了一下,大約是沒想到她同神女竟然認識吧,這確實是件稀奇事。
「是,是啊,好巧。」再次見到星顏時,她依舊十分緊張,呆呆的望著星顏,舌頭都捋不直的那種。
星顏倒是覺得她十分可愛,便邀著幾人進去坐坐,神女竟然邀請他們進去哎,這可把許令月和薛懷璟倆傢伙緊張的,愣是沒敢說什麼,還是旁邊的薛則禮淡定答應了下來。
進去後,星顏叫他們先坐下,她則進去準備為他們泡一壺茶。
許令月坐立不安,薛懷璟更是緊張的不行,往常大家想見神女一面那可是無比困難的,即便是當今陛下,神女清冷不易近人是大家都知曉的,所以這庭院可不是誰都能進的。
她無聊的看了看四周,目光不自覺的便被那一盆盆閃閃發光的花吸引了過去,其中一盆花似乎比起一開始還要閃亮,周身照耀著一層金色的光芒,更甚有些刺眼,她只是看了一會,便覺得頭暈眼花,便連忙避開不再看。
星顏不知在何時出來了,她聲音清冷的解釋了一句,而後又問:「此乃落飛霜,姑娘可瞧見什麼了?」
「有一圈金光,還有些刺眼,看久了頭暈眼花。」她想也沒想便將看到的和感覺都說了出來,因為她覺得這應該是正常反應吧。
旁邊的薛懷璟也盯了那落飛霜許久,當聽到她所說的話後,立馬提出質疑:「金光,我咋沒瞧見,而且也沒阿月姐姐你說的頭暈眼花啊?」
這就奇怪了,許令月心道那也不是幻覺啊,咋每個人看到的還能不一樣不成,她看向星顏,試圖要一個解釋,誰料,星顏卻並未說些什麼,只是看著她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長,摻雜了一絲道不明的意味。
「因人而異罷了。」最終星顏眼神複雜的說了一句。
她總覺得星顏怪怪的,好似話裡有話,當真是因人而異嗎?
心大的薛懷璟倒是沒繼續深入的想,此刻已經喝起茶。
星顏倒了一杯茶遞給她,微微一笑客氣的說:「姑娘,請。」
「謝謝神女。」她連忙準備接過來。
下一秒,「哐嘡」一聲。
誰料,意外在此刻發生了,不知誰沒接穩,那茶忽的被打翻了,許令月的衣襟頓時失了一片,她驚的立馬跳起來,拍了拍胸前的水珠。
「阿月,可有燙著。」旁邊的薛則禮見狀,第一時間上去檢查燙傷,緊張兮兮的關心道。
她搖搖頭,只是衣服濕了。
星顏略微抱歉的說道:「抱歉,是我的錯。」
「沒事,是我自己沒拿穩。」她搖搖頭,笑著說。
但其實到底如何,她心中自有思量,當星顏遞過來時,她明明還未接穩,對方卻率先一步放手了,其實她也懷疑星顏是故意的,可目的又是什麼呢。
緊接著,星顏便提出帶她去換身衣裳,她自是答應了,也是在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或許星顏是單獨有話要同她講,卻不能被外頭兩人知曉,便故意使了這樣一個法子。
聯想到那名叫落飛霜的花,還有她同薛懷璟看到的不同場景與感覺,以及事後星顏那一臉複雜又意味深長的眼神,或許是要同她解釋這個嗎?
這裡可沒有宮女服,星顏拿了一身鵝黃色的長裙遞給她叫她換上,款式啥的同星顏身上的幾乎一樣,看來是星顏平日裡穿的。
星顏的屋子裡有一塊落地鏡,換上之後,她瞅了一眼,可不知為何,鏡子裡的人越來越眼熟,當然有人要說了,這是她自己,能不眼熟嗎,但不一樣的。
她好像在哪裡見過,這條鵝黃色的長裙,忽的,許令月不知想起了什麼,將鏡子裡的臉部遮蓋起來,下一秒,她睜大眼睛直愣愣的看著鏡子,腦海里的畫面鏡越發清晰起來。
「是我,原來是我。」她不可置信的後退一步,眸中的情緒無比複雜,嘴裡呢喃道。
難道她不是噩夢,而是曾經發生過的,星顏是夢中的神女,她是夢中的黃衣女子,那,那具屍體莫不是薛則禮?
忽然間,一切都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