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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再見了阿娘,明日我們就要遠航

2024-09-10 05:22:38 作者: 某胖胖的釣魚佬
  水藍星曆2012年12月21日,大夏國曆農曆11月,域外戰場。

  一個不到四尺高、穿著破破爛爛緋紫色道袍的瘦弱老頭,一個原地起跳,使勁拍了拍李承的腦袋。

  「我說臭小子,你現在長得這麼高幹嘛?要拍你腦殼兒還得跳起來。」老頭笑罵道。「明年給我上墳的時候,記得帶只燒雞,酒一定要是劍南春,那是我故鄉的酒,我只好那一口。還有,回去之後把聖盟的那些見不得光的雜碎都揪出來,給道爺我幹掉他們!嘛的這次整個水藍星都被這些人奸們坑慘了!」

  又跳起來拍了李承一下,「師傅我要走啦!小承子,活著回去!」說著,便化作一道流光飛向空中。

  「全體都有!」

  「全體都有!」

  「預備!突圍!」

  大夏國原一號要塞城的空中,數以千計的道袍老者齊聲大笑,「諸天炁蕩蕩,我族日興隆!」紛紛將自身的肉身和元神法力一起燃燒,化作一道道血色流光,注入懸浮在半空中的一桿長幡之中。

  長幡瞬間暴漲成近萬里高。憑空搖動,一道道血紅色的氣刃自幡中而出。氣刃所過之處,異星族用以封禁這片宇宙的二向箔盡數化作齏粉,原有的日月星辰,頓時顯現。

  老道士們以自身的血肉和靈魂,硬生生地在二維和三維之間,開鑿出一道可供突圍的通道。

  「阿彌那個陀佛,風頭不能都讓牛鼻子老道們出了。佛友們,苦海無涯,吾等作舟!」又有數以千計的胖和尚瘦和尚們高呼佛號,齊齊虹化。一顆顆閃爍著七彩光芒的舍利子四散融入要塞城中。道道虹光匯聚,化作一艘巨大的金色光舟,將占地數千平方公里的要塞城整座托起,飛向空中。

  「不是我看不起你們,論裝B,你們道家佛家的加起來都不夠我們儒家一隻手打的。」一個身穿中山裝、胸前別著鋼筆的儒雅中年男子哈哈大笑,笑得淚流滿面。「老朋友們走慢點,等等我們!」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這次,是數以萬計的或慷慨高昂,或微笑從容的男男女女,化作點點的青白色光焰,又匯成一道環繞住整艘光舟的溫柔的風。頓時,光舟的飛行速度快了無數個檔次,沿著老道士們開闢出的通道,向著通道外的真實宇宙駛去。

  李承將自己牢牢的固定在光舟的艦艏位置,化身成這艘突圍光舟的撞角。他淚流滿面地哭嚎著,奮力催動著面前的崑崙鏡迸射出如同殲星艦主炮般璀璨的光柱。攔路的異星族戰艦和死星要塞,連同所在的時空一同被湮滅,化為混沌。之後混沌又被重開,誕生出地水火風,光舟駛過,一切重歸於平靜。

  ………………

  老頭,胖狗肉和尚,高老師……李承從夢中驚醒,一抹,臉上滿是淚水。

  嘛的死老頭子,都死了那麼久了還來擾人清夢。李承徹底沒了睡意,翻身坐起,給自己點了根煙。

  不會是一直沒給老頭上墳,上供燒雞和劍南春酒,所以他有意見了吧?不過老頭都魂飛魄散、灰飛湮滅了,衣冠冢都沒一個,到哪裡給他上墳去?

  煙霧裊裊中,李承若有所思——不知道這幾年妖盟的那幾隻鳳凰生崽子沒?做燒雞的話,還是要用嫩一點的雞才好……

  ………………

  大唐時空。

  第二日,當天的朝參一結束,李世民直接快馬加鞭,趕往鳳陽閣晉陽公主的寢殿。

  天剛蒙蒙亮,小兕子便被長孫皇后派來的女官接走。碩大的寢宮內,只剩下看守的百騎,以及一大早被請過來的欽天監監正袁天罡、太史令李淳風師徒二人。

  李世民一下馬,直接將駿馬和馬鞭都交給迎上來的內侍,整個人風風火火地大步走入寢宮。

  揮手制止了欲上前行禮的袁李二人,李世民開門見山,「不知兩位國師,可有發現不妥之處??」

  袁李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就只見袁天罡踏前一步,施了一禮。

  「啟稟聖人,某二人察看此屏風,確有些不凡之處。」

  「此屏風,看似用黑木,實乃用木炭所制,但又堅逾神鐵,不懼水火。根據上面的紋路判斷,這用的應該是傳說中的若木。且,是用被天雷擊打成炭的一截若木枝條所制。」

  「屏風的底座,應該是前隋宮廷匠人所添加的。但屏風的主體,不管是從畫面的雕琢風格,還是上面所留下的時光的痕跡,都表明,這起碼是在古老的大夏朝時,就被製作出來了。」

  李世民大為驚訝。「這麼說,這的確是件神物了?其功效如何?」

  「啟稟聖人,某在山門中,見過先夏時期的典籍。如某沒記錯,這應該是典籍中提過的夏禹時代,徐國的祭祀聖物。但典籍中也只是提到過一句,說伯益偶得一塊雷擊過的若木,賜予了同名為若木的次子,也即是後來的徐國之祖。」李淳風也緩緩開口道。

  「朕只想知道,它到底有什麼用?!和怎麼用?!」李世民有些煩躁,強壓著升騰起的怒氣。

  「聖人,可否告訴吾等,這屏風發生過何神異之事?才會讓聖人遣使百騎,連夜告知讓某二人今日進宮?」

  「爾等放肆!」李世民勃然大怒!

  袁天罡坦然地和李世民對視著。身為這片土地上,最古老也是最龐大勢力之一的道門,這一代的天下行走,他尊敬李世民這位有為的天子,但並不畏懼。他亦徒亦友的李淳風也是被道門眾多大佬欽定的下一代的天下行走,李世民不可能同時對他們兩個下手。

  李世民怒視了一陣,很快頹然了下來。他揮退左右,對著袁李二人,輕聲講述了昨日兩位小公主的神奇際遇。

  袁李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是驚駭。他們這幫職業道士,可以說是這片土地上,掌握秘聞最多、最不迷信的一幫人了。他們清楚知道,自絕地天通、天地末法以來,突然出現一個疑似的仙人,意味著什麼。

  袁天罡小心斟酌著詞句,緩緩開口道,「那聖人,您是想通過這件神物,向仙人許得長生?」

  「朕又不是秦皇和漢武!」李世民沒好氣地呵斥道。「做個長生的孤家寡人有甚意思?!朕聽聞仙人處,有仙藥!朕想為皇后求取一枚。朕願皇后能陪著朕百年終老,再也不會遭遇到前幾個月的那種無助絕望!」李世民說著,聲音低沉了下來。

  他指的是這一年,長孫皇后身染重疾,藥石無救。他李世民堂堂天子,卻也一樣束手無策,只能寄希望於大赦和度人入道,並請高僧大德入宮為皇后祈福,祈望能感動上天。所幸長孫皇后挺了過來。但他不想再遇到第二次!

  袁李二人肅然起敬,「聖人和娘娘伉儷情深,令人傾慕!」

  「朕讓百騎試過,這東西除了堅硬一點,就是一個普通的屏風。」李世民也有些抓瞎。

  「聖人,俗語有言,寶物有緣者居之。會不會,城陽和晉陽兩位小公主,才是這件神物的有緣之人?」李淳風慢吞吞地開口。

  「什麼?不行!」李世民悚然一驚。身為一位父親,他天然排斥自己的女兒接近這些未知的危險源。

  「聖人,某善卜算之術。某剛為兩位小公主起了一卦,上上大吉!卦象更顯示,這對於吾大唐而言,也是見龍在田,利見大人之象!」

  「汝言可屬實?」李世民猶豫了。畢竟袁李二人的卜算之術,就如同孫思邈的醫術一樣,在大唐是響噹噹的金字招牌。他排斥讓女兒靠近危險,但不會阻止他們獲得機緣。更何況,還卜算出對大唐有利的卦象。

  「出家人不打誑語!」

  李世民被氣笑了,「國師莫誆朕。這話不是佛家的嗎?」

  「差不多意思就行。何況,佛本是道。」袁李二人倒是淡定得很。

  「這事,朕會親自去和皇后說。」李世民長嘆一聲,「希望皇后能下手輕些,給朕留些面子。」

  袁李二人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帝後二人的事,他們可不方便摻和。

  遠在立政殿中,正在努力給長孫皇后展示著昨日她們那「灰翔」英姿的城陽和兕子不會想到,她們今日溫習的這些姿勢,很快又能用得上了……

  (再見了阿娘,明日我們就要遠航。別為我們擔心,我們有快樂和智慧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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