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世民匆忙趕到晉陽殿時,小兕子已窩在長孫皇后的懷中,有一下沒一下地抽噎著。長樂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低聲安慰著妹妹。而城陽則繞著地上的香爐,轉著圈圈,一臉的躍躍欲試。
「觀音婢,兕子怎麼樣了?」李世民跨入大殿,急忙追問。
「沒事,只是嚇到了。但是……」長孫皇后欲言又止。「算了,讓長樂和你說吧。她親眼看見了。」
「阿耶~~」小兕子從長孫皇后的懷裡抬起頭,弱弱的和李世民打著招呼。小臉上,滿是委屈。
「閨女哎,你都快把你阿耶阿娘給嚇壞了,你倒還委屈上了。」李世民心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
剛想向長樂詳問事情的經過,又聽見長樂和侍女侍衛們都驚呼出聲。趕忙順著長樂的視線看去。一看,李世民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一瞬。
只見城陽不知什麼時候,也將地上的那隻青銅香爐給舉了起來。只是相對於小兕子的輕鬆寫意,城陽顯得吃力了許多。不僅小臉漲的通紅,大滴大滴的汗水,從臉頰上滑落。小手不停地顫抖著,連小身子,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二娘!」長孫皇后驚呼一聲,眼淚「刷」得就流了下來,抱著小兕子就要從胡凳上站起。
「別!觀音婢別過去!」李世民趕忙按住長孫皇后。「二娘,先穩住,阿耶馬上過來幫你!張阿難,快進來幫忙!」說著,就要衝上前,幫城陽托住香爐。
張阿難鬼魅幻影般從殿外閃了進來,伸手就要去幫城陽將青銅香爐取下。但還沒等他倆碰到香爐,小兕子忽然從長孫皇后的懷中一躍而起,奶聲奶氣地喝了一聲。
「哈!」
一個金色的拳頭幻影,將小兕子的小拳頭層層包裹。並隨著小兕子的揮拳,自下而上的飛出,重重的擊打在青銅香爐上。
「哐」的一聲巨響,青銅香爐肉眼可見的凹下去一大塊。隨即,香爐被高高得擊飛。又是一聲巨響,大半個香爐已鑲嵌入晉陽殿的牆壁之中。
一時間,現場飛沙走石,灰塵瀰漫,一片狼藉。遠處,傳來千牛衛和金吾衛的驚呼聲,和發警報聲。
「張阿難,讓人去解除警報。」李世民率先反應過來,將還在「O」著小嘴發呆的城陽一把抄起,摟入懷中。
「這裡暫時不能住人了。觀音婢,兕子和她殿內的隨侍,就先安排到你那吧。走,我們先去立政殿說話。張阿難,讓人去通知兩位國師,速速入宮見朕!」
李世民又懼又怒。因為三弟李玄霸的遭遇,他對於這種超出認知之外的不可控力量,一直是極為厭惡,和擔憂。
誰要敢拿這事做藉口,讓朕的兩位小公主像當年三弟那樣,住進鐵籠子裡。朕就讓誰的全族一起住進鐵籠子裡!李世民心裡暗自發狠道。
一行人來到立政殿,剛安撫好幾位閨女,恰好就在皇城內當值的袁天罡和李淳風二人,已匆匆趕了過來。
聽長樂講述完事情的經過,又讓小兕子憋紅了小臉,重新打出一個金色的小拳印。袁李二人繞著兩位小公主探查了一番,齊齊向著李世民夫婦行禮。
「恭喜聖人!恭喜娘娘!晉陽小殿下,入道了!在我道家,已可喚作真人!」袁天罡的語氣里,滿是羨慕。
「城陽小殿下也快了!」李淳風又補充了一句。
李世民夫婦面面相覷。真人級別的道家真修,他們也不是沒接觸過。四弟李玄霸的師傅,紫陽真人,便是其中一位。但從沒想到過,他們一個一歲半、一個四歲半的小女兒,會和這些仙風道骨的老道士們劃上等號。
「聖人,臣有一言。」袁天罡突然開口。
「這世間,有無數教派,無數修行者。然天地末法,修行艱難。無數像老道這樣,數十年修行,也只能堪堪摸到入道門檻。如被那些老傢伙們知道,兩位小公主垂髫之年便已成就真人。臣只怕……」
李世民夫婦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們自然清楚,這會有什麼後果。
別說那些為了入道已瘋魔的,可能那些真人或真人之上的老不死們,也會對兩位小公主感興趣。到時,皇宮就得時刻防備著,來自天下各道各洲奇人異士們的衝擊了。
袁天罡和李淳風二人退下後,長孫皇后又讓長樂帶著兩個妹妹去偏殿休息。帝後二人相對著,沉默了許久。
「二哥,讓城陽和兕子去仙人那,問問仙人的意見吧!」長孫皇后突然開口道。
李世民沉吟良久,默默點頭。「也好,這時候,也只有仙人能庇護她們兩個了。朕現在就去阿耶那,取出秘庫。準備好獻給仙人的寶物,讓城陽和兕子下午就送過去。」
說著,便起身,擺駕大安宮。長孫皇后嘆息了一聲,讓隨身的女官磨墨,她好書信一封,向仙人說明情況。
當日傍晚,水藍星時空。
感應到兩小隻過來的李承,直接瞬移到內院廂房內。兩隻各背著一個小包裹的小蘿莉見到李承,齊齊從地上飛起,向李承撲來。
「阿叔~~」「阿蜀~~」
笑著把兩隻小蘿莉一左一右地摟入懷中。左看看,右看看~
嗯?我好像眼花了?
不確定,我再看一眼!又再再看多一眼!
李承倒吸一口涼氣,整個鵬城的平均溫度瞬間上升了零點幾度。
小兕子居然超凡覺醒,成為超凡者了?
城陽的身上,也隱隱有超凡波動,覺醒在即了?
這是咋回事?昨天還普普通通的啊?今天就覺醒了?
以水藍星這樣的靈氣濃度,也平均十個人,才能有一個覺醒成為超凡者呢!
何況,小兕子才一歲半吧?城陽也才四歲半。除了李承這種一出生就已覺醒的先天超凡者之外,水藍星公認最佳的覺醒年齡,是十五歲之後。
因為,超凡的力量是把雙刃劍,容易傷人傷己。覺醒的年紀越小,這把劍就越容易失控。
李承頭都大了。這不會是自己造的孽吧?不對,小兕子身上的超凡波動,怎麼感覺這麼熟悉的?
讓小兕子漂浮於空中,手指輕輕一點。只見小兕子周身光芒大作,等光芒散去,一個單馬尾、勁裝、半肩臂鎧、雙機甲拳套,右手還拎著一柄一尺來長金瓜錘的江湖俠女,就這麼雄赳赳氣昂昂地出現在空中。雖然,這位俠女,還不到煤氣罐高。
李承「???」
李承「!!!」
夭壽啦!這不是前世地星上,豬場某個叫《水逆寒》遊戲裡,鐵衣職業的裝扮嗎?
小兕子也穿越了?
不對,又有點不像。李承終於想起來了,這玩意兒,好像是他十四五歲的時候,根據前世的記憶,搗鼓出來的超凡覺醒職業。
這好像還真是他的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