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李承與李世民的開誠布公

  「世民兄這是擔心，日後我會對城陽和兕子兩位公主不利？有個義女的名頭擔著，好讓我以後動手的時候，有所顧忌？」

  李承似笑非笑，並未直接回答李世民的問題。

  「有一些，畢竟，九天之上的仙神，不會無緣無故地垂青於兩個小小的凡人。」李世民直言不諱。

  「但也不怎麼擔心。就如朕剛才所說，她們只是小小的凡人，沒有什麼好值得仙神紆尊降貴去算計的，層次差得太遠。就如朕，不可能去算計城外的一介流民一樣。

  「那世民兄，是想通過城陽和小兕子，在我這達成你的某些謀算？」

  「朕不否認。先漢太史公曾言，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朕深以為然。朕的確有謀算。那賢弟你呢？」

  「我大夏，也的確有些許謀算，是要通過城陽和小兕子來實現的。但這對於她們而言，是機遇，也是好事。」李承坦言。

  「而且對你們而言，不也是好事嗎？古人有云，一人得道。城陽和兕子得以入道，你們李氏的大部分人，也分潤了些好處，或脫胎換骨，或延年益壽。」

  「呵呵，還有一句雞犬升天你不好直說出來是吧？」李世民有些羞惱。「大夏，就是仙界的稱呼嗎？和禹王的先夏有關？」

  「有關，也無關。」

  「世民兄，下午在殿內，長孫嫂嫂曾過問我兩個問題。她問，仙人是怎樣的？及仙界是怎樣的？你猜我是怎麼回答的？」

  李承低下頭，饒有興趣的把玩著手中的白玉酒爵，漫不經心地說道。

  「那賢弟是怎麼回答的？」李世民神情自然，輕鬆自若地接過了話題。

  「我說，仙人，就是擁有非凡偉力的人。而仙界，就是這樣的一群人所待著的地界。」

  李承抬起頭，笑得肆意而張狂。「而我所在的大夏，就是這樣的地方。大夏有民八十萬萬。其中，能憑一己之力，將大唐上下上千萬人口屠殺殆盡的，起碼有五千萬。」

  「世民兄想做些什麼，我大概能猜到一些。只是，世民兄，你做好與虎謀皮的準備了嗎？我大夏，就是那隻虎，還是九天之上的聖獸白虎。」

  「為什麼？」李世民神情嚴肅。「與大夏相比，我大唐無異於螻蟻。朕不認為我大唐，有什麼值得大夏去惦記，去算計。」

  「或許吧。」李承又想起了，老李之前送的，那些帶著濃厚人道願力和功德之力的禮物。

  李承2號已將他的所見所聞同步傳送了過來。那些東西，應該是其他被融合的世界遺留下來的吧？還是直接由來自不同世界之物，融合而成的？

  「世民兄，叔德世叔和隱太子的乳名，都與佛門有關。那你是否對佛門典籍有所了解？」

  「有，先母就是佛門虔誠的信徒。」李世民有些不解，但依然回答道。

  「佛觀一缽水，八萬四千蟲。佛《起世因本經》又有言，諸天寰宇，有三千大千世界。世民兄，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賢弟你的意思是，大夏是大千世界，而我大唐，是中千，甚至只是小千世界。」李世民也是個絕頂聰明之人，立刻便明白過來了。

  「大夏是大千世界沒錯，但大唐，最多是小千世界吧，或者只是小世界。」李承想了想，回答道。「我平時不大關注這些的分類，沒什麼意義。」

  「朕有些明白了。你們大夏是想通過大唐這個踏板，去往其他大千世界？或是得到其他大千世界的寶物？」

  「或許吧。畢竟我在大夏的定位，類似於你麾下的尉遲恭或者是秦瓊，是將，而不是帥。動腦子的事情，我一向不大願意干。」

  李世民有些哭笑不得。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把自己懶得動腦子，講得如此理直氣壯的。

  「那賢弟之前說的，與虎謀皮，指的是……？」

  「我大夏，走的是周召共和的那條路子，甚至更極端些。七位執政者，由八十萬萬國民共同選舉出，任期為二十年。我大夏，不允許有皇的存在，更不允許存在皇族。」

  「人人如龍，大同社會啊！」李世民輕笑了起來。「那，也意味著，不會允許諸如五姓七望、山東士族之類的存在吧？」

  「自然不會！」李承笑得意味深長。「世民兄，你果真捨得放棄這天子之位？」

  「朕當上這皇帝，本來就是一系列的意外造成的。」李世民給自己倒了杯酒，又從李承的那包炒花生米里，扒拉過來一大半。學著李承的樣子，一口小酒一口花生米，還一邊吃一邊點頭。

  「朕年少時，自號太原公子。那時候，阿娘還在，還有大哥撐起家業。朕萬事不愁，每日架鷹牽狗，招搖過市。」

  「朕那時的夢想，便是提三尺劍，與一眾好兄弟，游遍天下名山大川。」

  「但後來，朕那表叔，也是朕那老丈人，不干人事。就因為一首桃李章的童謠，視我李家為眼中釘肉中刺，處處針對和打壓。朕不受這個鳥氣。別人不是造謠我李家要反嘛！那就反給他們看！」

  「朕慫恿阿耶起兵，反他丫的！朕還親率大軍，四處征戰。至少在這時，朕也沒起過當皇帝的念頭。」

  「後來，大唐建立，朕功居第一！阿耶和大哥也和朕離心了。這朕不怪他們。畢竟，當時朕的威望，和朕的勢力，已切切實實的威脅到他們了。而且，對於皇帝而言，臣子想不想反沒關係，最重要的是，他有沒有能力反。」

  「這個時候，皇位這東西，朕就不得不爭了。不爭，退一步，就是死。朕會死，朕的妻兒，朕的部下，都會死！」

  李世民說著，聲音輕了下來，有些發怔。但隨即，將酒爵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算了，過去的事說那麼多作甚。朕想說的就是，皇位，在朕看來，真不是多珍貴的東西。權力，也不是！」

  說完，李世民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小的錦盒，掀開盒蓋，推往李承。

  盒子裡，是一方方圓四寸，上紐交五龍的玉璽。玉璽缺了一角，用了黃金鑲補。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的傳國玉璽！

  李承怔怔地看著盒子中的傳國玉璽，頗感意外。但隨即，禁不住，笑出聲來。

  「世民兄，好魄力！城陽和小兕子這兩個女兒，我李承，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