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內,張乾重新躺回了病床上,他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臉上儘是生無可戀的表情。
太折磨人了,不如洗了蒜了!
病床旁,一名年輕的幹員輕聲安慰著。
「張乾,看開一點,人這一輩子不可能一直倒霉下去的。」
張乾呵呵乾笑了兩聲,有氣無力的說道:「呵呵,我只要使用能力,就會一直倒霉下去。」
幹員一時語塞,他猶豫了半天才說道:「看看研究院那邊有什麼辦法吧,或許過段時間就能解決你身上的問題。」
張乾僵硬的點了點頭,緩緩閉上了眼。
另一邊,地下某處不為人知的實驗室內,一名身穿白大褂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子拿起了一旁的手機。
「喂,剛剛流水石門出現了問題,王康傳送到一半的時候中斷了,而且我現在也看不到他的生命信號。」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隨後傳來一個有些尖銳的男聲。
「你的意思是,王康死了?」
聽到對方這麼問,中年實驗員連忙解釋:「沒死,不過應該是被捕了。」
「那特麼和死了有什麼區別!」尖銳男聲罵了一句。
安靜片刻,尖銳男聲繼續說道:「如果真是被捕了,那就準備放棄他吧。」
「可他是…」中年實驗員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我當然知道王康是咱們好不容易才策反的,但詭對局那邊也不傻,接下來絕對會加強對他的關押,組織不可能冒著暴露的風險去救他,明白嗎?!」
「明白了。」中年實驗員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詭異對策局地下的審訊室內,王康被牢牢的綁在特製的鐵椅子上。
在他的面前有一面單向透明的玻璃,而玻璃之後坐著兩名身穿藍色制服的幹員。
王康的舉動對於對策局來說是純純的驚嚇,所以在第二次將他逮捕以後,局領導決定好好深挖一下他身上的秘密。
不過王康在叛變以前是某特戰部隊的士兵,所以普通的審訊手段對他沒有什麼大用,只能暫時將他綁在審訊室里熬著。
另一邊,局長辦公室內,秦光遠將一份調查報告放在了桌子上。
「局長,張乾那邊已經重新安排了幹員保護,我抽調了二隊的四名幹員與現在值守的四人輪換。」
局長微微點頭,思索了一下問道:「王康偷襲張乾的時候附近有沒有可能存在他的同夥?」
秦光遠思考了兩秒鐘回答道:「大概率是沒有的,如果有的話,王康逃跑時會有更多的選擇。」
局長翻開了桌上的調查報告,看著病房中發生的事件經過陷入了沉思。
片刻以後,局長指著報告問道:「這個水杯是怎麼摔下來的?」
秦光遠微微一愣:「什麼?」
「你來看這裡。」局長將報告舉了起來指著其中的兩行文字。
秦光遠湊過去看了看,隨即眼中也流露出了疑惑。
按照報告中的內容,幹員們進入病房正是因為聽到了水杯碎裂的聲音,但當時張乾在睡覺,沒有人去碰那個水杯。
王康作為特戰士兵,本身的戰鬥素養極高,他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那麼水杯的碎裂一定有些問題。
而秦光遠之所以第一開始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是因為他將注意力都放在了王康越獄以及保護張乾的事情上,因此就忽略了這個細節。
「水杯不可能平白無故摔下來,這可能是有人在向我們預警。」局長摸了摸下巴,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可能嗎?當時病房裡面沒有其他人。」秦光遠皺了皺眉說道。
「先按照這個思路查一查,現在所有可能與王康有關的事我們都不要放過。」局長的手指敲擊著桌面緩緩說道。
「好的,我這就安排一下。」秦光遠當即答應了下來,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前段時間發生在天南小區的兩件事,犯人同樣都是想跑,但也同樣失敗了。
離開局長辦公室以後,秦光遠走在樓道中暗暗的想著:「這幾件事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呢?」
難道是有人在幫助他們?
但他是怎麼做的呢?
秦光遠百思不得其解。
醫院外,顧言站在馬路邊喝著剛剛買的咖啡。
在解決完王康的事情以後他並沒有離開太遠,因為心中那股預警的感覺仍然存在,所以顧言選擇在醫院外面繼續觀察情況。
而他也聽到了剛剛病房中的對話。
張乾的能力?
似乎張乾的倒霉與某種能力有關,對策局了解這個能力並且將張乾保護了起來。
那麼回過頭來再想王康的偷襲就很順理成章了。
王康所在的組織一定是忌憚張乾的能力,所以才讓王康過來對他下手。
而王康的越獄應該也是那個組織的手筆。
還真是挺複雜的…
顧言將事件的脈絡串了起來,同時又想到了嗜血雙子鏡事件中王康擊殺的那條狗。
難不成那個狗也有問題?
否則沒辦法解釋王康為什麼沒殺別人單單弄死了一隻二哈,總不能是因為二哈比較笨吧…
顧言將喝完的咖啡扔到了垃圾桶里,轉身又向著醫院內走去。
王康雖然失敗了,但那個組織依然沒有放棄殺死張乾的想法,否則自己不會一直心神不寧。
而且這件事最後一定和自己有些關係,因為心神預警的最終目的是幫助自己躲避風險,而不是多管閒事。
可就在他剛剛走進醫院大門的時候,心中警兆突然無比強烈,但顧言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一陣突如其來的爆炸聲在身後響起。
顧言豁然感覺到一股推背感傳來。
緊接著,尖叫聲與哭喊聲同時響起。
顧言轉過身,看到的一幕令他心神一顫!
醫院大門口的地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直徑五米的大坑,坑內坑外橫七豎八的躺著受傷後痛苦哀嚎的人群。
鮮血流淌,殘肢斷臂隨處可見。
恐慌開始在四周蔓延,醫院門口一片煉獄景象。
這是怎麼回事!
顧言睜大了眼睛,一時間都忘記了呼吸。
剛剛他可是放開了自己的神識,如果有異常的話,顧言不可能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