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坐在沙發上思索了很久,他本能的感覺這件事有哪裡不對勁,因為按照吳奇在體育場中表現出來的機智來看,他不可能出現這種低級錯誤。
但靈魂碎片顯示的記憶都是第一視角,所以顧言也沒辦法了解到更多的情報。
「咚咚咚!」
門外,一陣敲門聲突兀的響了起來。
顧言收回思緒,眼神銳利的看向了門口。
但下一秒,他的臉上迅速瀰漫起了笑容。
差點忘了自己在查看吳奇的記憶之前點過外賣了。
雖然擁有修為以後顧言已經可以辟穀,但品嘗美食依然是他的一大樂趣。
作為華國人,吃飯是天大的事情。
區郊,某處不為人知的地下實驗室內,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實驗員表情焦急的看著手機。
從下午開始,他就與自己的上級斷了聯繫。
以前也出現過類似的情況,甚至有一次整整七天上級都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但這一次雙方明明已經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可直到現在他卻連上級的影子都沒看到。
放在往常,中年實驗員還不會多想,也會耐心的繼續等下去。
但是這段時間以來教派一直在河天區吃虧,幾次任務也全都以失敗告終。
這讓中年人忽然產生了一種危機感。
官方組織比他想像的要強大的多,這種情況下,教派和他還能隱藏多久呢?
如果被抓住,就自己乾的那些事,槍斃十次都算是輕的。
那…上級會不會已經被官方組織發現然後關押了起來!
想到這裡,中年人當即坐不住了,他開始不停的在實驗室內踱步,一時間心亂如麻。
過了大約十幾分鐘,中年實驗員猛的停下腳步,他看著擺在實驗室一側的某個牆壁,臉上露出了堅決的表情。
就算是被懲罰,他也要去上級的住所看看。
教派內等級森嚴,除非是上級主動,否則下屬絕對不能打聽上級的個人信息和住所。
這個規矩對雙方都有利,可也不是絕對,一些情況下上級會主動告訴下屬自己的住所,這樣一旦發生意外,下屬可以第一時間趕來。
而中年實驗員與他的上級就是這種情況,但若是他不請自來或者上級沒有出事的話,他就要受到嚴厲的處罰。
此時中年實驗員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他來到牆壁前緩緩將手放了上去,牆壁頓時盪開了一圈圈波紋。
使用詭異當然會有代價,而流水石門的代價就是…情緒。
每一次使用流水石門以後,使用者都會在一段時間內陷入暴虐與嗜殺中不可自拔,這也就是為什麼中年實驗員輕易不願意使用它的緣故。
而此刻,他身前的這面牆壁通往的正是上級在河天區的住所。
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中年實驗員迫切的想知道上級的情況,畢竟這關乎到他的身家性命。
清水流轉,中年實驗員的身影消失在了地下實驗室內。
醫院中,張乾打著哈欠下了床,現在已經是半夜,如果不是因為尿急,他才不會離開自己的床鋪。
可就在張乾剛剛釋放完自己的膀胱之時,一股熟悉的危險的氣息突然出現在了他的感知中。
詭異,是詭異的氣息!
張乾當即拉開了病房的門,可原本應該在門口站崗的對策局幹員此時卻不知去向。
「老周!你們在不在!」張乾高聲喊著,聲音在樓道中迴蕩了很久。
無人應答,樓道中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
明暗不定的燈光下,一股寒意湧上了張乾的心頭。
他迅速的回到屋內反鎖了病房門,可這種做法無法給他提供絲毫的安全感。
在張乾的感知中,某個詭異已經出現在了醫院裡,幾名幹員的消失應該就和它有關係。
必須要想辦法自救!
張乾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拿出手機給對策局的號碼發送了一個求救簡訊,然後打開了病床旁的床頭櫃。
裡面有對策局幹員留下來的警棍,還是電擊款。
只是張乾也無法確定電擊對詭異有沒有作用,不過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而就在張乾拿起電棍的瞬間,一個輕微的咔噠聲忽然從門口傳來。
張乾頓時渾身緊繃的看向了病房門,門把手微微轉動,似乎有誰正在樓道中嘗試打開這扇門。
「誰!」張乾低喝一聲,手指已經放在了電擊開關上。
「咔噠咔噠。」又是門把手兩次轉動的聲響,張乾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門口。
「是我啊!」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門外響起:「張乾你沒事吧,我們剛剛去樓下巡邏了,你這怎麼還突然鎖了門了?」
張乾沒有說話,他握著電棍,眼神中逐漸出現了恐懼害怕的情緒。
他自然能聽出來,門外是老周在和自己說話,可老周從來沒有主動打開過自己的病房門,尤其是現在還是半夜!
老周有問題!
張乾幾乎是瞬間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咔噠咔噠!」
門外,老周依然在轉動著門把手,門鎖的咔噠聲在深夜的樓道顯得格外明顯和刺耳。
「張乾,你開門啊!」老周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焦急和關心:「張乾,你沒事吧,你說句話!」
不…不能開!
張乾緊咬牙關,心中不停的告訴自己,門外情況不對,絕對不能貿然開門。
然而他卻忘了一件事…
每一名對策局幹員的身上都帶著一套簡易的開鎖裝置,老周的身上自然也有。
門把手停止了轉動,樓道中一時間安靜下來,可張乾還沒來得及鬆口氣,鎖芯轉動的聲音就讓他如墜冰窖。
此刻,張乾內心的恐懼已經到達了頂點,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從他的臉上滑過。
「吱扭。」
病房門被緩緩推開了一條縫隙。
張乾死死的盯著前方,他想逃,可腿上沒有一絲力氣。
忽然,一隻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大手從門縫中伸了進來。
「嘭!」
病房門重重的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那是老周,但不是張乾熟悉的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