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訓場內,兩個少年一前一後的跑著,微風吹過,帶起了他們額邊的髮絲。
八月多的天氣還很炎熱,但幸好今天是個陰天,太陽沒有那麼毒辣。
張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微微側過頭看著黎晨小聲問道:「兄弟,我這身上還有傷,一會肯定跑不下來。」
喘了兩口粗氣,張乾繼續說道:「你能不能也跑慢點,別到時候光罰我一個人。」
顧言啞然失笑,對策局對張乾還真是夠狠的,估計也是怕他繼續在醫院待著會遇見更大的危險。
「好,我也慢點。」顧言操控著黎晨小聲說道。
熊元忠站在一旁的樹蔭下注視著兩人,表情非常冷酷。
他大概能猜到張乾的想法,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不認為張乾能跑下來。
局裡給他的命令是儘快讓這兩人擁有自保的能力,但這其實很困難。
如果放在和平時期,像張乾和黎晨這樣的年輕人只要經受過一段時間的訓練,那在普通人里就絕對能算的上高手。
可現在詭異降世,世道危險無比,就算是他也不敢說在面對詭異時可以自保。
所以熊元忠制定了一個非常嚴格的訓練計劃,他不奢求這兩人能完整的執行下來,但只要能做到三分之二甚至是一半,都能讓他們的實力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
超能力者,終歸應該比其他人更加強大一些才行。
十分鐘後,張乾感覺到自己的傷口傳來了一陣陣刺痛,那是汗水流進傷口導致的。
他咬著牙,不聲不響的繼續跑著。
在被暗殺了兩次以後,張乾已經成熟了許多,原本那種膽怯的性格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或許只有被逼到絕路上,一個人才能爆發出他真正的潛能。
張乾此刻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變得更強大,至少碰見倒霉的事情時能稍微從容一些......
因為熊元忠緊湊的訓練安排,所以到現在張乾和黎晨都還沒來的及好好交流一番,不過剛剛在操訓場等熊元忠時,二人也知道了對方的基本信息。
張乾現在頗為羨慕,因為黎晨的超能力似乎沒有什麼副作用,而且對方的能力聽起來也比自己強大和有用不少。
可此刻,顧言想的卻是...要不要給黎晨的超能力也安排一個副作用?
根據張乾的描述,他可以感知到一定範圍內的詭異,但每次感知完以後都會倒霉幾天,而倒霉程度與他感知的範圍有關,範圍越大就越倒霉。
顧言現在也無法判斷超能力與副作用之間的必然聯繫,但他隱約感覺這似乎是某種規則,某種天道之下的法則。
所以,他應該給黎晨也安排一個副作用。
「得看看其他超能力者都有什麼副作用。」顧言在心中想著, 將一部分神識探向了對策局大樓的檔案室。
夏澤那天曾經說過,黎晨是全球第三個超能力者,也就是說,在他之前還有兩個超能力者,那對策局大概率收錄了這兩個超能力者的信息,只是想從這麼多檔案裡面將他們找出來有些不容易。
顧言一邊找著一邊控制著黎晨跑步。
就在這時,張乾忽然右腿一軟咕咚一聲跪在了地上。
黎晨連忙停下,上前兩步扶住了張乾。
「怎麼樣,感覺還好嗎?」黎晨關心的問道。
張乾苦笑著搖了搖頭,傷口的刺痛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和忍耐力,所以現在他已經很難再繼續了。
一旁,熊元忠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
「不能跑了?」他冷聲問道。
張乾點了點頭,用手捂住了自己身上的傷口。
「跑不下來的話,中午就別吃飯了。」熊元忠的語氣仿佛是在敘述一件很小的事情。
張乾苦哈哈的表情頓時僵在了臉上,他咬了咬牙,強撐著站起了身。
熊元忠當然不是完全不管張乾的傷勢,昨天給他們兩人制定訓練計劃時熊元忠就問過了醫生,醫生表示問題不大,死不了人。
所以...張乾還是得跑,就算是走,也得把這五公里走下來。
另一邊,顧言找到了那兩名超能力者的檔案。
大概看過一遍以後,顧言發現他們的超能力和自己給黎晨的差遠了。
這兩人一男一女,都是外國人,其中男的會放出拳頭大小的火球,而女的則能放出冰寒之力凍住物體。
同樣,他們使用超能力後都有明顯的副作用。
火球男在釋放完火球以後會短暫失明一段時間,而冰凍女則會頭痛欲裂。
這種情況的出現意味著顧言的感受沒有錯,確實有某種天道法則在限制著超能力。
所以顧言需要給黎晨也安排一個副作用,這樣才不會在超能力者里顯得過於突兀。
操作場內,張乾在跑道上緩慢挪動著腳步,黎晨略微比他快一些。
二人一前一後的跑著,熊元忠想了想,從兜里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秦隊。」電話接通,熊元忠乾脆利落的說道:「我想申請兩支一型體力合劑。」
秦光遠沉默了兩秒,問道:「是給那兩個孩子的?」
「是的,他們體能有點差,訓練初期很難堅持下來。」熊元忠緩聲說道。
「嗯…可以。」秦光遠幾乎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熊元忠的提議。
「不過現在體能合劑產能有限,一線幹員的需求量也很大,我這邊最多能申請六支,再多就有點困難了。」秦光遠嘆了口氣又繼續說道。
「好的秦隊。」
「嗯,你去後勤領吧,我和那邊打個招呼,就這樣。」
說完,秦光遠便掛斷了電話。
顧言聽到了二人電話的內容,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如果他判斷沒錯的話,所謂的一型體能合劑應該就是黎晨昨天展示超能力時秦光遠給他喝的東西。
那確實是個好玩意,也不知道對策局是怎麼造出來的,
另外一邊,地下某個不為人知的實驗室內,中年實驗員終於下定了決心。
「就去那了,以我的本事在哪都能混出個名堂來。」
他一邊想著,一邊看向了桌子上放著的紙條,那上面是一個地址,是他新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