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隱蔽蹤跡,顧言將法力外放,在自己的身周形成了一個避水屏障,藉助這個屏障,顧言可以在水下活動而不受絲毫阻礙。
所以此刻,顧言出現在了涼亭之外的湖面之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就在他的頭頂,陽光灑落進來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避水屏障的效果不錯,顧言也是第一次體驗這種神奇的感覺,就仿佛身體被包裹在了一個透氣但不透水的薄膜之中。
抬起頭,顧言穿過層層水霧看到了涼亭中的景象,那三名暴徒此時站起了身,警惕的望著四周,他們似乎發現了趕來的對策局幹員。
不遠處的樹林中,黎晨的對講機傳來了宋高的聲音。
「全體注意,三組四組兩分鐘後進攻,其餘小組協應,小心敵人有槍械或者投擲物。」
「收到!」對講機中傳來了眾小組的齊聲低喝。
黎晨身邊,張乾攥了攥拳又鬆開,他的臉上肉眼可見的出現了緊張的情緒。
平日裡的訓練就算再刻苦再認真,可真正上了戰場一定會出現緊張害怕的情緒,這是人之常情。
黎晨看了看張乾的表現,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裝出同樣緊張的樣子。
王寶瞥了兩人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他舉起手槍,表情嚴肅的看著不遠處涼亭中的暴徒。
暴徒們似乎沒有真的發現樹林中的幹員,他們此時已經重新坐回了涼亭中,很愜意的吹起了風。
顧言漫步在涼亭之下的湖水裡走著,他已經基本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所以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符文出現在他的腳底,就在幹員們發動攻擊的前一刻,顧言消失在了湖水之中。
樹林之中,三組四組的六名幹員齊刷刷的衝出了樹林,他們沒有使用槍械,手中全部都是警棍盾牌等冷兵器。
他們要將這些人活捉回去接受法律的審判與制裁。
暴徒在幹員們衝出來的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他們動作整齊劃一的從身旁的提包中抽出了長刀。
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滲人的寒光,六名幹員的眼中同時浮現了一抹忌憚之色。
這不是普通的菜刀或是飯店中的剔骨刀,這是真正的殺人兇器。
有備而來!
所有幹員的心目中都閃過了同樣的想法。
不過他們也沒來得及再思考下去,因為六名幹員已經來到了涼亭之外,只差幾步,他們就可以衝進涼亭之中。
另外一邊,距離湖心公園有一段距離的天河區第三醫院中,王惠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穩但虛弱。
顧言的身影浮現在病房之外。
這就是暴徒強姦並且想要殺害的那名店員,她現在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可卻陷入了昏迷暫時無法醒來。
非常巧合的是,王惠在受傷以後住進的也是天河區第三醫院。
按理說距離達萬廣場最近的應該是天河區第一醫院,可奇怪的是,救護車卻將王惠送往了三院。
當初張乾住的同樣是三院…
這一點很是不對勁,顧言很快就聯想到了那個黑袍人蹊蹺的舉動,她想殺死張乾,可使用的手段又非常的拖沓和不合常理。
難道這個醫院有問題?
顧言皺著眉,感覺自己好像被卷進了一個很麻煩的陰謀當中。
不過他很快就不再糾結,因為他等到了那個可以解答他疑惑的人。
顧言抬起頭,目光穿過住院樓的層層水泥和牆壁,直接看到了樓頂中那個熟悉的身影。
黑袍人,她又來了!
「這一次可不能讓你逃了!」顧言心中喃喃自語,身體已經消失在了王惠的病房前。
湖心公園中,所有的幹員呆呆的看著這一幕,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只見涼亭之中,剛剛還存在的三名暴徒忽然化作一團霧氣飄散在了空氣中,同樣消失的還有他們手中的長刀和地上的提包。
如今涼亭之中只剩下了那名受傷的幹員,他仍舊是趴在地上的姿勢,不過眾幹員此時卻都不敢靠近涼亭,因為眼前的一幕讓他們無比忌憚。
是陷阱?還是單純的幻境?
秦光遠站在叢林之中透過望遠鏡觀察著涼亭,他不敢下結論,因為一旦他錯誤的判斷了局勢,那很有可能會造成幹員的傷亡。
過了片刻,秦光遠下令道:「讓無人機過去看看。」
公園外,剛剛趕來的一隊幹員從公務車的後備箱中拿出了無人機,他們飛快的讓無人機升空然後沖向了公園中心的涼亭。
幾分鐘後,無人機沒有任何阻礙的進入了涼亭,攝像頭拍到的畫面中只有那名受傷的幹員。
到了此時,與那名幹員關係比較好的幾人已經忍不住了,他們在對講機中不停的向秦光遠請求著,請求能進入涼亭中將人救出來。
秦光遠也很擔心那名幹員的情況,可理智最終大過了同情,他咬著牙,又下達了第二個命令。
「讓無人機飛遠一些觀察!」
有人明白了秦光遠的意思,沒錯,之前這三名暴徒在達萬廣場中製造出過幻境,而現在涼亭中說不定也是幻境。
河天區第三醫院住院樓的樓頂,黑袍人嫵媚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表情,她沒想到這個恐怖的少年又一次的發現了自己的行蹤。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黑袍人咬牙切齒的問道。
顧言的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閃爍著有些恐怖的光芒。
上一次讓你跑了,這一次絕對不可能!
黑袍人能讀懂顧言眼中的情緒,所以她現在十分想逃,可是在這麼一個恐怖的人面前,自己真的能逃走嗎?
顧言沒有立馬回答黑袍人的問題,他看似隨意的向前兩步,實則幾乎是瞬間就來到了黑袍人的身前。
黑袍人瞬間後退,身上全新的黑袍獵獵作響。
顧言冷哼一聲,右手前伸直接握住了黑袍人纖細的脖頸。
黑袍人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根有些白淨的手臂,她覺得自己已經退的夠快了,怎麼還是被他輕易的捉住。
「很好奇嗎?」顧言忽然突兀的問道。
黑袍人咬著牙,眼神中充滿怨毒,可是顧言沒有從她的眼中看到絕望。
也就是說…這個女人還有其他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