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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 章 原來是它

2024-08-19 00:37:58 作者: 不能說我不行
  要是碰別處,他也沒有那麼大反應。

  暗十慌張的迅速抬手想遮,臉色漲紅。

  「你怎麼,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如今已經得知暗十的心意,北就沒有了那種生怕對方會一走了之的害怕,時時都忍不住過分。

  「……我向來沒要過臉,你還沒習慣呢?」

  瞪眼看著他回答的理直氣壯,暗十竟然感到無言以對。

  其實大老爺們光個膀子也是尋常,可他不明白為什麼這人總是上手。

  ……還用手指捻他。

  「我不擦了,我我穿上衣服!」

  恰好他還找不到藉口把身體遮上,乾脆就借著耍頓脾氣把茬接過去算了。

  暗十打算是挺好,奈何北根本不打算放過他。

  他臉越紅,看著就越想欺負欺負,當下扯著外衣就不讓穿,死不要臉的低頭在暗十鎖骨胸口拱蹭。

  「我想跟你睡一起。」

  「我們是不是可以睡在一起了,小十。」

  拱蹭的暗十連身上都開始發紅,說話都沒法連貫通順,卯勁將他朝外推。

  「大大白天的你,你說什麼鬼話!先撒手撒手!」

  回應過來的依然是低低的笑聲,笑的他心裡都發毛,這在當院裡都動手動腳。

  要真到了床上這人是不是得捆自己身上蹭。

  「……幹什麼非在一張床上,那不還有一間。」

  他說話間,那還帶著餘溫的棉布就被對方摟抱著伸到背後擦拭,滑過側腰那種輕輕的觸感讓他止不住的想躲。

  朝前躲,緊緊貼在了北衛身上。

  暗十看他那種眸色剛才就是故意耍了心眼,北當然得逞了趁熱打鐵。

  「大白天的不能提,晚上再提?」

  暗十還沒從腦子裡反應過來,他緊接著又黏糊糊補了句。

  「就想現在。」

  「想太久了,越想越等不了。」

  如果暗十能聽懂其中的含義,那他肯定當下掙扎著就跑了,但是他不懂。

  暗十壓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男的產生情意和依賴。

  也還是見到了兄弟之間的感情才慢慢理解接受。

  可是他什麼都不懂,真的以為只是因為喜歡對方的陪伴,所以時時想做個伴。

  親親,抱抱,貼在一起聞聞味道而已。

  因為那味道能讓他安心。

  「……我不想跟你睡一起,我……」

  跟你睡一起我都不敢脫衣服,要不然身上的傷痕每日都要露在你眼前。

  暗十閃躲間北察覺到了他的手不時就朝身上捂。

  似乎就是在嘗試掩蓋住那些傷痕,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

  也察覺到了他有想躲的意圖,北衛順勢就將方才他的詢問拿了出來,用暗十的求知將對方成功留住。

  「我讓你看看,那草葉味道是從哪來。」

  暗十是真的想知道那是什麼味道。


  究竟那熟悉的味道是從何而來,為何他總也在叢灌草葉間找尋不見,便任由北攥著他的手朝房間走。

  「幹什麼還要回屋裡?」

  北回頭朝他笑的燦然,理所當然的回應。

  「脫了衣服才能看見。」

  暗十:……???

  進了門他還順手將房門給關上了,果然就開始解身上的衣服,暗十本身也光著上身,就等待著他解開那味道來源的答案。

  即便是門窗都關著,將陽光都隔檔在了屋外。

  可北衛褪下外衫的時候,暗十隔著裡衣都覺得對方身上皮膚瑩白的讓他覺得刺目。

  果真是天生的好皮囊,靠近過來的時候都讓他下意識想後退。

  「小十。」

  喚停暗十的腳步,北就走到了近前,兩人面對面他扯開裡衣帶子開口。

  「你自己找找是哪裡的味道。」

  暗十先是隔著裡衣聞了聞,但是好像對方身上到處都散發著這種味道,沒了外衫遮擋,更濃烈許多。

  或許是裡衣上的味道?

  他抻起衣領聞了聞,果然有味道。

  但並不是整個裡衣都被這種味道泡過,濃郁的草葉香仿佛都聚在胸口處。

  暗十低頭攥著北衛胸口的布料聞,一時沒想通,直到他順著敞開的領口看見他胸口那道傷疤。

  在城外的時候,北就曾經扯開領口讓他看過那道疤痕,幼時受的傷都已經過了十多年看起來還是那麼明顯。

  那麼長的一道疤,都能想像到當時傷在一個孩子身上是嚴重到多麼深可見骨。

  他用指節撩開了領口,指腹觸碰到了那疤痕。

  清晰感受到了那微微不同於別處平滑皮膚的起伏溝壑,也在接觸到的時候感到有那麼一點濕潤的觸感。

  思緒瞬間清楚,他一直找尋的那股味道,是塗抹在疤痕上的什麼藥物的味道。

  「這疤痕是不是很醜?」

  幾乎是聽見詢問的當時,暗十就迅速搖頭。

  這不是一道疤痕而已,這是劃在北衛兒時心上的傷啊,他當時的恐懼,憎恨,萬念俱灰,和強撐的堅韌。

  都飽含在這道傷痕中,長成了最深刻的樣子。

  「有個疤痕好,不然你長得……禍國殃民的。」

  暗十覺得自己說的有些詞不達意,他不善說些寬慰的話,可即便是笨嘴笨舌也揣了那麼多心疼。

  北攥著他的手指貼在胸口。

  「我一直都認為這道傷疤礙眼,很醜陋。」

  「每每看見都會想起那麼多難受的回憶,我想去掉它,小十。」

  「但是它實在太深了,也癒合的太久了,所有的藥都只能讓傷痕癒合,卻無法對已經癒合的傷口祛除痕跡。」

  兩人的手疊加在一起,暗十的手心覆蓋著那道傷疤,可以感受到傳遞過來的心臟跳動。

  「有一種草藥,我叫他洗心草。」

  「偶爾在郊外可以尋的見,是止血消腫很有效果的傷藥,我將它碾碎在胸口塗了十多年,想把這傷痕洗去。」

  這一瞬間,暗十想起了這個味道的來源。

  鏢師走鏢在野外常會受傷,但是他父親那些並不算豐盈的收入都用來撫養撿來的孩子,根本沒辦法常常買的起上好的療傷藥。

  父親認識幾樣草藥,在走鏢的路途中若是看見就會採摘帶上。

  帶回家中的院子裡晾曬,是他們常帶在身上治傷的傷藥。

  那個味道暗十在父親身上聞過,在曾經住過那個院子的所有叔伯身上都聞見過。

  「原來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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