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未知的,誰也無法捉摸到規律。
事情似乎變得更加危險更加糟糕了。
葉檀兮的眉心緊緊擰起,微微垂首,下半張臉埋進陰影中。
她和墨北淵相對而站,一時竟都無言。
天色漸晚,墨北淵便讓人把葉檀兮送了回去。
前廳里的那些東西也如數送去了奉安侯府。
周管家讓人全部搬去了韶光院,按照葉檀兮的吩咐,把一些還能用的東西搬去了她的寢室,一些實在年久的就放在了專門騰出來的一間屋子裡。
翌日小年宴,大家全部陸續入宮,結伴去了寶華殿。
這一天不單是宮裡,整個京城的街上都張燈結彩,游龍舞獅燈會,百姓們聚在一起,熱鬧非凡。
葉檀兮和裴雲卿先去街上玩了一會,才乘馬車入宮。
另一邊,雲楚月也登上了前往宮裡的馬車。
經過上次,她安分了許多。
不再向葉江和葉憶辰提軟煙羅和點翠頭飾的事情,反倒是見人就說自己很喜歡這月華錦,還有鑲嵌紅寶石的頭飾。
只要是葉江和葉憶辰給她準備的,她都喜歡。
到了後面,葉江對她的態度才緩和了一些。
只是他對她再也沒了往日的信任和親昵。
他總覺得雲楚月那副楚楚可人的面孔十分的假,總覺得對方在欺騙自己。
與此同時,他心中對葉檀兮的愧疚也越來越濃烈。
只是他自知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便沒有再讓人去奉安侯府自取其辱。
雲楚月穿戴上月華錦和紅寶石,跟隨葉江和顧氏等人一起乘馬車入了宮。
大家的馬車皆不能進入宮門,所有人都得步行進去。
雲楚月下車時,一眼就注意到了譽王府的馬車。
關鍵是那輛豪華馬車下面還站著幾位譽王的心腹隨從。
這代表他肯定還沒下車。
這外面寒風冽冽,多站一會人都受不了,也不知道王爺在此處等誰。
雲楚月心中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王爺該不會是在等著自己吧?
一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心生雀躍,白生生的臉頰上染上一抹紅暈,害羞地低下了頭。
她是王爺的未婚妻,王爺不等她,還能等誰?
雲楚月停了下來,她讓顧氏先進宮去,自己站在原地做作地整理了一下衣裳和頭飾,才朝譽王府的馬車走去。
顧氏冷冰冰地掃了她的背影一眼,便瞬間猜到了她的心思。
真是蠢到無藥可救!
她在心裡暗罵一聲,甩甩手便帶人進宮去了。
此時宮外還有好些人滯留。
眾目睽睽之下,雲楚月做作地走到馬車前面,先是隔著帘子望了一眼,裡面什麼都看不見。
才語氣矯揉造作地開口:「王爺在裡面嗎?」
馬車外面的幾個隨從始終看著前方的原處,一個個面無表情,沒有分給雲楚月半個眼神。
馬車裡也沒有傳出半點聲響。
一般人看到這副場景,都識趣地走了。
可雲楚月卻不,她又往前走了幾步,傾了傾身子,透過車簾的縫隙,往馬車裡望去。
周圍的人都在對著她指指點點。
言語中頗有些鄙視不屑的意思。
連一旁的柳兒都察覺到那尷尬的氣氛了。
她走到雲楚月身邊,小心翼翼地說道:「小姐,咱們走吧,老爺和夫人都已經進宮了。」
雲楚月卻好似聽不懂這話一樣,她完全無視柳兒,面帶笑容地看著馬車。
「楚月已經看到王爺了,既然王爺在裡面坐著,為何不出聲應楚月?」
「讓王爺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王爺莫不是身體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