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牛擦了擦汗說道:「小二,你來了。」
王小二說道:「大牛,我準備今天晚上坐火車回家一趟。」
劉大牛眼中閃過一絲羨慕,但還是堅定地說:「你放心回去,這邊有我呢。」
王小二聽到後感動不已,其實他現在對工地也只是一知半解,大多數都需要劉大牛的幫忙。
劉大牛特意買了很多零食和玩具讓王小二帶回去給他的孩子,並說道:「替我向家裡人問好,我也想他們了。」
下午王小二去了商場,商場裡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江依月本想陪他一起,但公司事務繁忙實在脫不開身。
王小二給老爹買了件厚實的棉襖,只是價格似乎有些貴,他又給田寡婦挑了條漂亮的衣服與首飾。
但一想到田寡婦,王小二就開始犯愁,他覺得自己很對不起田寡婦,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
傍晚,江依月開車把王小二送到了車站。
夕陽的餘暉映照著兩人的臉龐,他們緊緊相擁,江依月眼眶泛紅說道:「小二,你要早點回來。」
王小二點點頭:「放心吧,我會的。」兩人溫存了好久才分別。
王小二身揣一筆巨款回家了,有了上次被偷的經驗,他這次把錢藏得嚴嚴實實。
江依月看著離去的火車,久久不願離去,心中滿是不舍。
沒有了刁大偉的阻撓,工程進展得那叫一個順風順水。
接下來的日子,大夥都有條不紊地埋頭苦幹。
劉大牛全心全意地充當起了王小二的角色,他安排工作井井有條,指揮起來有模有樣。
鋼筋放下手中的工具,抹了把汗咧嘴笑道:「大牛這能耐,可不比王小二差,有他在,咱這活幹得又快又好!」
苦力強也湊過來,豎起大拇指:「我看吶,大牛比王小二更有當包工頭的范兒!」眾人紛紛點頭附和。
王小二離開了,秦老爺子頓覺日子變得平淡無趣。
他坐在工地門口的那把老舊椅子上,曬著暖洋洋的太陽,閉目養神。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如黃鸝般的聲音傳來:「爺爺!」
原來是秦小雅來了,當她聽到父親秦景山說爺爺在給人家看大門時,壓根就不信!
這次親眼所見,驚訝得一雙大眼睛瞪得圓圓的:「爺爺,您怎麼真在這兒呀?」
秦老爺子睜開眼,滿是慈愛地看著孫女:「丫頭,爺爺在這兒自在著呢!」
秦小雅親昵地挽著爺爺的胳膊,撒著嬌:「爺爺,我可想您啦!」
秦老爺子笑得臉上的皺紋更深了,心裡樂開了花。
這爺孫倆你一言我一語,邊聊邊笑,好不熱鬧。
隨後,秦小雅的目光不自覺地朝工地望去。
秦老爺子見狀,打趣道:「你這丫頭,別以為爺爺不知道,你不是來看爺爺我的,是來找王小二的吧?」
秦小雅一聽,氣呼呼地跺了跺腳,撅著嘴說:「哼,誰找他呀!我是真來特意看你的。」
看著可愛的孫女,秦老爺子收起笑容,認真地說:「丫頭,爺爺跟你說,王小二已經有女朋友了,你可別陷太深,得把握好距離。」
秦小雅一聽,臉「唰」地一下紅了,連忙反駁道:「爺爺,您淨瞎說!他有女朋友關我什麼事啊!」
雖然嘴上這麼會說,可秦小雅內心還是有些失落,因為那次兩人被刁大偉綁架的場面讓她記憶太深刻了。
而在另一邊的刁家,一間昏暗陰沉的屋子裡,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刁爺看著自己瘋瘋癲癲的兒子,悲痛欲絕,老淚縱橫。
「大偉,我的兒啊!你這是咋啦?」刁爺聲音顫抖,不停地呼喚著刁大偉的名字。
刁大偉蜷縮在角落裡,眼神驚恐萬分,渾身顫抖,嘴裡不停地喊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刁爺心如刀絞,想要上前抱住兒子,可刁大偉卻像見了鬼一樣,拼命往後躲。
刁大偉的雙腿並非生來殘疾,而是因為刁爺年輕時犯下的錯,仇家找上門來,將刁大偉的雙腿打殘廢了。
為此刁爺一直深感內疚,對兒子的所有要求向來都是無條件答應。
看著如今兒子瘋瘋癲癲、慘不忍睹的模樣,刁爺雙眼布滿血絲,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他氣憤地把虎哥給叫了過來,大聲吼道:「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虎哥低著頭,戰戰兢兢地回道:「刁爺,我也沒想到少爺會瘋掉啊。是那個王小二,他……」
虎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王小二!」刁爺咬著牙,低聲念叨了幾句,他臉上的肌肉抽搐著,然後就起身離開了。
他的背影顯得那麼陰沉,仿佛帶著無盡的怒火和仇恨,隨時都可能爆發。
當王小二回到縣城的時候,已經快半夜了。
天氣眼看著就要入冬了,他不禁縮了縮脖子,嘟囔著:「這老家可比臨海市冷太多嘍。」
晚上的車站冷冷清清的,只有幾盞昏黃的路燈有氣無力地照著,顯得格外蕭瑟。
附近的旅館倒是都亮著燈光,旁邊幾家髮廊那粉紅色的燈光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扎眼。
王小二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這髮廊咋亮這種燈呢?看著怪不正經的。」
這時一個濃妝艷抹、穿著花棉襖的老闆娘湊了過來,滿臉堆笑地搭話:「小伙子,要不要住店呀?」
與此同時,一同下車的旅客也都被其他旅店的老闆娘們給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聲音此起彼伏。
「來我們這住,房間又大又暖和!」
「我們店熱水隨時有,保准讓您舒舒服服的!」
王小二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說要。
老闆娘立馬喜笑顏開,扯著他就往巷子裡走。
可走進那黑乎乎的巷子,王小二心裡有些發毛了,周圍靜悄悄的,只有他們的腳步聲。
他暗自後悔:「唉,早知道跟秦老爺子學幾招武功了,這要是突然跳出幾個大漢,我可就慘了。」
好在老闆娘還算靠譜,沒一會兒就把他帶到了旅館內。
只是這旅館看起來十分陳舊,牆壁的白灰都脫落了不少,露出裡面泛黃的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