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李福生時不時扭頭看王小二那焦急的模樣,實在忍不住問道:「小二,到底發生啥大事了?你跟我說說。」
王小二緊緊皺著眉頭,強裝鎮定地說道:「真沒啥,你就別問了。」
到了鎮裡,王小二連聲道謝都沒顧上,直接跳下車坐上前往省城的車,一路上眼睛不停地盯著窗外,不敢耽誤任何時間。
直到坐上火車,他緊繃的神經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王小二,我是胡有才啊,我本來還準備找你商量治病那事兒呢,結果聽說你走了?」
王小二著急地解釋道:「胡大哥,對不住啊,大牛被刁家人抓走了,生死未卜!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必須得去救他。」
胡有才在電話那頭聽到後也是大吃一驚:「啥?這麼嚴重!那你趕緊去,我給你一個聯繫方式,是我臨海市堂哥的,說不定關鍵時刻能幫上忙。」
當王小二來到臨海市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天空被落日的餘暉染得一片橙紅。
好在這次輕車熟路,他匆匆忙忙地從計程車上下來,直接朝著工地大步走去。
如今的工地已徹底安靜了下來,空曠的場地上冷冷清清。
幾間工棚透出昏黃的燈光,在漸濃的夜色中顯得格外微弱,無所事事的工人有的圍坐在一起打牌,喧鬧聲此起彼伏。
「哎呀,這牌我要不起!」一個工人愁眉苦臉地把牌扔在桌上。
「哈哈,我贏啦!給錢給錢!」另一個工人興奮地拍著桌子。
有的則在下棋,正為一步棋爭得面紅耳赤。
「你這步走得不對!哪有這麼下的?」
「我看行,走著瞧!輸贏還不一定呢!」
王小二來到門衛室,只見秦老爺子正坐在桌前吃飯,桌上擺著一盤簡單的炒菜和一瓶喝了一半的酒,還有一碟花生米。
「小二,你來啦,快坐下來一起吃點。」秦老爺子放下筷子,招呼道。
王小二拉過凳子坐下,秦老爺子便簡單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然後從貼身的口袋裡掏出一封信遞給了王小二。
「這是江依月留給你的,這幾天她一直不停地來打聽你的消息。」
王小二一時間不明所以,疑惑地接過信。
王小二借著昏黃的燈光小心翼翼地拆開了信封,看著裡面的內容,他的神情先是驚訝,隨後變得複雜起來,一時間百感交集,淚水也在眼眶裡打轉。
當看完信後,王小二沉默了許久,才緩緩對秦老爺子說:「也許這樣做對她才是最好的。」
話語中透著深深的失落與傷感,然而那傷感中又隱隱有著一絲釋然。
秦老爺子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說道:「孩子,別想太多,先把眼前的事兒解決了。」
然後他就掏出手機給刁爺打了個電話。
「喂,刁爺,我是老秦……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當約定好見面地點後,王小二並沒有直接去,而是轉身來到了工棚。
當工人看到王小二回來時,原本死氣沉沉的工棚瞬間熱鬧起來,他們一個個都興高采烈。
「哎呀,我還以為王小二這小子跑了呢,再也不管咱們了!」一個工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
「之前還說他壞話,真是不應該!」另一個工人滿臉愧疚。
石墩,苦力強跟鋼筋也是滿臉激動,快步迎了上來。
「小二,你可算回來了!」
「大牛被抓走了,這可咋辦?」
王小二看著眼前這一張張熟悉而又焦急的面孔,心中滿是感激。
當初他剛來工地的時候,人生地不熟,多虧了這幾人的幫助,他才能慢慢站穩腳跟。
「兄弟們,別擔心,我就算拼了命,也會想辦法把大牛救出來的!」王小二緊緊握起了拳頭說道。
為了不讓王小二出意外,秦老爺子執意要陪他去。
「小二,你別想自己去,你救了我孫女,這次我也不能坐視不管。」秦老爺子一臉堅定,話語中透著不容拒絕的堅決。
王小二無奈地說道:「秦老爺子,這事兒危險,您別跟著趟這渾水。」
「不行,就這麼定了!」秦老爺子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其實王小二知道這次可能凶多吉少了,他只是希望能把大牛給救出來,畢竟刁家要的人是他。
當兩人來到約定地點時,這是一個廢棄的工廠,昏暗的月色下顯得格外陰森,冷風呼嘯著穿過空曠的廠房,發出嗚嗚的聲響。
只見劉大牛被高高吊起來,身上傷痕累累,微弱的燈光映照著他那痛苦的面容。
刁爺坐在一旁破舊的椅子上,悠然地抽著雪茄,他的表情顯得格外陰沉。
在他旁邊的就是刁大偉,此時刁大偉已經瘋瘋癲癲,嘴裡念念有詞,頭髮凌亂不堪。
刁爺一臉心疼地看著兒子,輕聲說道:「兒子,別怕,爹給你報仇。」
王小二看到劉大牛的慘狀,頓時怒火中燒,拳頭緊緊握住,但面對眾多凶神惡煞的打手,又無可奈何!
只能大聲質問對方:「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們從來沒有主動招惹到你們!」
秦老爺子看著周圍那些身強力壯、手持棍棒的打手,心裡一緊,他知道此行艱難無比。
「小老弟,冷靜點。」秦老爺子小聲提醒王小二。
刁爺安撫好兒子後,他冷笑一聲,然後就開始數落起王小二:「哼,我兒子變成這樣都是你造成的,你今天別想活著離開,我要你血債血償!」
這時候王小二才發現刁大偉跟之前不一樣了,他眼神呆滯,瘋瘋癲癲的,嘴裡還不時發出怪異的笑聲。
「這事兒可不能怪我,是他自己作惡多端。」王小二著急地為自己開脫,他甚至都不知道刁大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可刁爺並沒有理會王小二,在他看來這傢伙只不過是一個普通農村人而已,即使死了也沒人會在乎。
刁爺轉頭對著秦老爺子問道:「老秦,你也要摻和這件事嗎?我勸你別自找麻煩。」
其實刁爺對秦老爺子還是挺忌憚的,雖然秦家勢力不算大,可交往的盟友錯綜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