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劍刺中前額，破壞了腦部，接著穿顱而過。
右足被齊踝斬斷。
雙手筋脈俱廢。
內臟被全數毀壞。
心臟被切割的看不出原樣。
痛，無法言語形容的疼痛。九霄無法發出慘叫聲，因為脖子也早被一刀切開，聲帶皆毀。
但比起身上的劇痛，更讓九霄疼痛的是心痛。
僅僅只是九霄一個轉身的片刻，太虛七子便展露殺心，無論是江婉兮和江宛如兇狠怨恨的眼神，還是秦素衣那害怕的驚叫，或者是林朝雨的猶豫不決，都讓九霄一股寒意湧上心頭。
九霄想反抗，但是這一天是符華的弱門，也是太虛七劍密謀許久所挑的時間。因為林朝雨的猶豫，符華出手了，也就是這一出手，沒動手的程凌霜為了保護林朝雨也出手了。
劍神貫穿了符華的頭顱，九霄死了或者說是符華死了，死的無比悽慘。
——————————————
幻境結束了，九霄面目猙獰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轟——
渾身顫抖的九霄，忍不住氣，一拳打在山邊，轟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山洞。
「你不該如此暴躁…」符華按住九霄還想繼續砸下的拳頭，碰住他的臉讓他看向自己。
「九霄，先冷靜下來。那是我的記憶，不是你的，不要讓他們影響到你！」
「去你的，我就是符華！」
九霄甩開符華的手，大喊著站了起來，但喊完之後又愣在原地。
「不對不對…我是九霄…」九霄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後把手中的記憶羽毛扔到一邊去。
「你這記憶羽毛太邪門了…什麼叫尋找你的過去，明明就是變成你，去經歷一遍你所經歷的事……」
「所以我有嚴格要求你每天只能查閱三四片，一有問題就要立刻停下…這一次你看到了什麼？居然讓你有這麼大的怒火。」
符華撿起被九霄扔掉的記憶羽毛，將它重新放回原位。符華並不會自己去查看這些記憶羽毛，因為她們本就是符華自己親手剝離出來的。
所以除了一些重要的記憶羽毛單獨存放，其他的一些記憶羽毛都被符華隨意扔在一邊。
「*的，我越想越氣。那七個**，***，她們居然趁我轉身把我乾死了！符華你還真沒騙我，你還真死過，不過下次記得提前告訴我都是怎麼死的，讓我有點心裡準備…」
九霄後怕的拍拍自己胸口，這次的這種體驗九霄再也不想來第二次了，那種意識清明，全身被人##的感受太…。
「嘔——」那種離死亡如此接近的感受，九霄越想就越感到噁心和害怕。
九霄雖然說是死亡那麼多次，但其實都是達到瀕死條件，被直接拉進了量子之海，九霄並沒有達到或者體驗真實的死亡。
「……」
符華的眼神有點黯淡，但她很快整理好表情，勉強地微笑著對九霄說：
「都過去了…我已經不在意了。」
九霄用手指指在符華嘴角兩邊，然後微微上指，讓符華露出了一個正常的笑容。
「少騙人了，你一點也不會撒謊，也不會假笑…不要勉強自己了。」
「抱歉…我之後儘量去學習一下如何撒謊。」符華轉過身，留給九霄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唉，太虛七劍…最好是死絕了。」
九霄現在很想親手撕了那七個傢伙，在來到這個世界後，九霄從未有過如此的憤怒。
在學習完心蘊和形蘊之後，魂蘊和神蘊的修煉九霄毫無頭緒，符華也給不了太多幫助。
於是閒著無聊的九霄就拉著符華想要體驗一下她的記憶羽毛，沒想到第一下就中招了……
羽毛里記憶並不是完整的，只記載著一些符華覺得重要的事。
在記憶羽毛的幻境裡，九霄變成符華，但其實也只是以第一視角的觀看著符華的生活。
在記憶里，九霄看著符華打敗九幽遺族，挫敗他們復活蚩尤的計謀，並在那時候殺死了林朝雨的父母，帶走了六歲的林朝雨。
之後又在瓦刺收下3歲的蘇媚，並創立太虛劍派，讓蘇媚和已然十八歲的林朝雨一同拜入太虛劍派。
之後九年，更是接連收下江宛兮、江宛如、程凌霜、馬彥卿、秦素衣等人。
七位徒弟打出了響亮的名堂，被世人稱為太虛七劍。
九霄沒有在記憶空間經歷過多與她們的事，也許是符華沒有留存，也許是符華真的並沒有與她們相處多久……
林朝雨說是師姐，其實更像是母親，六個孩子全都是林朝雨一手帶大…
林朝雨從沒有怨言，也十分懂事。但她越懂事，符華也越愧疚。林朝雨雖然跟隨符華的時間最久，也是照料符華最久的人。但符華卻在立下太虛劍派之前，沒有教過林朝雨什麼，等到林朝雨錯過了修煉最佳時機…符華才開始傳授武學。
看著一個一個後來居上趕超自己的師弟師妹，也許這就是林朝雨心中所冤…
但九霄想不明白…相關記憶太少了……
之後記憶便是徒弟們一個接一個闖出自己的名號，獲得軒轅劍的認可，修得意蘊。還有最值得符華開心的就是，程凌霜十三歲就達到心蘊的「太虛」境，並在不久後直接捂的神蘊。
但她們終究只是凡人，沒有多高的崩壞能適應性也沒有天生聖痕。
1476年，太虛七劍中的江宛如「走火入魔」，為了防止符華殺掉江宛如，蘇媚主事，策劃殺掉符華。
江婉兮和江宛如姐妹倆直接入伙，喜歡蘇媚的馬彥卿選擇順從蘇媚，在蘇媚的慫恿下猶豫不決的林朝雨也入伙，秦素衣在是選擇兄弟姐妹，還是符華之間不斷掙扎。
也就秦素衣最有良心，一直在勸住，但還是被迫入伙。在符華死後，瞞著蘇媚將符華偷偷藏了起來，不然符華可能真就死在她們後面放的那場大火之中了。
***，太虛七劍和符華當時怎麼想的九霄不知道，但九霄知道他是中了個頭獎。
因為記憶並不是連貫的，九霄前一秒還在和七劍歡聲笑語、其樂融融。結果下一秒，轉個身就被虐殺了。
「不行不行，緩幾天再看其他的，這也太真實了，我都有點分不清我是九霄還是符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