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反差

  「唔！」

  羅倫猛地睜大眼睛，他繃緊身體，卻發現自己被牢牢綁住，現在正趴在地上。

  好歹讓人體面一點啊喂！

  他費勁巴拉地把自己從地上拔起來，就被前面如雕塑一般站立著的人嚇得跌坐在地上。

  他愣愣地看著黑漆漆的人影，嘴蠕動了幾下，終究沒能說出話來。

  在漆黑人影后面遠處的兩道小一點的影子動了動。

  「這就是「笑點」……？看起來不怎麼聰明的樣子。是一個人嗎？」

  「……理論上來說是的，但意識上來說誰又說的准？你有沒有好好上課？這些年有沒有認真工作有沒有漲工資？多找找自己的原因，我就知道……」

  「哦哦……他真的比十四歲大嗎？」

  「……」

  小鳥們嘰嘰喳喳的聲音隱隱傳來，聽不真切。

  蝙蝠俠：。

  蝙蝠俠閉了閉眼。

  夠了。

  「你是誰！」

  有著尖尖的蝙蝠耳的義警最終決定開口說話。

  他緊緊盯著羅倫的眼睛，就像是他每次在夜晚中詢問罪犯那樣。

  「為什麼來哥譚。」

  面對能嚇死少說十幾個混混的聲音，羅倫只是顫了顫眼睫。

  「我是羅倫。」他輕聲說，「我不知道……我是哥譚人。」他沒撒謊。

  憑空出現的哥譚人？

  蝙蝠俠瞬間想到了這幾年頻繁被外星人入侵的紐約。

  「為什麼幫助小丑？小丑在哪！」

  黑漆漆的蝙蝠所投下的陰影籠罩著羅倫。

  「你該回到你的地方去。」

  他說。

  羅倫聽到蝙蝠俠的話身體猛地繃緊，又陡然頹廢地放鬆下來。

  是啊。

  他不屬於這個哥譚。

  這個世界真好啊……有蝙蝠俠這樣的人守護它。

  可我為了什麼而活著呢？沒有熟悉的人，沒有地方可回，甚至連職業前景都一眼可以望到頭。重拾老本行……？可是他所唯一生活過的地方，哥譚，已經有她的小丑了。

  他從沒見過外面的世界……只從克里斯所講述的故事裡面窺見過一絲它的精彩，然而這不是我能夠踏足的理由，我如此的無知，又如此的骯髒不堪，有什麼理由呢，讓我繼續努力地活著？

  羅倫的逐漸混沌，他的思維滑向一個深淵。

  我還殺了人……我還殺了人！父親是我殺掉的，克里斯……克里斯到底是……

  ……今天又有一個本不該死的人死了，至少不應該屈辱地被他這個無恥的人殺掉，他應該活著被蝙蝠俠，這個守護著哥譚的人審判，而不是被他，不能被他……

  ……死掉的生命裡面又何嘗不包括動物的呢？他們那麼鮮活，只憑本能驅使罷了，他的手上又沾染了多少鮮血？

  小丑，又是什麼樣的人？

  他也和他一樣麼？對於這個世界有著深重的疑慮，以至於無法不被蝙蝠俠吸引。

  羅倫的思維更加跳躍，痛苦的思考著的大腦讓他整個人輕輕地顫動起來。

  蝙蝠俠皺緊了眉頭，他迅速蹲下，稍稍放鬆了羅倫身上的繩子，現在必須要讓他平靜下來。

  「深呼吸。」他說，「冷靜下來，深呼吸。」

  旁邊的兩隻小鳥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迅速跑了過來。

  「………」

  他看著遲遲冷靜不下來的羅倫，「羅倫。」

  名字，是一個人存在於世界的一個重要的證明。

  他最終說道。

  「羅倫，冷靜。」

  ————————————————

  老蝙蝠例行審問罷了，正常操作，畢竟看起來無害的（提姆：？）羅倫可是剛殺過人呢。

  嘶，這麼一想我寫的是不是太溫和了。

  *

  一些設定掉落：

  克里斯，一個虛構的人，在羅倫的世界真實存在著。

  身為變種人倒霉地被羅倫的父親，一個表面是馬戲團長的走私大戶拉去打黑工，因為有妹妹沒辦法孤注一擲地反抗，被帶上變種人抑制器，賦予馴獸師的職責。

  他教會羅倫一些生活常識，讓羅倫有了正確的道德觀念……對於深陷黑暗的羅倫這何嘗不是一種折磨，但羅倫讓他像是看到了泥濘中潔淨翠綠藤蔓，他不得不牢牢抓住。

  他意識到羅倫是個非常有才能的人，但是被他的父親荼毒成精神病（其實也有世界意識的原因），以至於身體和精神受到雙重打擊，而且羅倫還那么小，不該經歷這些。

  所以他更希望羅倫能夠擺脫泥潭，有正常的生活，他更加急切地想要在羅倫的世界觀還沒完全成型的時候讓他變好一點。

  結果用力過猛：b

  這就是為什麼羅倫現在殺個人都要糾結成那樣……明明童年那麼血腥不是嗎！等等，我是不是還沒有仔細說過羅倫童年的設定？

  啊哈哈，這不重要。

  我才不會告訴你我都是現編設定。

  *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世界意識也是個樂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