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怔了一下，還沒開口，姜直奶聲奶氣的道：「我爸爸超級高的，比天都要高！」
導購笑著逗他：「那咱們給他挑一件超級大的衣服好不好？」
姜直認真的點頭：「好！」
姜晚不好辯解別的，說：「大概185高，和……那位男士差不多。🎉✌ 👻💲」
導購：「請稍等，我幫您看看還有沒有大碼。」
姜晚提著一套男士襯衣西褲從店裡出來的時候，心情還不錯。
心裡是有些忐忑的，除開兒子姜直，她是第一次給男人買衣服，不知道那位挑剔的賀聞璟是否會嫌棄。
「走啦，咱們回家！」姜晚手上提滿了東西。
姜直站著不動，仰頭看著她：「媽媽，你還沒買呢。」
姜晚：「沒買什麼？書包文具都買好了哦，你的新衣服也買好啦。」
姜直搖搖頭：「小直的有，爸爸的有，媽媽的沒有。」
姜晚反應過來，三年的兒子沒有白養，知道心疼人了。
她蹲下來抱住姜直：「乖寶寶，媽媽什麼都不需要，家裡什麼都有！」
姜直：「你擦臉的香香沒了。」
姜晚：「還剩一點，可以用一段時間的，媽媽等國慶節的時候再買，便宜！走吧！」
她對愛的人一向很大方，但是對自己，非常的節儉。
只要愛的人過得好，她就心滿意足。
——
到天黑的時候，賀聞璟餓得肚子咕咕叫，還沒看到姜晚母子回來，他只能自己去弄了點吃的，然後坐在院子裡納涼。
「臭女人不會拿著錢跑路了吧？」賀聞璟嘀咕一句，起身去了姜晚的房間。
在衣櫃的抽屜裡面摸了摸，果然找到一個盒子，打開一看，自己那塊價值不菲的表居然還在。
沒跑路。
他把盒子丟回去，拿起手機撥電話號碼。
關機。
賀聞璟濃眉皺起，一邊繼續打電話，一邊鎖門出去。
去城裡的公交站就在家不遠的地方，賀聞璟在旁邊找了個台階坐下，望著車來的方向。
車半個小時一班，他等了兩班，還是沒看到人，情緒已經分不清是擔憂還是憤怒了。
他站起來，腿腳有些發麻。
丟下一句「關我屁事」轉身走了。
剛走不到十米，背後響起公交車的聲音，他不由自主的轉頭，目光盯著車門。
一個，兩個，三個。
全是他不認識的人。
正要轉身，昏暗的夜色里響起一個童音。
「爸爸！爸爸爸爸！」
賀聞璟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落回了原處，站在原地等著姜直朝自己飛奔過來。
姜直跑到跟前抱住他的大腿：「爸爸，謝謝你來接我和媽媽！」
賀聞璟摸了摸鼻子，一臉嫌惡的表情：「誰來接你了，我是吃飽了出來散步的。」
他的目光投向姜晚，看她沉著臉像是沒看到自己一般往前走，心裡突然就來了氣。
「我說你怎麼回事？帶著孩子大晚上在外面盪什麼？！」
姜晚沒回答，繼續往前走。
賀聞璟跟上去：「手機為什麼關機？！我都餓死了你還不回來做飯！」
姜晚突然站住，轉身朝他吼道：「你有完沒完？！」
賀聞璟一愣，發現姜晚眼睛紅紅的，有些不對勁。
「吃槍藥了你！」他回了一句，低頭看著姜直。
姜直悶悶的說：「媽媽的手機丟了，我們找了好久。爸爸，你別罵媽媽好不好？」
賀聞璟沒料到是這回事，他看著姜晚遠去的背影，把姜直抱了起來：「怎麼回事。」
姜直努力回憶：「手機丟了，媽媽找警察叔叔，還去了銀行。」
賀聞璟：「去銀行做什麼？」
姜直：「媽媽手機裡面有錢啊！」
賀聞璟「哦」了一聲，差點忘了姜晚今天是去典當領夾的。
姜直摟著他的脖子：「爸爸，媽媽給你買衣服了。」
「買衣服？」
「嗯，你不要凶她了好不好？」
「哦。」
賀聞璟的目光定在姜晚手上的那些袋子上。
原來還有自己的，感覺還不賴。
他加快腳步追了上去，臨到姜晚背後，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姜直今天走了一天，早就累了，還沒到家，已經趴在賀聞璟的肩上睡著了。
姜晚剛進自己的臥室把新買的姜直的東西放起來，就聽到背後沉沉的腳步聲。
她手機丟了心裡本來就鬱悶，一回來就被賀聞璟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更是生氣，現在還要來找自己晦氣，沒完沒了了！
「你煩不煩，能不能滾出……」
她罵著轉身，看到賀聞璟抱著睡著的姜直站在床邊，突然住了嘴。
賀聞璟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彎腰把姜直放在床上，一言不發轉身出去了。
姜晚心裡生出一股歉意。
她累極了，也沒心思道歉，給姜直換了衣服，自己進了衛生間洗澡。
屋漏偏逢連夜雨，洗頭洗到一半，又停電了！
屋裡漆黑一片不說，熱水也沒了。
姜晚心情低到谷底，咬著牙用冷水沖滿頭的泡沫。
剛關了水，聽到敲門聲。
「姜晚，怎麼停電了？」是賀聞璟的聲音。
姜晚擦了頭套上衣服出來，不冷不熱的說：「你問供電局吧。」
這邊是老街道，有些線路老化了，夏天用電負荷大，一個月總是要停上兩三回，姜晚早就習慣了。
外面月色朦朧，賀聞璟只能看到姜晚的人影，但是沐浴露的香味在黑暗中完全不受任何阻撓的鑽入他的鼻腔，讓人心曠神怡。
原本是問一下有沒有蠟燭就要走的，現在去有點邁不動腳了。
他靠在門邊的牆上：「洗這麼香，勾引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