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巴圖爾就收到趙澤的消息,邀請他參觀明軍的軍營,指點一下明軍的操練。
趙澤的威名早已傳遍了天下,能有一個這樣的機會親自去近距離的參觀明軍的操練,巴圖爾怎麼會錯過,對於任何一方來講知己知彼都是好事,尤其是對於巴圖爾這種戎馬一聲的來講,是驢子是馬拉出來他便知道,什麼也逃不過他的法眼。尤其是聽說平虜軍火器無雙,他更像親自去領教一下,如果有必要,他也考慮著能否再自己的軍中裝備。面對趙澤的邀請,巴圖爾沒多想,便立刻帶著自己的幾個重臣,便欣然赴約,同他隨行的人也不少,整整一大群,大有一種趁著這個機會不把明軍的底細窺看個底朝天,否則決不罷休。
趙澤站騎馬佇立在轅門前,為了安全起見,他的三千鐵騎被巴圖爾安置在城外不遠處,由自己的親軍監視起來。所以巴圖爾眾人沒多久的時間就快到了,趙澤手塔涼棚遠眺,看到了這麼一大堆人,心中甚為滿意。
「大汗一能夠親自蒞臨,實乃是讓在下蓬蓽生輝,在下已經再此等候多時了。」
說完之後,趙澤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便將巴圖爾等人應入軍營。此刻三千鐵騎,甲兵嚴待的站立在路旁,神色嚴肅,莊重威嚴,每個人身上都散發出一種威嚴的殺氣,這種氣不需要自己看,只要自己稍微靠近他們就能感受到,巴圖爾他們也都是戎馬一生,這種殺氣不需要人解釋,他們就知道如何才能得來。
趙澤得意洋洋地道:「大汗覺得我的這兵如何啊!可否能夠入得了大汗法眼。」
巴圖爾點頭道:「皆是百戰之兵,我已能夠看出,若是能得此兵十萬,何愁天下不是在我囊中。」
趙澤欠身道:「大汗過譽了,今日特意邀請大汗前來,正是想讓大汗指點一二,還望大汗到時不吝賜教。」
「這可真是過獎了,我等早已在草原上聞知安北伯威名,安北伯用兵如神,還用我指教。實不相瞞我這便是特意前來取經的。」
雖然巴圖爾知道趙澤刻意請自己前來閱兵,其實是想借這個機會有對自己用武力示威之意,所謂的賜教那只不過是說的冠冕堂皇而已。他又迫不及待地轉過身來說道:「我這兒早已等待不及,還請安北伯速速開始吧!也好讓我們能夠取得真經。
趙澤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之後,便帶著巴圖爾上了檢閱台,隨著趙澤一聲令下之後,一陣鼓聲響起,接著是各種發號施令的樂器依次想起,直到結束,巴圖爾依舊興猶未盡。
其實趙澤從一開始就留了一手,讓巴圖爾看的只不過是自己嚴整的軍陣,精良的武器裝備,磅礴的士氣,至於那些戰術戰法,沒有哪血來換,他自然不會輕易露出來。但是對於戎馬一生的巴圖爾來說,這一切已經夠了,真正「知兵」的人,再看完兵之後,他就知道差不多已經知道了 這支部隊的戰里到底如何。
巴圖爾也沒有想到會結束的這麼快,按理趙澤在自己面前炫耀武力絕不會如此簡單的走個過場而已,雖然心中有一千個疑問,只好按捺住心中的疑問,不甘心的問道:「我久聞安北伯手下火器尤精,獨步天下,可否讓我們開開眼,既然安北伯有意讓我們觀兵,何必藏玉。」
趙澤微微一笑道:「我軍火器精銳的確不假,但是也還未到獨步天下的地步,實乃只不過在東方能上的了台面罷了,既然大汗有意觀摩,我這叫人來演示一番。」
火器其實是趙澤正想給巴圖爾看的東西,其實他故意保留下來,就是知道巴圖爾不看絕不會甘心,遲早會舉動提出來,現在最中趙澤下懷。趙澤便毫不保留的,將所有的火器兵種拉出來在巴圖爾他們的面前展示一番,只見火銃兵排著三段擊,互相配合著從容不迫的齊射,各種火箭齊發就跟密密麻麻的飛蝗一般,尤其是是火箭身後帶著的火焰,給人視覺上帶來極大的衝擊。
最讓巴圖爾他們感興趣地莫過於小巧的佛郎機炮,這種火炮在熟練的士兵手中九個子銃輪流射擊可以 保持著射擊不中斷,尤其是他十分小巧,可以放在馬背上由馬馱著機動。
看著各種火器在自己的面前大顯神威,看得巴圖爾心中大駭,他終於知道了,為什麼馳騁天下的大金鐵騎會在他們的面前不堪一擊。再聯想到如果有一天,他們將炮口對準自己,那該是一副怎麼的景象,想到這裡巴圖爾情不自禁背後冷汗涔涔。
「大汗,覺得怎麼樣!」
趙澤得意洋洋的對著還在思緒的巴圖爾問道,見巴圖爾的神色,趙澤便知道,自己炫耀武力的效果已經達到。此刻的巴圖爾在他的眼中只不過是一隻驚弓之鳥,所以他說的時候特別的從容,還特意輕拂了一下衣袖。
「好……好……妙……果然是名不虛傳!」遐想中被趙澤拉回來思緒的巴圖爾,這一瞬間一連用了好幾個不同的形容詞,此刻他的心中滿是糾結,實實在在的被這些火器所征服,一時還真找不到適合的詞語來形容心中的驚艷。
「哦……」
趙澤眉毛輕佻,不屑的望了巴圖爾一眼。
巴圖爾繼續說道:「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希望安北伯能夠成全?」
「哦?何事?大汗且說來聽聽!」
趙澤再次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輕撫衣袖,故意做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巴圖爾道:「方才已經領略了貴軍的火器,在下也想我軍能夠裝備一些,所以我想著能夠先從你處先行採購一批,價格嘛!自然好商量,我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安北伯吃虧,還望安北伯能夠成全。」
趙澤微微一笑道:「此等小事,何須大汗親自動口,到時候我們結盟之後。大汗只需遣一小吏來,我哪不敢承辦,到時候我不僅會賣給你們各種武器,大汗想要多少,就賣多少,絕對不敢稍駁大王之意。同時我們不僅只是賣武器而已,而且還會派人來親自教授大汗的士兵武器的各種操作要領。到時候大汗只需在我們這裡買,就可以一勞永逸。」
巴圖爾道:「安北伯費心了,這可真是要多多感謝安北伯才是。」
趙澤冷笑一聲,當即話鋒一轉道:「只不過不知大汗到底何時才和我們結盟,希望大汗不要再拖延,也好讓我可以早日回去復命。」
巴圖爾咋舌道:「哎!說來慚愧,這些日子我這是忙著焦頭爛額,根本就無時間。我部與天朝結盟此時大事,不得片刻馬虎,等一切都準備妥當,我自然會派人來通知安北伯會盟。還請安北伯不要多慮,我巴圖爾心向天朝,如向日月,這只不過是遲早之時。還請安北伯稍等幾日,說來實在是慚愧……」
趙澤聽完並不生氣,反而莞爾一笑,道:「兩方會盟確實是大事,不可有絲毫馬虎,誠如大汗所言。既然大汗對我天朝乃是一片忠心,在下在這裡還給大汗帶來了一個不可多得的禮物,還請大汗能夠笑納。」
一聽這是買武器還帶送培訓,又聽這兒給他還帶了禮物,巴圖爾覺得自己的騎牆之術已經是爐火純青了,混在大金大明之間更是如魚得水,雙方都被自己耍的團團轉,得意之餘還有不可多得的禮物領,哪有不接受的道理。
「大汗請隨我來,我這就讓人去把禮物帶上來。」
趙澤將巴圖爾帶到了自己的帥帳,頓時大帳之內準噶爾的王公貴族將帥帳擠的滿滿,他們都像跟著來看看這個不可多得寶物。
眾人進帳之後,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有一個軍士托著一個一尺見方的木盒進來,那木盒乃是千年紫檀所制,甫進屋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在帳內縈繞。
連裝他的盒子都這麼考究還這麼大,裡面裝的肯定是價值連城的瑰寶,眾人都把脖子伸的長長,幾個人還開始私下的談論起來,裡面裝的到底是何物。
巴圖爾更是眼睛看的都發出了綠光,他也迫切的想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一堆黃金,不對,黃金斷然不會用這麼考究的紫檀來裝,是珍珠,更不對,珍珠連也不會這種裝法,否定了好幾個東西之後,巴圖爾猜測到裡面應該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寶玉。
「還請大汗親自打開!」
寶物緩緩的送到了巴圖爾的身前,巴圖爾身邊兩個侍衛正打算來接,趙澤笑盈盈地對巴圖爾說道。
此刻的巴圖爾眼睛泛著綠光,光是這種千年紫檀就已經價值不菲,裡面的寶物更是不敢想像,此刻他已經完全被鬼迷上了心竅,走上前一步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寶盒即將打開,準噶爾部的王公大臣,全部都把目光凝視在了巴圖爾的手上,全神貫注,巴圖爾的右手一舉一動像是牽著他們的魂魄一般,漸漸的寶盒被巴圖爾親自打開了。
「啊!」
一個人頭赫然出現了自己的面前,正是大金使節的人頭。巴圖爾驚恐之中,既然將人頭打翻在地。
「趙澤你欺人太甚!」
巴圖爾話剛喊完,他身邊的侍從,王公大臣便不約而同的拔刀出鞘,可是他們的刀萬萬快不過火銃,他們的刀還未出鞘,早有準備的明軍就把一個個黑洞洞的銃口先對著他們了,明軍動手的暗號正是木盒打開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