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吉一路遠來,辛苦了。在下稍有來遲,還望台吉能夠恕罪。」趙澤迎上僧格說道。
僧格道:「安北伯這是說的什麼話,而今和親之後,我們已是一家人了,還這麼客氣幹嘛,若是說遲了,應該是我們遲了才對……」
趙澤連忙打了一個哈哈,親自將一眾人群,迎入城內。末了,混在婚隊裡的張勇,詼諧地朝趙澤使了一個鬼臉,好似在告訴趙澤他即將要看到好戲了,只不過是趙澤沒有告訴他,他的算盤落空了。
隨著一陣笙簫之聲,婚禮便開始了,趙澤的婚禮雖然鬨動大,但是還是一切從簡,可誰料剛拜完天地,只見一個背插令旗的小兵,帶著幾騎,如風如火一般的,縱馬直接從大門闖了進來。守門的幾個軍士,根本攔不住。
只見門口嘈雜,肇修德腆著大肚子怒氣沖沖地狐假虎威暴喝道:「何人如此不知死活,我看你這幾個傢伙是皮痒痒了,竟敢擾鬧安北伯大婚。」
肇修德是越說越氣,情到深處,竟然邊說邊捋起袖子來了,這架勢是自己親自要去收拾他們一頓。
誰料衝進來的幾騎,並沒有被他的氣勢嚇到,像一切都未發生似的,雲淡風起的按鞍下馬,再領頭的下馬翻身地那一會兒,肇修德終於看到了他身後的黃龍旗,瞬間嚇的自己魂飛魄散。
下馬的旗牌也定沒看肇修德一眼,只是穩站地上,沉重的大聲說道:「安北伯何在,陛下有旨。」
好在自己胖,行動不便,要是自己矯捷如猿,真上去給了兩個耳光,那麼可真夠自己喝幾壺了,肇修德想到這裡,更是越想越怕,情不自禁雙手合十,多謝了剛才保佑他的神佛了。然後才閃出人群,一溜煙跑去像趙澤報信。
「什麼,陛下聖旨來了?」
趙澤在屋內,也聽到了院中嘈雜的聲音,一直在觀望,當從肇修德口中得到消息時,心中也是萬分詫異。這時候來聖旨到底所謂何事,難道是陛下也得知了自己的婚禮消息,特意差人來賞賜,還是趁著這個機會,將自己的妻子和母親封個誥命夫人,驀然之間趙澤又想到了剛才的嘈雜聲,只得搖了搖頭,他們來的急切,斷然不會是因為這些事情。
「走,快去領旨。」
趙澤當即帶著全府所有的人到了院中領旨,那旗牌見趙澤出來,就迫不及待地喝了一聲道:「安北伯趙澤接旨。」
「臣領旨!」
趙澤惶恐不安地一個箭步上前走了幾步,跪倒在聖旨前。
旗牌當即振振有詞地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建虜猖獗,塗炭北疆,朝鮮危急,即令安北伯三日內起兵入京,以援朝鮮。欽此!」
「三日內起兵!」趙澤聽到這幾個字嚇了一大跳,倒不是因為壞了自己的洞床花燭夜,而是究竟朝鮮的局勢惡劣到了什麼地步,到了要自己三日內起兵的地步,行軍和旅行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有非常多的輜重都需要準備,何況是這種遠征,在交通如此不方便的時候,三日之內,根本就不夠準備的。
「安北伯你還愣著幹嘛,還不快接旨謝恩。」旗牌提醒道。
「臣趙澤領旨,吾皇萬歲,萬萬歲。」趙澤方才從思緒中起來。
旗牌到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趙澤領旨後,丟下一句客氣話之後,就消失的不見人影。
「勇子,傳我令去,全軍即刻準備,做好五日乾糧,明日中午便出發。」
張勇詫異地說道:「聖上不是說三日內呢?澤哥你這麼急幹嘛,先不說你這新婚燕爾,你也要想想,準備如此倉促,只帶五日乾糧,到時我們都去吃啥喝啥!」
趙澤道:「軍情緊迫,等不及了。」
趙澤的考慮並非沒錯,朝鮮就那麼大,在建奴的鐵騎下,根本就沒有什麼迴旋的餘地,如果建奴放棄堅城固壘,只取漢城,然後兵臨城下,逼迫朝鮮國王就範,這是很輕易地事情。如果朝鮮國王乖乖就範,那麼自己的計策一切就失去了意義,趙澤需要是利用朝鮮有限的兵力,最大化的殺傷建奴的有生力量,然後再將整個王室和王公貴族,全部「請」到大明來,時機成熟,再幫他們復國。所以自己根本就不能等。
整個東勝也是一片譁然,剛才大婚鬧鬧嚷嚷,現在是明日出兵,又是一次鬧鬧嚷嚷,竟然還是遠征,整個東勝人就 覺得自己像是做夢一樣,趕巧,巧事都讓他們碰到了。
這一鬧,可真是苦了趙澤,自己這裡賓客滿座,雖然是東勝城裡鼎沸不已,但是自己的婚禮還是得照常進行,心在兩頭懸著,整個過程可苦了趙澤了。
直到晚間,眾客散盡,趙澤方才入他的洞房花燭夜,此時的他已經是大半醉了,怎個人都是暈暈沉沉的,一想到自己如花似玉的三個媳婦,心裡美滋滋的,但是一想到是三個荒地,要自己一夜開荒,趙澤就覺得腦袋就大了,且不說自己身體如何,能不能打住,就光是那開荒之苦,也不是好受的。
紅燭迎人,俊得江山助!
趙澤醉醺醺地進了洞房,服侍的幾個媽子和丫鬟便見機的都一一退去,趙澤輕倚門扉,望著床上端坐著三個蓋著紅蓋頭的美妻,心中是百感交集。
最先開始,他只不過是和生活做鬥爭,爭取能夠在這個亂世活下去,最好能找一世外桃源,就那樣平靜地了卻此生,可是天總不遂人願。走到這一步是自己始料不及的,真不知道是喜還是憂。自己雖看上去光鮮,實則是如履薄冰,這種苦只有自己才會知道。
「娘子們,我來了」
趙澤借著輕醉,撲上了床頭,隨意壓上了一個紅蓋當頭的美妻,一雙手開始不老實的在她身上游弋起來,看似還覺得爽心悅目,但是驀然之間,趙澤覺得不對,壓在他身下的人,全身上下帶著一種肥而不膩的身材,很顯然他的三位妻子沒有哪一位會是這樣的身材。
趙澤開始還以為是錯覺,又仔細的從上到下的過了一遍,他這才確定,紅蓋頭下面的,應該是另有他人。糟了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你到底是誰?」
趙澤猛的從自己胯下拉出這個女人,揭去她的蓋頭,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