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後初晴,烏龍頭照例一個人上山去捕獵。
數日的大雪過後,整個山川田野白茫茫的一片,呈現出粉妝玉砌的世界。
這時,就會有成群的野兔和野雞出來覓食。
烏龍頭會在田地中清理出一片空地,然後用竹條和牛筋做成套子,串上玉米粒,插在田地里。
他自己則埋伏在不遠處的雪洞裡,即使冷得渾身打顫,也不敢發出絲毫聲響,眼睛緊緊盯著套子。
不久,就會有野兔和野雞來空地中來覓食。
今天,烏龍頭運氣不錯,竟然抓到三隻野兔和兩隻野雞。
他興沖沖地來找香兒,準備討香兒的歡心。
靜姨遠遠就看見烏龍頭一身污漬地向自家走來,便選擇了迴避。
「香兒,送給你!」
烏龍頭走進院子,得意洋洋地望著香兒,將手裡的野兔和野雞一股腦扣在了竹筐下面。
「哎呀,你看它都受傷了,好可憐!」
香兒看到其中一隻兔子的腿,被牛筋勒得一瘸一拐。
她連忙走上前,掀開了竹筐,抱起了受傷的野兔,給它包紮好傷口。
兩隻野雞立即撲騰著翅膀飛進了密林,兩隻野兔也向屋後密林逃去,瞬間不見蹤影。
「走吧,快走吧,別讓壞蛋再抓住你!」
香兒將受傷的野兔抱起來,輕輕地放進竹籬後的灌木叢。
烏龍頭眼睜睜地看著香兒,竟然把自己辛辛苦苦抓來的獵物全部放生,眼神中充滿了失望和無奈。
看到青梅竹馬的女神和別人有說有笑,這讓烏龍頭始終如鯁在喉。
他決定找機會給高雲舒一點顏色看看。
清晨,高雲舒像往常一樣,獨自一人去溪邊挑水。
回來的路上,在竹林叢中,突然被烏龍頭攔住去路。
「你趕緊離開村子,我們不歡迎你。」
烏龍頭雙手抱胸,揚起下巴,睥睨著高雲舒。
「憑什麼?」高雲舒淡淡一笑。
「香兒是我的媳婦,你要知道,我爹可是村長。」
烏龍頭對高雲舒不咸不淡的態度非常生氣。
「哦,村長的公子,失敬失敬!」
高雲舒微微搖搖頭,也懶得糾纏,繞開烏龍頭,繼續走自己的路。
「你給我站住。」
烏龍頭見高雲舒竟敢無視自己,眉毛一挑,怒目圓睜。
他衝上前,對準高雲舒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高雲舒穩住身形,任憑烏龍頭盡情發泄,絲毫沒有還手的意思。
「怎麼,你不敢還手,怕了?」
烏龍頭髮泄了一通,示威性地揮著拳頭。
「是的,因為你爹是村長!」
高雲舒依然微笑著說罷,挑著水桶徑直離開。
「限你三天時間,滾出村子。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
烏龍頭怒火衝天,歇斯底里地喊道。
回到家裡,香兒和靜姨正在煮山野菜餡兒餃子。
「雲哥哥!你怎麼了?」
香兒看到高雲舒滿身泥土,連忙跑過來關切地問道。
「沒事,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
高雲舒不在意地笑笑。
「是烏龍頭欺負你?不要理他。」
香兒溫柔地幫雲舒整理著衣服。
「吃完餃子,我帶你去後山。」
香兒微微一笑,給雲舒盛了一大盤餃子。
野菜餡兒的餃子,令雲舒口齒生香,他直接吃了滿滿兩大盤。
吃完餃子,給靜姨打過招呼,香兒和雲舒騎馬來到了後山。
後山距離村子大約有兩個時辰的路程。
這裡高峰聳立,群山疊翠。
山峰錯落有致,雲霧繚繞,滿山蒼松翠柏,美不勝收。
最高兩峰之間的懸崖峭壁當中,瀑布倒懸,濺玉飛雪,如煙似霧,聲如奔雷。
「雲哥哥!這裡叫鶴鳴崖。山洞是爹採藥時發現的。你那兩卷帛書,就來自這裡。」
兩人將馬拴好,施展輕功,在松樹林中不斷穿梭,終於來到一個洞口前。
洞口處於一片石林中,灌木掩映,非常隱秘。
「裡面一共有三冊帛書,爹當年只給了你上中兩冊。」
香兒咯咯一笑,俊俏的臉蛋泛起一抹紅暈。
看來自己僥倖通過了碧叔叔的考驗,高雲舒尷尬地摸摸耳垂,跟著香兒鑽進了這個神秘的山洞。
山洞初入時,狹窄的通道只能容納一個人通過,光線非常昏暗。
然而,深入數丈之後,眼前的景象卻突然豁然開朗,寬敞無比。
冬日的陽光順著洞頂石崖的裂縫中滲透進來,使山洞光線非常充足。
洞內擺放著簡易石床和石桌,光滑如鏡,看起來年代久遠,使這個山洞充滿神秘的氣息。
「香兒!等報了仇,我們就隱居這兒,過與世無爭的生活!」
高雲舒望著寬敞明亮的洞穴,興致勃勃地對香兒說。
「好,我就在這裡陪雲哥哥一生一世!」
香兒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靠近石床,有一塊相對平整的岩壁,上面用劍氣雕刻著十三個大字。
「道法玄明仁極無上天尊呂純陽。」
字跡鐵畫銀鉤,筆力蒼勁。
字跡的旁邊是呂純陽的石刻雕像。
他五官俊美,劍眉星目。青絲披散,長須飄飄。身穿白色道袍,身背長劍,一副仙骨道風。
高雲舒定睛一看,純陽子雕像身上所背的竟然是一把極品玄鐵劍。
而且,玄鐵劍直接嵌入雕像,和雕像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