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雲舒將肉乾投餵給猞猁。
不料,猞猁吃完肉乾,又緊隨而至。
面對猞猁的貪得無厭,高雲舒皺了皺眉,很想將其一掌擊斃。
但是,他不想和一頭畜生計較。
於是,又給它扔了兩塊肉乾,才繼續前行探尋出路。
高雲舒在墓道裡面走了好久,繞來繞去,竟然發現又回到了原地方。
他的心裡頓時忐忑不安,要是困死在古墓里,就大事不妙了。
大仇未報,寸功未立,至今還是童子身,絕對不能死在這裡。
更糟糕的是,他的頭頂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雕鴞。
它們數量極多,盤旋著翅膀,揮動著鋒利的爪子,朝著高雲舒俯衝而下。
從它們爭先恐後,奮不顧身的情形來看,一定是長時間沒有吃過肉。
而高雲舒,則被它們當成了送上門的點心。
雕鴞一般以腐屍為食,沒想到古墓中的雕鴞竟敢攻擊活人。
高雲舒神功蓋世,豈能讓小小的雕鴞威脅。
立即揮動雙掌,形成霸道無比的罡氣,準備將雕鴞擊殺。
不料雕鴞十分靈活,感覺到危險時,立即撲騰著翅膀飛向墓道頂端。
等危險過後,它們又拼命俯衝下來。
高雲舒的掌力收效甚微,拿它們絲毫沒有辦法。
無奈之下,高雲舒只能施展天遁劍訣,將撲過來的雕鴞用劍指一一擊殺。
名動江湖的天遁劍訣,竟然用來擊殺雕鴞,這讓高雲舒心裡非常鬱悶。
要是被純陽子真人知曉,絕對氣得非還俗不可。
而且,這樣下去,遲早真氣耗盡,自己會成為雕鴞的美餐。
高雲舒到了山窮水盡的境地。
正當他鬱悶之時,突然一道矯健的身影閃過,在雕鴞之間跳躍旋轉。
不到片刻,地上就橫七豎八地堆滿了雕鴞的屍體。
其餘雕鴞見形勢不妙,立即遁入墓道,消失得無影無蹤。
高雲舒一看,給自己幫忙的竟然是猞猁。
它得意洋洋地站在台階上,搖動著尾巴,炫耀著自己的豐功偉績。
真是一物降一物。
看猞猁騷迷的樣子,有點想給自己當小弟的意思。
「好吧,以後就叫你如意,跟我混吧。」
高雲舒拿出剩餘的肉乾,全部扔給猞猁,拍了拍它的腦袋。
猞猁好像能聽懂似的,快速吃完了肉乾。
它圍著高雲舒轉了兩圈,一聲喵叫,突然向左側的一個墓道里飛奔而去。
高雲舒心裡一動,莫非它要帶自己走出古墓。
於是,他緊緊跟著如意,走了大約兩個時辰,終於走出了古墓。
山洞外藍藍的天空,白雲飄蕩,小鳥在自由自在地飛翔。
滿山樹木蔥蘢,一直延伸到山腳之下。
高雲舒長長地舒了口氣,突然感到有些口渴,便來到河邊準備喝水。
然而,這裡的河水看上去清澈,卻隱隱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水質好像受到嚴重的污染。
站在河岸邊,高雲舒的目光徐徐掃過河道兩旁的村莊。
他不禁為眼前這些村民的異樣之貌而感到震驚。
這裡的人個個長得奇形怪狀,都是畸形之人。
有的頭大如斗,有的細如竹竿,有的肢體殘缺、五官歪斜。
更令人不安的是,大多數人重病纏身,身上的毛髮竟然全都脫落。
高雲舒感覺這個怪人村,絕對跟這裡的水有很大關係。
於是,他放棄了喝水,先帶著如意直接回博凡客棧。
回到博凡客棧煙雨閣,已經是次日黃昏。
煙雨閣里,楊羽軒身體極其虛弱,顯然受過重傷。
他背負雙手,站在窗前。
望著樓下推杯換盞的酒客,他緊鎖眉頭,神情有一絲憂鬱。
楊羽軒和高雲舒約好今日在此見面,卻至今不見高雲舒的身影。
直到傍晚時分。
高雲舒才帶著一隻體型碩大的寵物貓,回到了煙雨閣。
「能夠活著見到你,真的很開心。」
高雲舒望著楊羽軒,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
「幸不辱命,旭日會成員多數死傷殆盡。可惜,玄靈子重傷逃走。」
楊羽軒看到高雲舒安然無恙,心情一片大好。
他遞給高雲舒薄薄的一張絲織地圖。
「雪山秘境地圖,事關重大,還是你先保存為妙。」
高雲舒知道楊羽軒這樣做,必有他的道理,便收好地圖。
然後,把川島木子逃脫,以及自己在醉仙樓地宮,發現寶藏的事情說了一下。
「打蛇不死,反遭其禍。川島木子還會給咱們帶來更大的麻煩。」
楊羽軒向來對自己的直覺極其自信。
因為他父親楊廉就是當朝欽天監主薄,是個有名的風水大師。
父親對於周易八卦,奇門遁甲有很深的研究。
「都怪我大意,這如何是好?」
高雲舒心裡也不是滋味。
「一切皆有定數。你要防範川島木子狗急跳牆,傷害親人朋友。」
楊羽軒看出高雲舒的擔憂,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有道是狡兔三窟,川島木子在中原經營多年,一定還有其他的據點。
這些倭寇,都是高雲舒和身邊親人最大的隱患。
自己的價值越大,身邊的親人朋友就越危險。
川島木子這次鎩羽而歸,其父川島馬戶一定會捲土重來。
母親和妹妹有忠義堂秘密保護,安全暫時沒有問題。
鳴帆兄妹居地隱秘,無人知曉,應該問題不大。
目前,最令人擔心的,就是靜姨和香兒的安危。
「我立即出發去鶴鳴村。」
高雲舒略一思索,決定立即啟程,前往鶴鳴村。
然而,誰都沒有發現,屋頂上藏著一個神秘的黑衣人。
他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回到鶴鳴村,已經是深夜。
一彎殘月斜掛在樹梢,照耀著灰暗的蒼穹。
熟悉的小院裡傳來憂傷的琴聲。
琴聲如泣如訴,在寂靜的夜晚緩緩流淌。
每一個音符,都如淚滴緩緩滑落,訴說著無盡的纏綿和思念。
「長相思,心相許。此情無語,小橋流水,夢斷花落處。
伊人去,溫猶在。淚眼問花,黃昏酒殘,與誰孤枕眠?」
高雲舒輕輕推開柴門,步履沉重而滿懷期待地走進院子。
透過窗紙,香兒單薄倩麗的身影,正在憂傷地撫琴。
隨著燭光的跳動,她身影忽明忽暗,令人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