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搖了搖頭：「下不了手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不明白你想做什麼？」
「你當然不明白。」清蘊仙子認真起來，「這個仙山，是明朝遺留下來的一塊飛地，因為某種特殊原因，它的時間一直沒怎麼前進，因此仍然活在過去。」
「嗯。」
這個張凡倒是可以理解一些。
畢竟，關於是時間的屁話，網上多得很。
「你要知道，在這樣一塊與世隔絕的飛地上，時光都凝聚成了一個點。這個點裡，包含島上所有的人和物。」
「差不多，可以理解。」張凡道。
「那麼，所有在這個島上的人，都被糾纏在一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也就是說，如果我們帶走了和香子，那麼，其它人也要受到牽連，甚至毀滅。」
這點，張凡是深有體會的。
她說得對。
上次張凡帶和香子回來，在海上，就遇到了這種情況。
當時，眼看著她臉龐變蒼老。
好在她及時地離開了，才沒有造成損害。
「那怎麼解決？」張凡問到。
「解決的辦法就是，把島上的人區分一下，一部分帶走，一部分留下，叫他們自生自滅。」
自生自滅？
「難道，」張凡不解地問，「難道和香子一走，別人在這裡無法生存了？」
「差不我是這個意思吧。」清蘊仙子說，「我說過，他們這個島上的人是糾纏在一起的，和香子以及我們帶走的一部分離開後，人氣都帶走了，剩下的人自然會毀滅下去。」
「也就是說，要消滅一部分？」
張凡的白左又上來了。
「不能這麼說，」清蘊仙子搖了搖頭，「有些人，本來不配活著。」
「這……就是說要挑出一部分人？」
「是這個意思。」
「可是，怎麼挑選？什麼標準？怎麼實施？」
張凡這一連串問題，直接問出。
畢竟，這個聽起來不可行。
清蘊仙子卻一笑，「這個方便，誰好誰壞，其實一目了然。」
「一目了然？」
張凡根本不相信：
大家外表衣著打扮都差不多，都說著人話，辦著人事，你怎麼把他們區分開來？
「對，」清蘊仙子一笑，「從我的角度看，一目了然。」
「啊？」
「是的。我比凡人多了一維，從四維觀察三維，就像三維觀察二維一樣簡單。不是嗎？在二維看起來不可逾越的鴻溝，在三維看起來直接繞過就是了。你來看……」
清蘊仙子說著，向張凡招了招手。
張凡湊了過去。
一湊近她的身體，那一縷讓人迷情的香氣就襲來，張凡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只見清蘊仙子打開衣襟，從懷裡取出一面銅鏡，在張凡面前一晃。
張凡接過來，向鏡里看去。
只見裡面似乎空曠無比，深遂不可測，清白的世界裡，似乎透出一陣陣幽香。
「這是什麼？」
張凡皺眉問。
他在這裡邊看到的那種深遂，讓他不禁想起了在巽木宮後花園湖面之下鑽過去之後看到的那一個荒漠世界。
也許，那就是四維空間？
雖然，兩者環境不同，但是，同樣的是，都可以從中透出那種讓人大發幽思的古情調。
「照妖鏡。」清蘊仙子微微笑道。
照妖鏡！
這名字也太老套了吧？
聽起來讓人噁心。
讓人想起那些古老的老掉牙的大華國神話傳說，當然，除去先秦之前的。
身上起雞皮疙瘩。
別的不說，就憑這一個土掉渣的名字，張凡就想一把奪過它來，直接在地上摔碎。
「這個就能照妖？」張凡冷笑道。
「不一定照妖，確切說是照毒。」清蘊仙子說著，舉起鏡子，向天上一拋。
銅鏡嘀溜溜響著，飛上了天，一轉眼，就不見了。
「它會懸掛在空中，照徹每一個琉球仙山的人。」清蘊仙子淡淡地笑道。
「那好吧，」張凡對於毀滅島上的人，不感興趣。但是，把人區分開來，他倒是感覺有必要，畢竟，我們這個世界上的百分之九十九的痛苦，都是因為好人和壞人生活在一起的原因，如果真的能分開，那倒是一件幸事。「早就該分開了。」
清蘊仙子點點頭，又笑了：「你們人類也進行過這種實踐，不過，被打壓了。」
張凡想了想，明白了清蘊仙子說的是哪個國家，點點頭，「那就開始吧。」
「不不，現在還要做一些準備工作，你先去見和香子，然後……」
清蘊仙子說著，把臉湊過來，小聲地囑咐了半天。
張凡連連點頭。
「那就這樣，準備好了之後，我會叫你。」
「地點就設在這裡。」清蘊仙子道。
「為什麼是這裡？這裡離鎮子太遠，也不開闊。」張凡疑惑地問道。
「只能在這裡，因為，這裡是三維四維蟲洞的交匯處，只能是這裡。」
張凡聽得半懂不懂，點點頭，想要離開，忽然又回過身來，張開雙臂。
清蘊仙子揮了揮手，「去吧，歸心似箭，不要在我這裡浪費時間。」
說著，轉身不見了。
張凡笑了一笑，嗅了一嗅自己的衣服，感到上面還殘存著清蘊仙子的體香。
轉過身去，向路上看去。
這條路，一直通向鎮子。
上次，擊敗海盜進攻的那次，主戰場也就是在這附近。
那場戰鬥，至今仍然讓人難忘。
想到這裡，忽然感到這裡的人還是不錯的，壞人有，但沒有大華國那邊的人更壞，這次甄選，還是標準低一點，讓那些可能向善的人過關，只把從心底里爛掉的那部分人給留下就是了。
想到這裡，忽然有一種救世主或混世魔王的感覺。
別人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這感覺，既讓人忐忑，又讓人興奮。
一邊想著，一邊大步向前走。
約走了半個小時，眼前，街鎮的風光已經清晰可見了。
馬上就可以見到和香子了。
同時，也馬上可以見到那個替身了。
想到替身，心中一陣憤怒，從褲角里拔出精龍劍，迎風試了一試。
只見劍光如虹，劍氣如霜。
不由得殺心大起！
快步向街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