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意並不是個會以德報怨的人,但是作為醫生,她是有責任保護好病人的隱私。Google搜索
就算是再不喜歡白月,她也不能因為私人恩怨不顧職業道德。
「她……」
「對不起。」白月在喬知意開口的瞬間就急忙脫口而出,「我不是故意的。」
她堅決不能讓喬知意把她的事說出來。
哪怕時涇州說了這麼狠決的話,也不行!
喬知意閉上了嘴。
算了,她也沒有信過她。
喬知意覺得說什麼都沒有意義,哪怕是現在說句「沒關係」,都是多餘的。
推她是事實,道歉是應該的,原諒是她的事。
見喬知意不說話,時涇州開始攆人,「周正,送客。」
「是,少爺。」周正從門外走進來,對白月示意,「白小姐,請。」
白月是抱著歡喜來的,離開的時候一肚子的怨氣和恨意。
「等一下。」時涇州又出聲。
白月不該對時涇州再有什麼期待,可到底是自己曾經想嫁的人,背對著他,只聽他的聲音,依舊充滿希望。
時涇州說:「你的出現影響到了我的家庭和婚姻,請你以後儘量不要出現在我家裡的。本來就只有商業利益關係,用不著來往太密。還有,我沒有想過離婚再娶。」
白月那顆心在短短的時間裡被時涇州傷得千瘡百孔,她竟然還有所期待。
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她心裡一直都有時涇州。
用情至深的,只有她一人。
周正把白月送走,喬知意有一點點同情白月。
她看出來,白月對時涇州是有感情的。或許當初真的只是因為一時不能接受時涇州毀了容,一方面她覺得跟時涇州在一起會很丟臉,帶不出去。一方面又不能完全當曾經的感情不存在。
這是複雜的情感。
他們兩人這段感情里,真正不愛的那個人可能是時涇州。
「現在滿意了?」時涇州已經鬆開喬知意了。
喬知意還在想著白月離開時里眼裡的絕望,突然聽他這麼問,不明所以,「我滿意什麼?」
「之前是誰在酸我跟白月有什麼的?」時涇州往沙發後一靠,雙臂擺在沙發上,「當著你的面,我斷了她所有不該有的念想,你大可放心,沒有人跟你搶我了。」
「……」喬知意微微張大了嘴。
她什麼時候酸了?
又什麼時候擔心有人搶他了?
時涇州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心情極好,「我說過,我對婚姻很忠誠。沒有人能夠破壞我們的婚姻。這個家庭,我會守護好的。時太太,永遠只是你。」
旁人聽來這是表白,只有喬知意壓力大。
她不要他忠於婚姻,忠於她啊。
她不想當時太太好嗎?
只是現在,她只能硬著頭皮接受這份「愛意」。
喬知昀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也聽得清清楚楚。姐姐愛不愛時涇州另說,但時涇州對姐姐是真心實意的。
或許,姐姐跟著時涇州,也不失為一段良緣。
時涇州的容貌是不好看,可這年頭好看的男人大多靠不住。
女人的婚姻是二次投胎,英俊帥氣不是找老公的必備首選,只要對她真心實意的好,疼她寵她,以她為天,才是最幸運,也是最幸福的。
晚飯過後,喬知昀拉著喬知意出去散步,「姐,我打算明天回學校了。」
喬知意兩眼放光,趕緊隱藏起來,故作驚訝,「這麼快?」
「你不是早就希望我回學校了嗎?」喬知昀早就看穿她,「捨不得我?要不我再待兩天?」
「不不不,你的學業要緊。」喬知意趕緊搖頭,做戲很累的。
喬知昀笑了笑,「其實他對你挺好的。」
「嗯。」專門演的,能不好嗎?
唯一不在她劇本里的是白月這一茬,到現在還覺得很意外。
喬知昀問:「你呢?他對你這麼好,你是怎麼想的?」
「我跟他是夫妻,能怎麼想?」喬知意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我感覺得到,你對他並沒有那麼喜歡。」
喬知意的心頭「咯噔」一下,難道她入戲不夠深?
「媽媽放心不下你,我也一樣。不管嬸嬸叫我回來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因為她我知道媽媽的情況,也能夠看到你現在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也不枉跑這一趟。既然已經選擇了和他在一起,那就努力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喬知昀像小時候一樣拉著喬知意的手,陪著她慢慢走,「人一輩子總得向前看。真要是覺得這場婚姻於你而言是煎熬,你告訴我,我保護你。」
喬知意鼻子微微泛酸,她偏過臉不讓他看到自己此時難過的表情,稍微整理了一下,才說:「沒有。」
「姐,有什麼事別自己扛著。再不濟,你還有我。」喬知昀也沒有去看喬知意的臉,他知道她眼睛裡有淚。
他也清楚,她當初接受叔叔嬸嬸的忽悠,皆是因為他和媽媽。
唯一慶幸的是,時涇州不是個爛人。
同為男人,撇開感情不談,喬知昀能夠感覺得到時涇州對喬知意至少是護著的。
「如果哪天你覺得你真的不愛他,你們這段婚姻不能再繼續,你也別將就著。姐,我會努力的,絕對不會讓你白白受了那些委屈。」
喬知意喉嚨有些干疼,她抬眼看著天,生怕眼淚會掉下來。
她搖頭,聲音沙啞,「我真的沒有受什麼委屈。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選擇,也知道該怎麼過。」
喬知昀停下來,正視她根本就藏不住憂傷的臉,緊緊將她抱住。
喬知意一怔,心裡暖暖的。
她拍著他的背,故作輕鬆地笑問:「怎麼了?已經是個大男孩了,還這麼煽情?」
「就想抱抱你。」喬知昀瓮聲瓮氣的。
喬知意像小時候一樣想摸他的頭,抬手才發現曾經的那個小男孩,已經長得比她還要高了。
……
喬知昀去醫院看了還沒有醒過來的王書蘭,他放心不下,但留下來也沒有用。只有好好學習,努力成為家人的驕傲和頂樑柱。
他走之前再三叮囑,「姐,不管媽是什麼情況,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好嗎?」
「嗯。」
喬知昀無比真誠地看著時涇州,鄭重其事地說:「姐夫,如果你這輩子真的認定了我姐,我沒有別的請求,只希望你能夠保護她,讓她不受任何傷害。」
他看得出來,時涇州對姐姐是包容的。
他們倆沒有感情做基礎,他還能這麼對姐姐,至少是個負責任有擔當的人。
從言談舉止,這幾天的觀察也看得出來,時涇州不是個好看的男人,但是個好男人。
時涇州摟著喬知意的腰,非常自然而然地說:「我的女人,沒有人傷得了。」
明知道只是一句哄小孩的話,喬知意的心還是微不可見地狂跳了一下。
終於知道為什么女人喜歡聽甜言蜜語了,因為真的很有安全感。
戲終究是戲,觀眾離席,戲自然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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