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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士可殺,不可辱

2024-08-19 02:12:25 作者: 夢與君同VS諸葛
  有人低頭沉思,有人不屑一顧,更有人面色不善的看著說話這人,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動手的意思。

  「話已盡此,聽與不聽就是你們的事了,話不投機,多說無益,希望今後,還能有機會與諸位再次飲宴,告辭!」可惜,姚晟對於其他人表露出來的各異心思理也未理,自顧的將話說完後,雙手一抱拳,轉身大步離開。

  姚晟本非姓姚,其乃燒當羌中的頭領。羌人之中,燒當羌曾是其中尤為輝煌的一個豪強,只是後來在叛亂後被鎮壓後,這一支便淪落下來,而到了漢末時,姚晟帶領著燒當羌再次發展壯大起來,成為了如今羌人中舉足輕重的一支。

  姚晟有大志,亦有大才,恢復先輩榮光,一直是他心中從沒像人透露過的野望,是以在他做了頭領之後,就自稱是帝舜的後代,改姓為姚,而他自己,則給自己起名為晟,就是取義光明、興盛之意。

  只是一個自稱,就可見他心中大志如何,而現在,同樣只是一句話,就足以顯露他的眼光是比起他人來說是多麼的高絕。

  馬騰、韓遂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濃濃的驚嘆,以及深深的警惕。

  「這樣的人,絕對不能讓他活著返回部落。」幾乎是在一瞬間,兩人心中同時湧出了這樣的念頭。

  投降董卓不假,可是兩人心中的雄心卻沒有完全磨滅,生在西涼,他們骨子都透著野性難馴的桀驁,而且這麼多年來,兩人一直將羌人視為自己的「禁 臠」,此時忽然出現一個眼光獨到的人,頓時惹得兩人心生忌憚。

  不過,姚晟這一走,剩下的人頓時也沒了多少心思,吆喝的吆喝,罵咧的罵咧,滿大帳的人很快就走的一個不剩,一場談論,又一次卡在當下。

  「主公,南邊兒來人了。」馬騰與韓遂兩人剛走出不遠,就見到自己麾下的一員將領正在焦急的來回走動著,見到兩人後眼睛不由一亮,立即疾步跑了過來,四下掃了一眼後在馬騰耳邊低聲說道。

  「哦?可有別人注意到?」馬騰心中一緊,臉色也跟著變得陰沉了下來。所謂的南邊,不過是他對牛輔的稱呼,對董卓他雖然能看得上眼,可是對牛輔,就不被他怎麼看在眼中了,而且此時他正身處在羌人營中,做起事來自然得小心在意。

  「沒有,來人很謹慎,是直接摸到了主公營帳的邊上才露面的,末將在過來的時候特意在周邊溜達了一圈,沒有發現絲毫異狀。」將領也很謹慎,說著話的功夫,眼光一直沒有停下,四下掃動著。

  「好,我們趕快回去。」馬騰低聲說了一句後,轉而衝著韓遂點了點頭,兩人一言不發,跟在來將身後匆匆離開。

  卻說這次商議雖然還是沒有說出個結果,不過羌人中卻是分成了兩大派,整個羌人大營中暗流涌動,當天下午的時候,就在馬騰急急返回與牛輔派來的人說話的時候,姚晟就帶著他部落中的人最先離開,一行人丟掉了所有的物資,輕裝而走。

  傍晚,秘氐派人過來尋韓遂前去飲宴,與馬騰作別後便獨自去了,馬騰一個人呆在帳中,一直熬到深夜靜寂無人時,才一個人換了裝扮小心走出營地,對著張掖城的方向疾趕過去。

  「馬將軍,這裡。」城門口處,城門洞開著,一人立在正中,正是白天時馬騰見的那人。

  「相國可曾睡下?心情如何?」馬騰伸手不動聲色的將一些個值錢的東西塞進這人懷中,低聲在其耳邊輕聲低問道。

  「還不曾睡,不過這段時間裡,主公已經派人趕來詢問了四、五次,只怕是等得有些急了。」來人得了好處,頓時眉眼笑開,轉頭間以著一個極快的速度將馬騰想要知道的消息說了出來,繼而在前引路,不再出聲。

  很快,兩人便一前一後的走進董卓下榻的地方,走到門口的時候,帶路的這人很快離開,只剩下馬騰一人肅然靜立,不一刻,許褚打開房門將他迎了進去。

  「罪臣馬騰,拜見相國。」一進去,馬騰便見到了上首處坐著的董卓,立即倒地就拜。

  「起來吧。」董卓沒有下階,聲音平淡的說道,聲音之中,聽不出喜樂,讓馬騰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董卓沒有再開口,馬騰起身後只能恭敬的立在下面,不敢輕動。良久,就在馬騰感覺雙腿有些麻木的時候,董卓才再次開口道:「本相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只是你與韓遂之前反反覆覆,實在讓人難以信服,如今你們是走投無路了,可是當有一天,本相將你們走的這條道拓的寬了,你讓本相怎麼相信,這之前的情況不會再又發生?」

  微微頓了一下後,見馬騰皺著眉頭想要開口,便再又出聲打斷道:「羌人數目繁多,即便是整個涼州,其間所擁百姓也基本的跟羌人或多或少有著聯繫,可這又如何?漢室或許沒辦法平定邊患,可是我董卓,卻有著絕對的信心,在有生之年定然可將邊患平定,還邊地百姓一個安定的居所。」

  「別的不說,就是這次出動的羌人,只怕也有著近十萬了吧,我只是在張掖駐兵,就可將他們擋在城外,可以好不誇大的說,以如今雍涼的實力,只要我願意,隨時都可將羌人夷滅,你與韓遂參不參與的,我從來沒當成依仗。」

  董卓的話說的很難聽,起碼聽在馬騰耳中就是如此,嘴唇哆嗦著,馬騰心中怒氣開始上漲:「相國既然如此自信,馬騰無話可說,既然這樣,相國為何又答應我們的投效?難道說,這樣羞辱於我們就是相國的之意?」

  鐵青著臉,沒人知道馬騰現在心裡有多麼的憤怒,縱橫西涼多年,他還從來沒有讓人這樣羞辱過,正如他所說的,既然董卓根本就沒有將他們當回事,還招降他們幹嘛?要知道,前面的時候董卓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他對兩人並不放心,除了董卓故意想要羞辱他們之外,馬騰根本想不出其他任何理由。

  士可殺,不可辱。

  馬騰雖然不是什麼視生死如無物的人,可這點氣節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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