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初妤托著下巴朝著是攝影棚的方向看去，無言中帶著傲然的自信，「內定又能怎麼樣呢？」
剎那間，程珊沉默了，她親眼看到初妤眼裡划過的那抹譏嘲。
初妤嗤笑出聲，蔥白的手指不斷纏繞著髮絲。
「程珊，被人欺負就要學會反抗，不然她們可是會站在你的頭上，永無止境地打壓欺凌你，一旦成為了習慣，那這輩子就這麼完了。」
初妤很明顯就是要報復Q盛典上林歲歡無緣無故的刁難。
程珊不禁輕嘆，「可是《決案》的試鏡在昨天就已經結束了。」
初妤瀲灩的眼尾微微上揚，她抬手輕掩住唇角那抹愈發濃烈的譏笑。
「結不結束是片方決定的，你聯繫製片人，自然就有機會。」
程珊一時間有些茫然，她覺得初妤離開祁總後整個人都變了許多，以往和林歲歡不管是有多少糾紛，她都不會太過用力反擊，這次竟然全然不顧QY集團直接去針對林歲歡。
「初妤，在祁總身邊的時候，不是更方便些嗎？」
這部劇選角試鏡的時候初妤和祁總還沒有分開，加上這兩年祁總對初妤並不算差。
除了初妤不會和祁總一起出現在大眾視野里，業內各種好的資源、人脈都往初妤身上砸。
既然要對付林歲歡，為什麼要選擇在離開祁總之後？
「有些東西，靠人不如靠己。」
祁嶼給了她數不清的資源和人脈，她就算離開了祁嶼，這些東西祁嶼也一時半會收不回去。
除非祁嶼在業內揚言封殺她，但祁嶼那種天驕之子又怎麼會讓自己陷入風波中。
「林歲歡是QY集團的藝人，如果女一號真是內定了，那咱們的勝算並不大。」
對於程珊的擔憂，初妤也只是輕輕撩撥了一下長發，表示無所謂。
程珊沒辦法，「那我先和公司打個招呼。」
「最好是今晚，啊，對了，確定好之後給林歲歡透點消息。」
攝影棚那邊的工作人員喊了一聲，初妤將桌上最後一口冰美式喝完，朝著不遠處的垃圾桶隨手一扔，便轉身朝著攝影棚走去。
林歲歡啊，一個人品差到老天打雷都想要劈幾下的人，又怎麼配待在娛樂圈這種萬眾矚目的地方呢？
程珊看著初妤遠處那抹灑脫的身影遲疑了良久，最終還是拿起手機打了電話。
**
晚上七點，淮城四周霓虹璀璨。
初妤剛剛結束一天的工作來到訂好的包廂，剛推開門發現製片人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來到。
她掃了一眼包廂，最後視線停留在製片人旁邊那位笑得一臉猥瑣的李總身上。
程珊也不禁詫異。
李總是投資方，可她是單獨約的製片人，這位李總為什麼也會在？
初妤哪怕內心膈應，臉上的表情管理卻做得極好，她漾著燦爛得體的笑朝兩人晃了晃手心。
「陳總，久仰大名。」
製片人陳總客套地朝著她頷首，並示意她落座。
她走到餐桌旁又對著一臉色眯眯的李總笑道：「李總，又見面了。」
初妤今天身穿白皙的脖子上繞了一圈薄紗小圍巾，搭配牛仔小短裙，露出盈盈一握的腰肢。
李總綠豆般的小眼睛朝著初妤那細腰看了一眼，不經意間吞了下唾沫回道：
「是啊，又見面了，坐下聊。」
陳總見李總還想要說些什麼，於是開聲打斷：「沒想到初妤小姐和李總也認識。」
初妤頷首，淺笑道：「有過一面之緣。」
她大概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陳總，大概四十左右的年齡，臉上不苟言笑，一副凌厲嚴肅的模樣。
飯局期間，這位製片人的話並不多，幾乎都是那位面相奸詐的李總不停地找話題和初妤聊天，話里話外都在暗示著些上不得台面的東西。
那抹讓人不適的目光不斷在身上遊走，初妤內心儘管嫌惡，但也清楚自己為什麼而來。
李總雖然是投資方，但陳總也不是什麼善茬，實力更是非同小可，好幾部作品都登上了好萊塢。
這樣一來，倒是顯得李總高攀了。
初妤也不打算拖沓和討好任何人，於是她舉杯敬了陳總一杯便直奔主題。
「陳總，我也不跟您遛彎，《決案》的女一號，我想嘗試一下，但聽說您們的試鏡已經結束，不知道能不能再給一個機會？」
她原本並不打算接這個本子，但昨晚她昨晚恰巧看到不少營銷號發了林歲歡即將出演女一號的帖子。
就在那一瞬間，她改變了主意。
她對這種民國題材的電影並不是很感興趣，可如果林歲歡感興趣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坐在一旁的程珊有些擔心，但還是迎合初妤的意思，她還特意提及了初妤這段時間對這個本子的關注度，其中夾雜了幾句有關於初妤工作之餘都會研究該劇本。
陳總聞言爽朗地笑了下，「以目前初妤小姐的名氣來看，能夠參演也是我們劇方的榮幸，只是這試鏡的時間也過了……如果開後門的話，會不會對其他人不公平？」
初妤紅唇勾起淺淡地笑，說：「陳總，我知道這規矩，但陳總應該也知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您覺得呢？」
陳總會拒絕她並不覺得奇怪，主要是這個本子的女一號是內定的，其間劇方人員和林歲歡也不少接觸，其他藝人看到營銷號發的帖子自然不會再來碰壁。
所以哪裡還存在什麼對其他人不公平，如果非要說不公平，那對象就只有林歲歡一個人。
而她來找製片人，不就是想要讓林歲歡體驗一把這種不公平的待遇嗎？
坐在陳總旁邊的李總舉起那肥胖如藕節的手，橫肉堆積的臉上揚著讓人極其不適的笑。
「初妤，正如你所說，機會是靠人爭取來的，你努力了，這機會自然就降臨在你身上了。」
縱使內心一萬個不爽，初妤的臉上仍保持著淺笑。
「李總言之有理。」
說話間，初妤端起面前的紅酒杯和李總碰了一下，引得李總的笑意愈發地讓人覺得反胃。
陳總卻一言不發地看著初妤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