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妤低眸看了她一眼，淡聲說：「程珊，開門。」
在門打開的那一刻，林歲歡的跪姿往側邊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門外站著祁嶼和導演製作人，除了祁嶼，其他幾位都是一臉驚訝。
林歲歡淚眼婆娑地倒在地上，而倚靠在桌子旁邊的初妤臉上還掛著意味不明的笑。
放眼過去，讓人感覺初妤像是網上流傳那個霸凌視頻的主人公。
「祁總……陳總……」林歲歡看到幾人，臉上露出窘迫的表情，慌慌張張地起身。
陳總看了看一言不發的初妤，不禁疑惑，「這是在幹什麼？」
沒等初妤回答，林歲歡就眼含淚水，語氣委屈顫顫地答：「陳總，沒事的，我剛剛只是不小心摔倒了。」
程珊：「……
」虧你想得出來。
陳總也不是什麼好忽悠的，他睨了一眼剛剛林歲歡坐著的地方，「摔倒？」
祁嶼的視線從打開門的那一刻就沒有離開過初妤，當聽到摔倒兩個字的時候他眯了眯眸子，滿眼探究地打量著初妤。
初妤被他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卻也沒有對視一眼。
QY集團雖然是投資方，但這開拍第一天，還一大早的只要沒有什麼意外發生，他都不應該會出現在這裡。
就算出現了意外，也不會是堂堂一個總裁站在這裡。
初妤笑意微斂，只認為祁嶼是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消息，過來給林歲歡撐場子的。
「林小姐，你剛剛可不是這樣說的。」程珊不悅地看她狡辯。
林歲歡臉色驟然變了變，「程珊，你……」
「林小姐剛剛不是在跟我認錯嗎？怎麼會是摔倒呢？
」
初妤不緊不慢的聲音緩緩吐出，妖冶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一句話毫不猶豫地揭穿了林歲歡的謊言。
陳總看向林歲歡的眼神有些不滿。
網上她的操作已經是臭名遠昭，霸凌，說謊，自導自演的標籤已經焊死在她的身上。
現在竟然又一次撒謊，陳總原本想給林氏一個面子，讓林歲歡繼續出演女三號，等到時候風頭過去給女三的鏡頭刪減一些，誰知還是這死性不改。
陳總臉上露出不滿，絲毫不給她面子，張口就對身後跟著的助理說：「立馬和編劇副導商討，女三換人，不然就刪掉女三的戲份。」
「好的。」
聞言，林歲歡一愣，「什麼？」
陳總失望地看了她一眼，「你真是太讓我感到失望了。」
說完，陳總轉身就離開了化妝間。
此時，林歲歡才後知後覺發生了什麼，她猛地轉頭瞪著初妤，「你！是你！你又陷害我！！！」
初妤絲毫不顧祁嶼也在，那抹妖艷的紅唇緩緩勾起，眼底流露出不屑，「林歲歡，這一招可是你教我的，當時你還讓我跟著你學來著，你真的忘記了嗎？」
「什麼教你？初妤，你竟然敢算計我……」
突然間，林歲歡不知想到什麼，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初妤，瞳孔里的恐懼不斷擴散，蔓延至四肢百骸。
「你早就在報復我了……黎初妤，你一直在報復我，你才是那個心腸狠毒的女人！」
見林歲歡瘋魔的模樣，初妤非但沒有感到害怕，反而一副閒情逸緻，像是在新欣賞自己的傑出的作品。
「怎麼樣？想起來了嗎？林大小姐？」
初妤動了動站得有些累的雙腿，走到了林歲歡面前。
祁嶼頓時動了動身體，黑眸中的擔憂轉瞬即逝。
這一幕清清楚楚地落在了初妤的眼裡，以至於唇邊的笑意更甚，她『嘖』了一聲，慢悠悠地說：「林小姐，你覺得這一次，林家還能護得住你嗎？」
「初妤，你以為你毀了我，我就會讓你好過嗎？我不會放過你的。」
林歲歡眼神驟然變得憎恨惡毒，長臂倏地抬起朝著初妤那張精緻的臉頰狠狠地落下。
清脆的巴掌聲並沒有如林歲歡所願響起來。
林歲歡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抓著自己手臂的男人，「祁嶼？」
在林歲歡打下來那一刻，初妤就已經自保地後退了，但她沒想到祁嶼會攔住。
「祁嶼，你是在幫她嗎？」
祁嶼沒有理會她，甩開她的手斂眉看著一臉無謂的初妤。
初妤瞥了一眼林歲歡發紅的手腕，輕聲嗤笑，「祁總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呢。」
那一瞬間，站在初妤身邊的程珊明顯地感覺到祁嶼周身的氣息仿佛驟降了十幾度，冷得讓人縮脖。
祁嶼冷眼睨著目露怨恨的林歲歡，「林家還不知道你會來這裡吧？」
聞言，初妤輕蔑地勾起嘴角，默默又後退了幾步，譏諷出聲：「林歲歡，祝你好運。」
「啊——」
林歲歡一聽直接炸了，雙目赤紅就要朝著初妤撲來。
祁嶼身影一閃，制止住林歲歡的動作，惹得林歲歡怒吼：「祁嶼，我才是我們兩家世交的好友，你怎麼可以站在她那一邊？」
也在此時，門口突然出現幾位穿著制服的帽子叔叔。
他們徑直走到林歲歡面前，將證件出示在她眼前。
「林歲歡，有人舉報你在五年前涉及霸凌一案，初妤已經報警，並且提供了你在網上捏造事實，購買水軍引導網暴，現在需要你跟我們回去調查。」
林歲歡一聽，連連後退，眼裡透著恐懼，「不，不是我乾的，她在騙人，她騙你們的，我沒有幹過這些事情。」
「是不是需要你配合我們調查清楚，先走一趟吧。」
兩名人員便上前將人強制帶走。
一路出去，整個片場都充斥著林歲歡抗拒的尖叫聲。
「放開我，不是我，我沒做過，不是我，是她陷害我。」
「這些都是她的計劃，她要害死我。」
「啊——鬆開，不要抓我。」
人離開後，初妤眼底閃過一抹傷痛，內心深深吐了一口氣，閉眼冷靜了幾秒，再睜眼的時候又恢復以往的模樣。
「祁總，好戲看完了，是不是該走了？」
祁嶼聞言轉身看她，眼裡蘊含著一抹不明的情緒。
「黎黎，跟我說一下，這都是怎麼回事？」
初妤輕嗤，一副悠閒自在的模樣，「怎麼回事？祁總剛剛不都看到了嗎？還要問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