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嶼勾唇,「張老師哪裡的話,要不先進去說?」
祁嶼駕輕熟路地帶著張老師到客廳,又坐下喝茶聊了一會天。
祁嶼給張先生泡了一杯茶,嗓音異常親和地說:「張老師,聽說您最近抱孫子,先恭喜您,到時候會讓蘇特助給寶寶一份大禮。」
「哈哈哈,有心了有心了,到時候滿月酒祁總和初妤也一定要過來啊。」
「會的,張老師親自邀請,是我們的榮幸。」
初妤坐在祁嶼身旁一言不發,微微一笑應付這兩人的商業互捧,在兩人不經意間,她正在悄然摳手反抗祁嶼擅自決定的這件事。
下一秒,祁嶼站起身,「那張老師先休息一下?我和初妤給您做一頓家常便飯。」
初妤愣住,茫然地看著祁嶼。
和誰?她?
她哪裡會做飯?
張老師笑得意味深長地看著兩人,「好好好,去吧去吧,我等著。」
祁嶼又說了幾句後,直接握住初妤的手臂將人帶走。
離開客廳後,初妤絲毫不帶猶豫地開嗓怒罵。
「祁嶼,你腦子被門夾了是吧?做什麼飯菜?點外賣嗎?現在還來得及嗎?」
「你說你好歹是一個上市公司集團總裁吧?你給人家張老師點外賣,你窮瘋了?」
祁嶼被她這麼罵,也不還嘴,只是挑挑眉帶著她到廚房。
初妤倏地甩開他的手,快步朝著冰箱走,「你要不要看看冰箱都有什麼?你還做飯,做空氣……」
冰箱打開,她突然頓住在原地,茫然地眨眨眼。
冰箱裡面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塞了滿滿一冰箱的菜,青菜什麼都有。
「……」
初妤嘴角抽了抽,她腦袋飛速運轉之後,又抬了抬下巴,眼神傲然地盯著他。
「家裡可沒有阿姨,你不會想讓我來做這頓飯吧?」
祁嶼見她這副傲嬌的模樣,驀地低笑了幾聲,繼而動作嫻熟地挽起袖子走到她身旁。
他腰肢微低,俯身與她平視,語氣低沉曖昧,「黎黎,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讓你做過飯?」
初妤猝然感到心臟猛地跳動著,長睫顫了顫,想說什麼卻被他盯著什麼都說不出來。
「還記得當年怎麼幫忙的嗎?」
祁嶼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鼻尖,那張當年令她丟了魂的俊臉如今仍能讓她晃神。
當年她和祁嶼關係好起來後,就開始戀人未滿友誼至上的關係。
因為她的爸爸媽媽忙於工作,她偶然吐槽一句自己沒有飯吃,只能吃外面的時候,祁嶼突然說去她家給她做飯。
那一次,祁嶼帶著她去買了菜,回到她一個人住的家中,他讓她打下手。
可她一個從小不沾陽春水的人,又哪裡會?
祁嶼便是一步一步教會她怎麼處理青菜,如何扒蒜。
後來隔三差五,她都給家裡的阿姨請假,然後跟祁嶼賣慘沒有飯吃。
祁嶼看不過眼就過來給她做飯,她就在旁邊打下手,雖然她經常搞砸,祁嶼也從不怪她。
後來她故意學不會,祁嶼生氣就將她趕了出去,讓她在客廳看電視等吃飯。
那一段時間,是她這高中生涯最為快樂的一次。
後來,祁嶼離開後,她就再也沒有進過廚房。
在她出神的時候,唇上突然有一瞬的溫熱,也將她的意識喚了回來。
她倏地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俯身吻住自己的祁嶼。
她對上那雙含笑的眸子,失神了幾秒。
直到對方輕輕啃咬了一下,痛感襲來,她嚶嚀了聲,伸手將人推開。
初妤反射性地朝門口看了一眼,又回過頭瞪他。
「祁嶼,你幹嘛?」
祁嶼眉眼含笑的垂頭又在她唇邊落下一吻,「親你,可愛,喜歡。」
初妤突然感覺渾身不自在,她朝著後退了幾步貼近冰箱。
「你這是職場性騷擾,待會我曝光你信不信?」
祁嶼無所謂地聳聳肩,「沒有你做不出來的。」
猖狂!
初妤一時語塞,又拿他沒辦法,只好咬牙瞪著他。
兩人就這麼一個笑,一個惱怒地對視了將近一分鐘。
最終祁嶼還是投降了,他抬手將要初妤拉開站到一旁,好聲好氣地說:
「好了,不鬧你了,也不用你幫忙,乖乖在一旁等我。」
緊接著,初妤就看到祁嶼熟練地從冰箱拿出來菜品,動作嫻熟地開始備菜做飯。
初妤靠著島台站著,看著他的操作,突然有種莫名的感覺。
祁嶼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袖子挽到關節處,露出線條完美精壯的手臂。
她順著往下看,突然感到有些不自在。
肩寬腰窄,極品男人。
祁嶼會健身,甚至身材很好她是知道的。
在一起那兩年,她時常沉溺在他那張帥的過分的俊臉上,以及讓她為之著迷的身材。
看了好一會兒,她站著有些累,動了動腳。
祁嶼聞聲回過頭,他眯了眯眸子,走到島台後面搬出來一張椅子放在她身旁。
「這不是有椅子嗎?坐著等。」
初妤不緊不慢地坐下,眼神有些心虛的飄忽不定。
祁嶼睨了她一眼,繼續回去做飯。
她看著祁嶼的背影,內心不禁感嘆。
多年過去,少年成長,她當年看不懂這個男人,如今也是。
正在初妤等得眼皮控制不住不斷耷拉下來的時候,陣陣香味開始蔓延在廚房。
她沒忍住咽了咽唾沫,伸了伸脖子朝著祁嶼那邊看。
紅燒肉、清蒸魚、糖醋小排……
初妤眼前一亮,倏地站起身,都是她喜歡吃的飯菜。
她不經意間走到祁嶼身旁,漫不經心地吐槽,「你這什麼效率?也太慢了,能不能快一點?張老師在外面都等久了。」
「是嗎?」祁嶼將最後一道菜倒出來,他順勢洗了洗手,調侃地看著初妤。
「是你想吃,還是人家張老師等久了?」
初妤:「……」
她白了一眼,「肯定是優先待客。」
她又嫌棄地瞥了他一眼,「老實說,你這樣的,在我們家以前都不能入職。」
祁嶼也不跟她鬥嘴,輕笑了一聲,寵溺地點點頭。
「是,我這是愛好者水平,跟專業的沒法比。」
初妤找不到茬,只能哼了哼,「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