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初妤罕見的沒有做任何的夢,也沒有半夜突然的驚醒。
早晨七點她睜開眼定定地看著天花板。
過了好一會兒,才稍微側頭看到熟悉的人就躺在自己身旁,手還被他十指緊扣地牽著。
初妤輕輕眨眼,總覺得這一幕很不真實。
腦海中浮現昨天發生的事情,就像她這幾年來做的夢,讓人深感美好,實際上都是虛幻的。
這也是夢嗎?
初妤輕顫長睫,動了動被他緊緊扣著的手指。
只是稍微動了一下,身側的人便醒了過來。
祁嶼眯了眯眸子,墊在她脖子上的長臂一收,將人抱在懷裡,順勢親了親她的額頭。
「黎黎,早上好。」
初妤僵住,茫然地看著他的喉結,腦子一時半會轉不過來。
她沒有在做夢?這都是真的?
初妤手動了動,挪到自己大腿上的時候突然停住。
遲疑了幾秒,毅然朝著祁嶼的腰間掐了一把。
「嘶……」
一夜沒睡,今天早上剛剛眯了一會十分疲憊的祁嶼直接痛醒了。
他握住還落在她腰間的手,報復性地輕捏了一下,不滿地說:「黎黎,你真的要謀殺親夫。」
祁嶼早晨的嗓音磁性低啞,傳入初妤耳朵的時候總有一種酥酥麻麻的癢意。
便縮了縮脖子,半張臉埋進被子裡面,聲音有些嗔怪,「你什麼時候跑這裡來了?」
祁嶼挑眉,滿眼戲謔地看著面前這個沒有良心的。
「黎黎,你一醒來就想趕我走?我昨晚可是守了你一晚上的,就這麼狠心?」
他昨晚害怕她接受不了會做噩夢,一晚沒睡坐在床邊守著。
初妤並不知道,以為他又在嘴貧,冷哼一聲,抱著被子翻了翻身,直接將蓋在他身上的捲走。
她抬了抬下巴,一臉驕縱地說:「祁嶼,我還沒有答應你和好。」
就算是祁嶼出於保護的目的瞞著她一切,也不可饒恕。
這幾年她痛苦麻木,卻見不到他一面。
她若是就這麼輕易原諒,那她這些年來的難過不就都白白受著了嗎?
她才不要這樣。
祁嶼看著她小孩似的小脾氣,不禁看著天花板笑出聲。
初妤看著他的優越的側臉,往下性感的鎖骨,線條完美的腹肌,她不禁咽了咽口水。
她承認自己是貪圖他的美色,那又怎樣,完全不妨礙她記仇。
「祁嶼,今晚不允許再進我房間。」
祁嶼笑意僵在唇邊,皺著眉轉頭,「黎黎,不好。」
不讓他進房間,這跟讓他睡大街有什麼區別?
初妤眸中亮了亮,突然想到什麼,於是抿唇忍著笑,輕聲說:「我也覺得不好,那就改一下吧,你連這棟樓都不要進來了。」
祁嶼臉色暗了下來,看著她的目光晦澀難懂。
他突然湊到她面前,抬手揉了揉毛茸茸的腦袋,又在她臉上,唇邊都親了親。
初妤:「……」
「祁嶼,你是把我當成小貓rua了嗎?」
祁嶼輕笑,眼底的愛意幾乎溢出,看著她微微皺起的眉心,情不自禁抬手替她撫平。
「黎黎,那這次讓我來追你。」
這話一出,初妤頓時起了興趣,她托著臉好奇地問:「那你要怎麼追我呀?」
打趣的語調像密密麻麻的螞蟻啃食著祁嶼的心臟,酥麻的感覺使他上癮。
以前他被祁家養的感覺生活沒有一絲希望,以至於在初妤接近他的時候冷落了她。
「黎黎希望我怎麼追?」
初妤倏地坐起來,極其不滿地揚聲喊道:「祁嶼,你怎麼回事?難道你要我教你怎麼追我自己嗎?」
祁嶼見好就收,以免真的將人惹生氣,不然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祁嶼,你自己看著辦吧。」
初妤也不跟他打馬虎眼,爬起來將一團被子扔到他的腦袋上,光著腳就跳下床準備去洗漱。
祁嶼靠著感覺抓住她的手,一把扯到自己懷裡。
跌落下來的初妤滿臉震驚,「你幹什麼?」
抱著她的男人摸了摸她的臉,柔聲地問:「生氣了?」
「誰生氣了?少自作多情,你還是想著怎麼才可以追到我吧。」
說完,初妤一把推開他,從他懷裡爬出來站在地板上,過程中順勢在那線條分明的腹肌上揩了一把油。
她想到什麼,又說:「還有,你不許再和謝瑜狼狽為奸。」
她走出去幾步,倏地轉身又補充了一句:「還有程珊也不可以。」
「好。」
初妤這才滿意,抬手揮了揮,「退下吧。」
祁嶼挑唇輕笑,等她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腔調吊兒郎當又欠揍地開口:「黎黎,需不需要我來伺候您啊?」
初妤白皙的臉頰倏地染上來兩團紅暈,她回頭瞪眼,「下頭!流氓!」
話音落下,她『砰』的一下用力關上浴室的門,以表憤怒。
聽著裡面嘩啦啦的水聲,祁嶼舌尖抵了抵腮,喉間溢出低笑。
過了一會兒,裡面的人仍沒有出來的意思。
祁嶼扯開身上的被子,光著上半身下樓洗漱。
……
初妤從浴室出來後在臥室看不到祁嶼,便隨便換了一身淺綠色的裙子下樓。
她站在客廳環顧了幾秒,又去書房轉悠了一圈都找不到祁嶼的身影。
當她以為祁嶼是不是離開的時候,廚房傳來響聲。
初妤輕輕嘆息一聲,「我就說吧,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說完,她光著腳走到餐廳,隨口一問:「阿姨,早餐吃什麼?」
話音剛剛落,她就看到祁嶼端著早餐從廚房走出來。
初妤怔了下。
祁嶼和剛剛在臥室一樣沒有穿上衣,尺碼剛好的西裝褲恰好包裹住那雙筆直的大長腿。
往上就是她饞涎欲滴的精壯腰身,肩寬細腰,何止是她,就算是其他人看了估計都喜歡。
祁嶼將早餐放在她面前,感受到她炙熱痴迷的目光,眼底閃過一抹算計罵。
於是明知故問:「黎黎?在看什麼?」
他視線注意到初妤光著的腳丫,眉頭輕蹙,「怎麼不穿鞋?」
初妤聞言不急不緩地收回目光,裝作淡然地瞥他一眼,不答反問:「你怎麼不穿衣服?」
實則心聲:愛看,多脫少穿。
祁嶼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對她那灼熱的目光卻是了解得很。
他轉身離開了餐廳,再回來的時候手上拎著一雙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