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溪純回到房間後,林歲歡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這次沒有母親在場,李溪純毫不猶豫按下接聽。
林歲歡幾乎打了一天的電話在此刻終於接通,她顫抖著手點開免提。
「姐姐,你怎麼不接我電話呀?」
聽著對方哽咽低泣的聲音從手機傳來,李溪純臉上閃過一抹不耐煩,語氣仍是一副知性大姐姐。
「歡歡?我今天忙了一天的工作,剛剛才看手機,怎麼了?找我有事嗎?」
「姐姐,你有幫我找祁家嗎?現在怎麼樣了?」
林歲歡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坐在落地窗面前眼神卻是畏畏縮縮地看向門口,仿佛下一秒就會有人踹門進來似的。
李溪純眼神頓時冷了下來,但語氣仍是輕柔和善,「這件事我已經有提醒過了,祁阿姨和祁伯父說會盡力幫忙勸說。」
聽到李溪純的話,林歲歡內心的恐懼再次升起,她語氣突然變得非常激動,捏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眼裡迸發著希望的光芒。
這麼多天過去,林家一點好轉都沒有,她被母親的不斷催促逼急了,只好不斷給李溪純打電話。
「姐姐,謝謝你,你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頓飯,謝謝你幫我。」
「不用了……」
「姐姐,你就讓我請你吧,你看你這樣幫我,我真的不好意思。」
「好吧,那餐廳你定吧。」
「好,待會我給你發地址。」
林歲歡的話讓李溪純不好拒絕,為了立住人設,李溪純只好答應下來。
通話結束後不一會兒林歲歡就將地址發了過來。
【林歲歡:姐姐,今晚八點整,不見不散。】
李溪純站在陽台上望著遠處的山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良久後,她在手機上撥出一個電話。
「現在有空嗎?」
「半小時後,茶室見。」
……
半小時後。
茶室專屬包裝裡面,李溪純正坐在茶桌面前悠悠地泡茶,唇邊掛著一抹淡雅的溫笑。
坐在她對面的男人垂眸看她日漸增長的茶藝,眼神閃過一抹不明的情緒。
李溪純動作極其優雅的分茶,「這幾天怎麼樣?」
男人淡笑,「你是問我他怎麼樣,還是問我怎麼樣?」
李溪純的動作頓了一下,眼底漾著笑意,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舉手投足間都充斥著優雅。
「問的是誰你應該很清楚。」
男人唇邊的笑意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他垂眸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杯,斟酌了片刻,他說:「他挺好的,他們的隔閡已經解開了,看樣子是和好了。」
李溪純倒茶的動作僵住在空中,她不可置信地抬眸看他,「你說什麼?」
男人又重複了一遍。
他緊緊地盯著她,仿佛想從她臉上看到一絲失望,可結果卻是不如他意。
李溪純放下手中的茶具,輕輕地笑了笑,「沒關係,祁阿姨已經將消息散播出去了,除非祁嶼不管QY集團和祁氏集團,不然這個婚他必須要訂的。」
男人不自覺地抿唇。「溪純,祁嶼不會因為這些放棄初妤的。」
她抬手挽發,輕輕地笑了一聲,「如果他不介意他心愛的人被外界稱之為小三的話,這當然無所謂。」
「溪純,你想要做什麼?這樣不好。」
看到對方突然緊張起來,李溪純笑出聲,眼神夾雜著趣味,「安饒,你今天一直在幫祁嶼說話哦。」
「有嗎?」楚安饒淡漠的眸子帶著打量盯著她,「是你今天太衝動了。」
「溪純,他哪裡好?你要這麼愛慕他,不惜將李家給賭進去。」
聞言,李溪純放下茶杯,對著他彎眉一笑,「安饒,他從小就很優秀你是知道的,他這麼一個愛惜名利的人,必然不會讓自己身陷風波。」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她也一直跟在他身後跑,祁嶼是一個什麼人,她最了解不過。
祁嶼不過是從小在祁家安靜沉默慣了,在叛逆的高中恰好遇到一個同樣張揚的人,無非是被吸引了而已。
她不否認,初妤在演藝圈確實是個有實力的演員。
但像初妤這樣的對手,她向來不放在眼裡。
楚安饒似乎看出她的內心活動,薄唇輕勾,「溪純,祁嶼出國這麼多年,兩人還能舊情復燃,你還是仔細想想吧。」
李溪純懶懶地向後一靠,溫柔不再,反倒露出譏嘲笑的笑容。
「我知道啊,那又怎麼樣呢?祁嶼和我結婚後,就算祁嶼再去糾纏她,你覺得像初妤這種傲氣凜然的女人會接受一個小三的罵名嗎?」
或許是鮮少見到李溪純這樣的口不擇言,楚安饒沒有接話,他轉了轉手中的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如果沒有其他消息,就先這樣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李溪純拎著包包就要離開。
剛剛走出幾步的時候楚安饒突然開口:「溪純,他就這麼好嗎?好到你情願將自己賭進去也不願意看看周圍的其他人。」
李溪純站在原地,微微側頭,「他確實很好,淮城乃至全國,沒有人比他更優秀。」
「溪純,放手吧,初妤對祁嶼來說不是這麼容易割捨的,不然也不會分開這麼多年還能糾纏在一起,而且其中或許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李溪純目露譏諷,「楚安饒,如果你還將我當朋友,就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很不喜歡。」
說完,她抬腳就要離開,可楚安饒卻揚聲問了一句:
「那你覺得你一定可以贏嗎?」
「我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贏?七年前我就贏了一把不是嗎?」
她渾身突然像刺蝟一般渾身長滿了鋒利的刺,眼神惡狠狠盯著他,仿佛在看什麼仇人。
由於她過於激動並沒有看到楚安饒眼裡的失望。
「溪純,要不……算了吧。」
「不能算,憑什麼就這麼算了?想都不要想,祁嶼這輩子註定是我李溪純的人。」
她眼神銳利甚至帶著楚安饒從未見過的敵意,在他愣神片刻,李溪純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楚安饒,看來你以後也不會再站在我這邊了,那就到此為止吧,你就在一旁看著我是怎麼贏的就行了。」
隨著茶室的門被她甩上,楚安饒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坐回椅子上盯著她的茶杯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