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星現在有些發怵,自己也是有夠貪婪的,人家教自己藥術已經是一大恩情,那毒術說不定是別人的看家本領,怎麼會輕易傳給自己。
就在雲星以為弦月會生氣時,面前的弦月只是笑了笑。
「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想學習毒術呢?」弦月輕聲問道。
「說實話,曾經有不少人向我請教過醫術,他們也知道我會用毒。不過,提出來和我學的....」
「雲星,你是第一個。」弦月靜靜的看著雲星,緩緩開口道。
「我...弦大哥,你說過,藥用錯了能夠殺人,毒用對地方一樣會是救人的良藥...」雲星講道,而弦月看著雲星也是點了點頭,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所以我想多學一點兒,以後就不用麻煩弦大哥天天為我準備這藥浴了。」雲星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哈哈哈,我還以為你會說什麼能更好的濟世救人之類的。」弦月調侃著,看向雲星的眼神越發滿意起來。
「呃...那個對我來說有些太遠了,還是按實際的說吧,其實我還想多學一些,變得更強一點兒,起碼遇到事情的時候還能爭上一爭,不會那麼絕望。」雲星微微低垂著腦袋說道。
雲星說完後,抬頭一看,發現弦月竟是愣在那裡。
「弦大哥?」雲星試探的問了一句。
「嗯?哦...哦,你想學啊,好,弦大哥教你。」弦月回過神來,說道。
「啊!好哇啊啊!欸,嘶~」
雲星太激動,忘了他現在還在盆里淬體,這一動,他緊繃的肌肉一下被撕扯起來,疼的他齜牙咧嘴。
真是急性子。弦月笑著搖了搖頭。
等到雲星擦完身子,穿好衣服後,弦月示意他過來,他要開始教他毒術了。
「世人愚昧,都以為藥是堂皇大道,而毒就是歪門邪術,其實不然,只是在於使用者如何去用而已。」
「毒和藥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毒也分藥性,有的猛烈,有的平和,只不過毒和藥相比更不穩定,毒相較於藥而言,更容易與其他藥物發生反應。」
弦月淡淡講道,手裡出現一個藥瓶,將一粒藥丸倒在藥臼里,交給雲星。
「將它搗碎,碾磨成粉。」弦月命令道。
「弦大哥,這是什麼?」雲星邊搗邊問。
「只是很普通的養魂丹。」弦月淡淡道。
啊?那這個有啥用?不過雲星只是心中存疑,他也不敢問,手上搗藥的動作不停。
弦月似是看穿了雲星的心思,也不回答,只是又拿出了一株草放在一塊布上,吩咐雲星將碾磨好的藥粉撒在這株草上面,並叮囑不要用沾了藥粉的手碰到這株草。
當雲星把藥粉撒上的瞬間,這株草變的通體發黑,沒一會兒就如焦炭一般。
「這...」
雲星看著手裡面藥粉,不敢置信,這麼普通的藥粉哪來如此大的腐蝕性。
「這是蘭熏草,只是很普通的草藥,這株藥裡面含有一點麻酸,本來作用不大,但是一旦與養魂丹里的輔藥三辛混合後,會產生一種腐蝕性極強的酸毒。」
弦月看著這被腐蝕成炭的蘭熏草解釋著。
「藥在一瞬間成了毒。」
雲星看著面前的藥喃喃道,先前弦月只是嘴上和他說,如今真正看到了,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當你的毒術和藥術學到大成的時候,就能配出屬於你自己的毒了。」弦月講道。
「這就不用了吧,我又不用它殺人,為什麼要配一個毒出來。」雲星疑惑道。
「那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種瘟疫,不論你用什麼藥都無法醫治,這個時候你會怎麼辦?會不會用毒來試試呢?」弦月詢問道。
「我...我不知道。」雲星猶豫著,回應道。
「雲星,很多事情有時候都是身不由己,有些時候,你不做也得做,這沒有理由,僅僅只是,它值得。」
弦月看著雲星緩緩開口,還不等雲星細細揣摩,弦月又繼續道:
「好了,今天也不早了,你也該去休息了,不然外面那位就該等急了。」
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些動靜,不一會兒,又安靜了下來。
雲星朝外看了一眼,便知道怎麼回事了,想來應該是姬幻靈見他遲遲沒有過去,等不及了過來看看。
「那弦大哥,我先走了。」雲星說著,便朝外走去。
弦月看著雲星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麼,輕輕一笑,便也離開了。
......
「好看嗎?」
回到房間後,雲星看著已經躺在床上的姬幻靈,知道她現在只是在裝睡而已。
隨即蹲下身子,湊近看了看,瞧瞧她還能裝多久。
姬幻靈原本還打算繼續裝下去的,可是突然之間,房內竟沒了聲響,忍不住睜開眼偷偷看一眼。
就見到雲星這傢伙趴在床頭盯著她看,頓時把她嚇一激靈。
「你...你回來不睡覺,怎麼和鬼一樣趴在這裡,趴在本姑娘床頭想幹什麼?」
姬幻靈眼見暴露,決定先倒打一耙,反手將他一軍再說。
「你不是睡了嗎?」雲星用奇怪的眼神盯著姬幻靈。
「我...我不過就是突然醒了,結果就看見你這個傢伙蹲在這兒了,還好本姑娘醒的早,不然你又要...」
姬幻靈看著雲星,有些紅了臉,後面的沒有再說下去。
又要?又要什麼?他幹什麼了?
雲星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姬幻靈,她剛剛說的怎麼聽著有些不對。
「還看!色鬼。」姬幻靈被雲星這樣盯著有些不自在,便開口道。
「那我走?」雲星挑了挑眉,說道。
「你敢!」
姬幻靈瞪了一眼,隨即坐起身來,一副要隨時追出去的樣子。
「不是怕鬼嗎?色鬼就不怕了?」雲星理直氣壯道。
「你!」
姬幻靈看著雲星一下被嗆的不知道說什麼,頗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隨即氣的抬起腳來,就要朝雲星踹過去。
雲星和姬幻靈相處了這麼久,也算是識時務者,眼見不對就連忙起身往後退去,能躲就躲,不然自己鼻子又要遭殃。
「哼。」姬幻靈冷哼一聲,便又躺了下去。
雲星見狀,也回到了桌子那裡,睡前又朝著姬幻靈的方向看了一眼,結果就看見對方也在看他。
當看到雲星趴在那裡看到她的時候,姬幻靈慌亂的扭過了身子。
雲星莫名的就想到今晚弦月的那句話。
「值得嗎。」
雲星輕輕念道,隨後嘴角微微揚起,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