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仙看著異常沮喪的尹默，奇怪地問道：
「乖徒兒啊！你怎麼啦？」
「難不成是今天閒的蛋疼，怎麼開始關心起這些沒用的事了？」
尹默抬起頭來道：
「不！師尊！這不是鹹的蛋疼的事，這是很重要的事。」
「師尊！難不成，所有有人飛升成仙的宗門。」
「其實他們都不是真的成仙了，而是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身死道消了？」
滄海仙咂吧咂吧嘴道：
「這個我可無法保證啊！不過我估摸著，他們之中肯定有騙子，但也應該有真的吧！」
「那，師尊！有哪一門哪一派有一星半點的記載嗎？」
「就是他們宗門飛升的前輩與下界有任何聯繫的記載。」
「餵、喂！徒兒啊！你以為我是誰啊？」
「統領整個大乾修行界的仙帝嗎？」
「我怎麼可能知道這種對於各宗門來說都非常機密的事的？」
聽到她這麼說，尹默又陷入了沮喪之中。
滄海仙看著他這副樣子，也是異常驚奇。
其實不管是她的大弟子富貧子還是這個小徒弟默幽子，都是那種性子十分穩重之人。
很多時候，他們甚至都是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人。
但是現在這種已經把沮喪都寫到臉上了，還真是異常的少見啊！
「默幽子！有沒有人飛升成仙，對你真的很重要嗎？」
「師尊！這不是對我重不重要的問題了，是對每一個修士都非常重要。」
「其實，我寧願那些所有飛升成仙的仙人都是騙子，寧願他們都是身死道消了。」
「而不是真的有一個讓他飛升過去的上界、仙界。」
「啊！？這又是為什麼呢？」
「師尊！您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有那個什麼仙界的話，那為什麼那些飛升上去的前輩一點也不能和下界聯繫？」
滄海仙想了想道：
「許是仙界有仙界的規矩，不許那些從咱們這一方世界飛升上去的人與下界的後輩聯絡，只允許他們自己歷經重重磨難之後自悟成仙才成？」
尹默點了點頭道：
「師尊！這倒也是一種可能，只不過卻是最好的那種可能了。」
「如果是我，我也希望能是這樣的。」
「但是，凡事應該先往最壞處著想一下，這樣才能預則立，不預則廢。」
「您覺得，如果往壞處想，那些飛升的前輩在仙界應該是什麼情況？」
滄海仙又思考了一下，這才又道：
「莫不是仙界厲害的仙人太多，大乘多如狗，羽化滿街走。」
「所以咱們的前輩飛升上去狗屁不是，大概在仙界的地們就等同於某修行宗門的雜役弟子？」
尹默又點了點頭道：
「這也算是一種可能了，但我覺得還不是最壞的。」
「師尊！您再朝最壞的方面想。」
滄海仙又思考了一陣子，這才搖搖頭道：
「徒兒啊！我想不出來了。」
「你想到了什麼，就直接告訴我唄。」
「師尊！您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咱們這一方世界飛升上去的那些前輩，變成了食物或者天材地寶之類的東西。」
「他們被仙界那些更強大的存在當成食物或者丹藥之類的東西而吃掉了？」
滄海仙聞言，頓時也變了臉色。
很快的，她臉上也出現了那種恐懼的神情。
不過隨即她便道：
「那應該不太可能吧？我們這裡有記載飛升成仙的這麼長時間來又有多少？」
「滿打滿算恐怕也就是有那麼幾十位吧？我們就姑且算他們全都是真的飛升了，再把這個數量翻上十倍。」
「就算是這樣算，恐怕數量也不會破千。」
「如果上界以他們當作資糧或者天材地寶的話，恐怕早就餓死了吧？」
「更何況在我們這一方世界，想能修煉成飛升，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他們僅憑著我們這一方世界的供應，有點太兒戲了吧？」
滄海仙似乎給否絕尹默那種可怕的猜想找到了一個合理的理由，但是尹默接下來的話，卻是讓她更加感覺到了大恐怖。
「師尊！您的這個想法，是基於仙界的下界只有我們這一方小世界來計算的。」
「那假如仙界的那些存在並不只有我們這一方小世界呢？假如他們所擁有的小世界是成千上萬，就像是我們養殖雞鴨一般，可以養上好多籠。」
尹默的這一番回答，幾乎把滄海仙那僅存的一點美好希望給擊的粉碎。
滄海仙臉上現在是一副遭遇了大恐怕的神情，半天都沒有說話。
然而，面對自己的師尊，尹默似乎對她有一種謎之自信。
他接下來的話，又給滄海仙增加了致命一擊。
「師尊！我甚至懷疑，可能仙界對我們這一方小世界的養殖，並沒有那麼低效率。」
「畢竟，如果只是把能飛升上去的人當作養料，還是效率太過低下了一些。」
「我甚至懷疑，那些承受不住天劫，在天劫之中身死道消的前輩們，其實最終也是化作了上界仙人的某種養料。」
「而最終能飛升上去成仙的人，他們可能只是已經生長成功的最高等級的養料。」
「其實沒能最終飛升的，都只不過是等而下之的養料。」
聽了尹默的這些話，滄海仙都有些瘋狂了：
「所以，你說我們修行了這麼長時間，中間吃了那麼多苦，無數次差點身死道消。」
「最後到頭來，我們修行的盡頭就是成為了別人的資糧？」
「師尊！這只是我設想到的一種可能，未必是真的。」
「而我現在想做的事，自然是想辦法調查和證明這種設想是錯的或者是對的。」
聽到尹默這麼說，滄海仙才算冷靜了一點。
沉默了良久，滄海仙才問道：
「默幽子！你為什麼會想到這個？」
「師尊！那不是徒兒想到的，是徒兒在異世界之夢中曾經看到過這種說法。」
「似乎在那個異世界，是一個沒有天地靈氣的世界，所以那裡的人都無法修行。」
「但是他們那裡人有創作有關修仙的話本，所以對於修仙有很多不同的構想。」
「而其中的一種構想，就是我剛剛說的那種情況。」
「那是我很早以前做過的異世界之夢，但這一次東廠的一份情報讓我想起了那個曾經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