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場婚事,全村只有劉穎一個人高興。🍧☠ 🐊♥
「真是不要臉,婚都沒結就讓男人鑽了褲襠。平日裡裝的跟個人似的,還挺正經。」
「人家城裡來的,玩的花著呢。」
「嗤,咱們年輕那陣兒,有這樣的姑娘,早一頭攮海里去了,還有臉在村里鬧開。」
組裡兩個老太太一個姓李一個姓劉,兩人從開工就湊到一塊去,那悄悄話聲音不小,指摘地劉穎一雙耳朵都紅的發燙,頭埋在豆叢里,渾身上下哪還有一點剛才的傲氣。
白嬌嬌在組裡,替的是丁世芳的位置,之前丁世芳還是白世芳的時候,家裡的哥哥姐姐疼她,加上還要照顧癱瘓在床的老爹,就把她安排到這麼個輕鬆的組裡。
以前丁世芳活乾的是組裡最快的,現在換成白嬌嬌,還要拖大傢伙的後腿,兩人勞動能力天差地別,陳紅都快恨死白嬌嬌 了。
白嬌嬌心裡想好好干,但是真幹起來,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豆子長得一叢一叢,得蹲下去鋤。加上生理期,沒一會白嬌嬌就腰酸背痛,但是她一直咬牙撐著,實在撐不住,才抬起腰,反手捶了捶後背。
「白嬌嬌,你可別偷懶!」
陳紅一直注意著白嬌嬌,她可算是看到了白嬌嬌直起腰,立刻呵斥。
白嬌嬌回頭看了一眼落在她身後的黃美娟和劉穎,意有所指:「組長,我乾的也不少啊。」
黃美娟剛出月子,誰也不好說什麼。
但是白嬌嬌一直盯著劉穎瞧,劉穎本來也想直起腰歇歇的,但是她感覺到陳紅在盯著她看,所以就一直保持蹲著除草的姿勢。
陳紅說話一向難聽,誰也不想挨她的罵。
陳紅看不上白嬌嬌,也看不上劉穎,加上出了昨天那檔子事,陳紅看劉穎一眼都嫌髒。
責問:「劉穎,你今天怎麼了,連白嬌嬌也干不過?你今天要是比白嬌嬌乾的慢,就扣你的工分!」
「憑什麼扣我工分?!」
劉穎趁反駁的時候直起腰,歇了一會。
「什麼憑什麼?就憑你勞動不積極!」
白嬌嬌成了及格線,乾的要還沒有白嬌嬌多,那肯定是偷懶了。
劉穎不敢得罪陳紅,她惡狠狠得看向白嬌嬌:「我告訴你白嬌嬌,你不用嫉妒我,你的命就這樣了,好好干吧,嫁給泥腿子,這一輩子都得這麼在地里刨食兒了!」
白嬌嬌掃了劉穎一眼,手一圈:「怎麼,你瞧不上地里刨食的?」
劉老太立刻冷哼:「要不是我們農村人省吃儉用,城裡那些人都得餓死!你瞧不起誰?你現在不也是在地里刨食吃的嗎?」
陳紅也惱怒道:「國家讓你們知青下鄉來接受再教育,你就是這麼個思想態度?!劉穎,今天就別幹活了,扣你兩天的工分,給我回去寫檢查去!」
「別啊!紅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劉穎都快哭了。
她家裡五個兄弟姐妹,父母根本無暇顧及她,她本來幹得就不多,每一個工分都至關重要,扣兩天工分,就是兩天沒有飯吃。
「怎麼,我說的話你不聽?要跟著你男人回城了,就看不起我這個地里刨食的是吧?」
「不……不是……」劉穎牙都咬碎了,她恨恨看著白嬌嬌。
白嬌嬌低頭作業,沒有理會。
因為她知道,劉穎倒霉的地方,還在後頭。
沈衡說到做到,十一點的時候就過來了。
「衡哥!」
白嬌嬌看到沈衡,簡直像看到了救星。
沈衡看了眼地里的白嬌嬌,小小一個人站在地里,顯得地都大了不少,沈衡都替她發愁。
他快步走過去,把自己脖子上掛的帽子脫下來,扣到白嬌嬌腦袋上:「你是不是缺心眼子?這麼曬連個帽子也不戴?」
白嬌嬌多少年沒幹農活,早上剛上工的時候也沒日頭,早給忘了。
白嬌嬌正了正腦袋上的草帽,抬頭沖沈衡憨憨笑了一下。
沈衡:「......」
他不是在凶她嗎?
她笑啥?
她笑這麼好看幹啥?
沈衡心裡的問號一堆一堆,伸手奪過白嬌嬌手裡的小鋤頭。
在白嬌嬌手裡顯得笨重的鋤頭他拿著像玩物一樣,沒幾下就把白嬌嬌分到的地給弄完了大半。
「衡哥,我先回去給你做飯去。」
「去吧。」
被白嬌嬌盯著幹活,沈衡也不自在極了。
倒不是不喜歡被監工,就是老覺得白嬌嬌的眼神像是有溫度似的,看他哪,他哪就燙。
地里交給沈衡,白嬌嬌做飯的時候就很充裕了。
白嬌嬌也不嫌麻煩,包了餃子,等沈衡回來,就看到廚房熱氣騰騰的,白嬌嬌正在裡頭撈餃子。
鍋里的餃子胖滾滾地翻騰著,白嬌嬌被熱氣包圍,一時間讓沈衡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我聽見下工的聲音就把餃子下進去了,正好你回來餃子也熟了!」
沈衡眼裡逐漸升起了躁動,進了院子,將院門關得嚴嚴實實。
「中午吃餃子?」
他這個小媳婦,不像村里人說的那樣,還挺能幹的。
不過比起這方面的能幹,沈衡更稀罕的是白嬌嬌另一方面的能幹。
白嬌嬌笑盈盈地回頭望著沈衡,卻被沈衡抱住:「先不吃飯,跟衡哥干點別的。」
沈衡的聲音比平日裡低啞了許多,意圖透過眼睛暴露無疑,白嬌嬌紅著臉把腦袋埋進沈衡懷裡,沈衡心猿意馬。
「衡哥,別鬧,不是告訴你來事了麼,」白嬌嬌手上一點沒停,把餃子盛出來:「趕緊洗手吃飯吧。」
「你底下來事,耽誤我親嘴兒麼?」
沈衡仗著自己力氣大,把白嬌嬌轉過來面對自己,低頭吻了上去。
白嬌嬌的嘴唇嘗起來,比沈衡想像中還要軟乎。
關鍵是懷裡的人明明緊張到把他的衣服攥成一團,卻乖乖閉著眼,仰頭給他親。
沈衡不由想起前天晚上,身下的邪火又上來了,他趕忙放開白嬌嬌。
再貼著這狐狸精,遭罪的就是他自己!
人家當新郎官,一連幾天都紅光滿面的,他這倒好,剛開葷,就讓他上山當和尚。
白嬌嬌也真是,知道自己要來事,就不能跟他說晚點結婚嗎?
沒嘗過這滋味,他還能等,可現在真是難熬得很!
白嬌嬌看著沈衡那個生悶氣的樣兒,憋得好辛苦才把笑意給忍下來,把餃子端上了桌。
沈衡心裡鬱結,還整整吃了兩大盤餃子。
豬肉大蔥餡的餃子,餡被錘成了肉丸,咬下去還流湯,鎮上國營大飯店裡的餃子都沒這麼好。
他本來沒夠還要吃,卻被白嬌嬌叫停:「衡哥,再吃就撐了,下午幹活小心抻著。」
沈衡見白嬌嬌把餃子端走,跟在她身後:「你可真是會欺負人,我娶個媳婦,連頓飽飯都吃不上了。」
「你明明已經吃飽了。」
白嬌嬌怎麼說也跟沈衡過了好幾年日子,沈衡是沒吃飽還是貪嘴,她了解得很。
沈衡從來也不敢想,竟然有一天,他吃沒吃飽都要被一個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這是不是遇上家庭虐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