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馬上就要到家,楚雲行低聲開口:「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隨時都可以找我。」
工作室成立初期,一定會遇到很多麻煩事。
楚雲行在經營公司的初期也遇到過很多麻煩,自然能夠體會到宋麥的艱辛。
「一定會的,畢竟我們現在是同甘共苦的朋友。」宋麥推門就準備下車,沒想到楚雲行卻再一次喊住她。
「既然我們是朋友,以後就不要再喊我雲爺了。」
宋麥下意識地挑眉:「那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可以叫我阿行。」
這句話,宋麥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麼親密的稱呼,不太適合我。」她沉思片刻,「我叫你雲行吧。」
「也好。」
總好過一聲聲疏離的雲爺。
宋麥打開車門離開,恰巧看到等在門外的季風和。
當季風和看到她從楚雲行的車上下來的時候,下意識的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內心的不滿,笑著上前迎接。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遇到一點事,需要和雲行商量。」
聽著宋麥的稱呼,季風和下意識地皺起眉頭:「雲行?」
他轉頭望著拉下車窗的楚雲行,臉上的笑容越發僵硬。
「雲爺,多謝你送莞爾回家。」
「沒事,順路而已。」
他所居住的地方距離這裡不是順路,而是距離十萬八千里的反方向。
季風和目送著車離開,臉上的表情越發不滿。
「我給你打了這麼多電話,你怎麼不接?」
話已至此,宋麥也準備直接挑明。
她輕輕地推開家門,確認安安已經熟睡,這才與他一同坐在沙發上。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季風和心中咯噔一下,強顏歡笑地反問:「沒有啊。」
這句話讓宋麥越發失望。
兩個人相處這麼多年,她才意識到自己從來都不了解季風和。
「我們同甘共苦五年,幾乎無話不談。你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遮遮掩掩,也從來都不會如此隱瞞。」
宋麥眼眸和語氣的失望快要溢出。
季風和著急的想要開口解釋,卻突然意識到自己不知從何說起。
他不確定宋麥到底知道了什麼,但心中已經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莞爾,我確實沒有什麼瞞著你。我們之間一定存在誤會,不妨好好談一談。」季風和拉著她的手,滿臉深情。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
此話一出,季風和手上的動作也將在原地。
他沉思片刻,輕輕搖頭:「沒有。」
當年的事情絕對不能說出,哪怕宋麥現在會因為此事而生氣,也絕對不能全盤托出。
事以至此,宋麥也沒什麼想要繼續聊下去的欲望。
她沉默地點了點頭,起身去往二樓。
「莞爾,你和楚雲行之間……」他欲言又止,雖不想繼續猜測,但心中的醋意依然升起。
「我和他之間什麼事都沒有,今天也不過是在商談合作。」宋麥停下腳上的動作,慢慢轉過頭來,側目,「如果沒什麼問題,我先去看安安了。」
兩個人不歡而散,季風和心中警鈴大作。
難不成楚雲行已經知道白莞爾就是宋麥?
自己隱藏了這麼長時間,完全沒有任何破綻,他不可能得知這件事情。
難道是柳嘉兒露出馬腳,讓楚雲行察覺到了?
他思來想去,決定連夜聯繫柳嘉兒。
當柳嘉兒一臉煩躁地看著他的時候,季風和直接開口挑明:「你是不是已經告訴楚雲行關於白莞爾的事情了。」
柳嘉兒也是一臉茫然:「你在說什麼?」
「當年的事情已經有所破綻,楚雲行可能已經有所察覺。你不是說DNA鑑定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嗎?」
柳嘉兒被毫無徵兆的一通責罵,此刻也是惱羞成怒:「我還想問你呢,難道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嗎。你除了一味地指責,就沒有想想自己幹過什麼嗎?」
季風和說不出話,兩個人陷入沉默。
片刻,他才低聲開口:「我們現在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不能再有任何內訌。現在要做的是挑撥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不能再讓他們繼續接觸。」
「白莞爾馬上就要成立工作室,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工作室?」
季風和一臉茫然。
雖然之前曾經聽宋麥說過這件事,但這麼長時間以來也沒有任何的進展。這段時間他在忙著處理公司的事情,沒有及時關注宋麥的進展。
難不成在自己沒有注意的這段時間,楚雲行趁虛而入,幫助宋麥成立了工作室?
他惱羞成怒地起身就準備離開,柳嘉兒冷嘲熱諷的聲音從一邊傳來。
「你現在準備去找宋麥質問嗎?」
這一句話讓他頓時間清醒過來,疲憊地嘆了口氣。
「如果我是你,現在就會假裝不知道這件事,然後興致勃勃地為她籌劃工作室。若是她對你還有任何感情可言,就會心生愧疚。」
說完,柳嘉兒嘲諷般地笑了笑:「不過她對你的感情也全都是因為感激,想必你這麼做也不會得到任何歉意。」
「好啊,既然如此,我們兩個誰都不要插手。任由他們相認,然後相愛。」季風和破罐子破摔地瞪著她,直接坐下。
柳嘉兒臉上的嘲諷依然高掛,淡淡地開口:「其實很簡單,畢竟宋麥現在失去了之前的記憶,你只需要灌輸楚雲行是他的敵人,就可以萬事大吉。」
「這怎麼可能。」
「宋麥現在最在乎的就是她的寶貝女兒,如果在這個時候,楚雲行將她的女兒接入家中,而她又下意識地以為女兒被綁架……嘖嘖嘖。」
接下來的話沒有再說,但兩個人已經可以想像到之後的場景。
季風和眼眸微眯:「我會籌劃這件事,但也需要你的幫助。」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兩個人一拍即合,各自回家。
宋麥躺在床上,望著身邊熟睡的安安,心中不安。
她總覺得自己現在做的事情十分奇怪,心中膈應至極。怎麼想來都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只覺得沉悶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