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警察請出體育場的跡部看著自己好好的比賽亂成一團,眼底濃濃的殺意毫不掩飾。
好好好,霧隱澪月扣十五分。
他看向一旁同樣被清場離開的手冢,多年不見,他們二人的氣質一點也沒變,仿佛站在一起,就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夏天。
跡部勾了勾嘴角,開口問:「這次在日本留多久?」
手冢依舊看著被警衛圍起來的賽場,道:「打完這場,下個月溫網就開始了。」
「那就是還有十幾天假期了?」跡部算了算,又看向被比賽吸引過來的各個曾經的對手和隊友,難得嘆了口氣:「把你們湊在一起真不容易,結果某個不請自來的傢伙還給我整了出大的。」
手冢這才慢慢轉移目光:「這幾年你和她還有聯繫?」
「她和切原都沒有聯繫,怎麼會和我有聯繫?」
跡部說著,意有所指地看向身後立海一行人,問:「你們也在這等?」
比起十年前,如今的幸村多了一抹在歲月中被磨鍊出來的平和,他依舊帶著一成不變的笑容,道:「真田和阿澪都是忙人,現在不敘舊,下次見面又是十年後了。」
一旁的柳也不遺餘力地調侃:「幸村也是,高中畢業之後就很難看到了。」
這倒也是,幸村一年到頭全是比賽,和青學那兩位一樣只能在電視上看到他們的身影。
跡部看了他們一眼,道:「一會等上他們,一起去吃個飯吧,我請客。」
仁王補充:「真田可能不行,聽說最近他在忙一個大案子,澪月同學嘛……」
他剛說到這裡,卻發現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動,一個瘋女人揮舞著刀朝他們這個方向衝來,她目標明確,直衝跡部的跑車。
這是目前她唯一可以逃脫追捕的交通方式,女人拼了命地向前跑,幾乎瞬間就要到車前。
一直跟著來看比賽的日吉也是會武術的,他攔在跡部跟前,做好防護姿勢,然而下一刻,一道女聲響起:
「讓開,這女人有愛滋!」
跡部從未聽過霧隱那樣急切的聲音,這不會是玩笑,他與日吉立刻讓開,身邊幾人也退後到達一個安全距離。
女人率先趕到車前,用力拉著車門,可連番幾次用力都打不開之後,她開始著急,用刀指著在場的所有人:「把鑰匙給我!不然就一起死!」
球員們都不是衝動的傻子,專業的問題就交給專業的人來辦,迅速空出一條道,而下一刻,原本還和女人有一段距離的木手出現在女人身後,就要抓住女人的胳膊。
誰知道女人突然轉變了目標,直接沖向了路邊一輛啟動的觀光車,一步躍上,即將揚長而去。
揚長而去是不可能的,就在那女人跑到觀光車的露天車頂看著真田他們露出冷笑時,一個金色的身影從觀光車路過的天橋上一躍而下,穩穩噹噹地落在女人身邊,趁女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一招擒拿將女人手中的刀打掉,隨後身體旋轉,帶著還想掙扎的女人躍下了車。
早在不遠處看著的跡部靠著車門,輕嘖一聲:「身手不錯啊?」
幸村笑著:「她當年可是校際武術友誼賽第一名。」
重新落地時似乎是磕到了哪裡,霧隱感覺自己的右胳膊疼得厲害,額頭也有濕潤黏膩的感覺。
她晃了晃腦袋,被一隻手從地上扶起。
真田看了她一眼,默默拷上了失去行動能力的女人,而木手輕哼:「你用飛的?那麼快?」
「只是比你們多想一層而已,這就是智商的差距。」
霧隱的額頭浸出冷汗,勾起嘴角,將被外套包裹著的刀丟到一旁趕來的同事手裡,解釋:「證物。」
脫掉外套之後的霧隱只穿著防彈背心,剛巧露出的腰肢上血跡斑斑,看得木手眼睛微微眯著:「你這是什麼時候的傷?」
「剛才那女人想從背後偷襲我。」霧隱努力轉身,卻看不到傷口,只能猜測著:「太興奮了沒感覺到,應該只是皮外傷,不然剛剛我跑不了那麼快。」
剛剛來拿證物的小組員人都蒙了,「組長,組長!快叫醫生啊!去消毒!吃阻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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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隱真想抽他,可是隔壁因為剛剛跳車被撞了一下,一時抬不起來,只能咬牙安慰:「沒事,她的血是我們看著抹上去的,傷口在那之前就有了,給我個創口貼吧。」
小組員一愣,眼淚汪汪大喊大叫:「救護車!我們家組長要死了!」
「……」
霧隱終於決定了上腳。
將小組員踹到一邊時,右手臂又傳來鑽心的疼痛,霧隱的臉色再次發白。
真田看了她一眼,簡單直接地總結:「你需要去醫院。」
「不用,只是脫臼了,之前也試過,我自己接回去就行。」
霧隱拖著無力垂下的胳膊,真田將女人交給屬下,示意:「去救護車,習慣性的脫臼不是小事。」
「知道了。」霧隱拖著胳膊尋找著救護車,「等我去和隊長匯報完畢之後再說這些。」
「這些工作交給我也沒關係。」木手指了指不遠處停著的救護車,說道:「你還需要去醫院做檢測,以及打阻斷。」
「……」
真田拿出手機:「以防你逃跑,我覺得有必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監視你的治療過程。」
霧隱乾笑一聲:「不能吧?」
「不要謙虛,你很擅長。」
「你……找了誰來監視我?」
「你猜的沒錯就是他。」
「我會很尷尬的。」
木手哼一聲:「你不會,你很高興。」
霧隱:「並沒有,而且某種程度而言,那個算前男友。」
木手眯眼:「是嗎?他本人跟你說分手了?」
霧隱:「有可能是我單方面不聯繫了呢?」
「你是任務保密,我們情侶界管這個叫冷戰。」
「謝謝你提醒,再見。」
霧隱轉身就鑽進了救護車。
木手追上來,拉開車門:「記得做HIV檢查!」
霧隱單腳把門踢上,轉身忍痛接好了自己的胳膊。
真的好疼啊,和之前幾次脫臼一樣疼。
跟著來的小組員眨巴著眼睛,詢問著:「組長,還等誰嗎?」
等誰嗎?
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
「不等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