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合道忘情

  「但是事已至此，我只想盡力保護這個世界倖存的人，讓更多的人活下去，讓世界成功晉升。」凌雲說道。

  「我並未想毀滅你的世界。」血神說道。

  「你想同化這個世界，但是你不是祂的對手，縱然我阻止不了你，祂也不會放過你。」凌雲說道：「哪怕你同化成功，也不過是讓三個世界一同走向毀滅而已。」

  「所以我想要你幫我。」血神說道。

  「我幫你？以你現在的狀態，以我的實力，我們兩個加一塊，也不夠那位一劍的吧。」凌雲感覺很難受，這叫什麼事，怎麼談判到這一步了。

  「你幫我隱藏，讓我以這個世界為根基，吞噬融合另外兩個世界，到時候三個世界的生靈都可以在這個世界生存。」血神說道。

  「我沒有這個能力。」凌雲說道：「我也沒有做決定的權利。」

  凌雲心中很清楚，就算血神說的是真的，他也沒法配合他，他沒有承擔改變世界走向的勇氣，也不願背負這樣的壓力，因為他認為自己沒有這麼大的能力和智慧。

  他想的就是帶著那位賦予他的權柄，儘自己的力量維護這個世界的穩定，等到天道能夠覺醒，或者等那位，靈界的人來接手。又或者這個世界有能力的人，比如黎九河來接手。

  權柄對於邪惡的人來說是統治世界的工具，對於善良的人來說是維護世界的沉重職責，凌雲就覺得壓力很重，總是擔心一覺醒來，世界毀滅，他出現在那個恐怖夢境的小房子裡，周圍一群餓鬼道界滅生物等著吞噬他的一切。

  「你不敢做決定，那我就替你做決定。」血神揮手一甩，整個人化為一道血光消散在首陽山。

  「麻煩了！」凌雲心中危機感爆棚，血神出現在這裡的時候，他就覺得麻煩，如今沒有對他出手，更是說明了血神找到了天道出現過的蹤跡。

  凌雲也化為流光消散，來到天道空間。

  天道空間中一如既往的靜謐，只有一道若隱若現的虛幻身影在盤膝修行，那是凌雲的分魂。

  「被騙了！！！」在這裡沒有見到血神，凌雲立即回過神，血神或許追到了天道出現的蹤跡，但是沒有進入天道空間的方法，或者不知道這個地方具體在哪，他在騙自己回防，然後借自己身上的異種能量追蹤。

  甚至前面聊天，自己以為是拖延時間，尋找其他出路，但是在血神那裡，同樣是為了讓自己轉移注意力和思想方向，然後讓自己處於措不及防的狀態，誘導自己犯錯。

  凌雲在天道加持下頭腦清晰，思緒紛飛，他知道自己無論是實力還是智商都不是血神的對手，但是還是感覺自己被騙的悽慘。

  果然，凌雲剛理清思緒，一抹紅霧就出現在這裡，然後化為血神模樣。

  血神真的不像一個邪神，他沒有「桀桀桀」的怪叫，也沒有「你被我騙了！」的囂張模樣，反而依舊如剛剛一樣神色淡定，不悲不喜。

  不過也是，他是不知活了多少歲月的生物，豈會因為騙了一個「人」而興奮，他甚至從未將凌雲當做對手。

  「你真不願意幫我？」血神不急不緩，繼續問道：「我其實很欣賞你，我可以讓你走神道，同樣成神」。

  「我沒有那麼高尚，也沒有那麼忠誠，但是祂的實力遠勝於您。」凌雲說道，他從強大實力的自信中甦醒，認清了這群生物的強大，用上了「您」這個敬語。

  凌雲調整了心態，也放低了姿態，卻沒有投降的想法，繼續說道：「所以，我只能跟您拼一拼了。」

  「我第一次見你，就可以隨手殺掉你。」血神說道：「現在也是。」

  「你不殺我，是為了等這一刻，你早就在等我給你指引方向了。」凌雲說道：「我願意為我的愚蠢付出代價，哪怕死亡。」

  凌雲雖然做好了死亡的心理準備，卻沒有打算白送一個人頭出去，他放開了心中枷鎖，任由「天道無情」的法則沖刷他的七情六慾，死亡的畏懼越來越低，心中無欲無求，淡漠一切的感覺越來越高，對天道的融合度也越來越高。

  「看來我低估你了，不過依然是無畏的掙扎。」血神說著，揮手化為血霧，瀰漫整個空間，到了祂這個境界，已經沒有鬥法的概念，出手即是規則的碰撞。

  祂依舊無視了凌雲，試圖直接同化掌控這個空間，以此困死天道，然後同化掌控，成為這個世界的新「天神」。

  凌雲已經決定玩命了，而且隨著他跟天道融合的進度越高，感情消散的越快，對於感情消散的這個結果就越發的淡漠，逐漸對於生死都變得淡漠。

  在某個節點之後，凌雲感覺自己真正化身了「道」，他能感受藍星，甚至藍星之外的一切，眾生、花草、山河、空氣等等的一切都在感受之中，甚至這一切都隨著他念頭的轉動而運轉，一切的生命都在他的念頭掌控之中。

  「這才是真正的合道。」凌雲心中升起明悟，他也感受到了血神，那個試圖跟他爭奪掌控權的紅色能量體，在這次的感受中，那個能量體依舊很強，卻不再是無法戰勝的存在。

  一抹灰色的光芒圍繞著血神化為的紅霧，凌雲整個人也化為了半能量體，他輕易的改變了體內血神同化過的異種能量的性質，將其轉化回來，這是屬於「規則」才可以做到的力量。

  紅霧與灰光屬於「法則」的碰撞，這種碰撞對於雙方都是有著很大消耗的，好在藍星雖然不大，卻還是一個完整的宇宙，而血神只是一個殘神，所以凌雲感覺耗下去，勝利的是藍星天道。

  這種狀態下沒有鬥法，也沒有太多技巧，只有「道」與「道」運用理解的摩擦，「法則」與「法則」運用理解的碰撞。

  這個狀態下的凌雲擁有著近乎「全知全能」的狀態，腦海中的一切記憶都可以輕易提取，無數前世經典著作在腦海回憶中翻開，化為對於「道」的理解加持，他的實力在回憶這些經典著作中繼續攀升，攀升的不是能量，而是對於法則的運用和理解。

  這是超乎血神意料之外的力量，在祂的算計中，藍星天道的能量大於祂，但是凌雲對於「道」和法則的理解肯定不如祂，在「道」和法則的加持下，再強大的能量也是低一級別的力量，祂可以憑藉「道」和法則同化它們。

  但是隨著凌雲回憶起腦海中的華夏經典，那些典籍對於「道」的理解研究堪稱本源之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等等，這些典籍在沒有得「道」之前，只是一本本平平無奇的數千年經典著作，得「道」之後，這些典籍就會成為「不朽」。

  而血神，作為第一個面對「不朽」的存在，陷入了一個進退不得的尷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