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斬屍法

  極速飛機直達青陽城夜衛分部的停機場。

  黎九河深吸一口氣，走下飛機，他鼓起勇氣面對一切，也在飛機上聯繫了很多人，交代了很多事，如果真的是不好的結果，也不至於直接崩盤。

  來到大廳門口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坐在大廳沙發上的凌雲，見到的那一刻，他鬆了半口氣，因為凌雲狀態看起來雖然很不對，但卻不是之前見過的「祂」的氣質。

  「只要不是最壞的結果，那就是好的。」帶著這個想法，黎九河走進大廳。

  凌雲沒有起身，他已經非他，小部分是凌雲，大部分卻是「道」，只是某位特殊的力量和他特殊的靈魂導致他沒有直接被融到「道」裡面去，成為能量。

  「你還好嗎？」黎九河站在凌雲面前問：「你看起來不太對勁。」

  黎九河見到凌雲的眼睛裡璨若星河的光芒不斷流轉，而凌雲看他的眼神柔和中又帶著無情，這種眼神難以形容，一種不恰當卻勉強能形容的比喻，那就是仿佛老農民看豐收糧食的狀態，溫柔，卻又用鐮刀去無情的收割。

  「有些問題。」凌雲說道：「還在控制範圍中。」

  「什麼問題？」黎九河問。

  「把夜衛交給我指揮布置，還有，我要在首陽山建立學校。」凌雲沒有回答黎九河的問題，而是直接對他說道。

  「你想幹什麼？」黎九河皺眉說道。

  「世界融合進度要進入下一個階段了，它們要發狂了。」凌雲說道：「那些界外生靈，它們會更瘋狂。」

  「我需要能抵抗它們的生靈，你們成長的太慢，我要親自教導你們。」凌雲說道。

  黎九河感受到了凌雲的堅決，他也感受到了凌雲那不容拒絕的態度。

  「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對。」黎九河說道。

  「我已合道。」凌雲說道：「我只是來通知你，當然，如果你願意幫我，那我會很省力。」

  「好。」黎九河雖然不太清楚凌雲說的合道是什麼，卻依舊說道：「如果你確定的話，我支持你。」

  「好。」凌雲不悲不喜，一口答應。

  「去首陽山。」凌雲說道。

  首陽山，凌雲帶著黎九河來到山頂。

  「我於首陽山立下學宮，招天資卓越者為學宮弟子，凡入夜衛者，可降一等錄取。」

  「欲入學宮者，當攀百階石梯入首陽山中，以此檢測天資心性毅力。」

  凌雲在山頂說道，這聲音傳遍藍星每一個生物的耳邊，包括飛禽走獸。

  說完這些，凌雲將手一揮，首陽山腳，無數巨石翻滾組合，化為石階，直鋪首陽山內。

  首陽山內也有驚天變化，無數巨木齊地而斷，然後自行脫去樹枝樹葉，化為木柱，無數泥土化為石牆，土木自動組合為房屋宮殿。

  「修行殿」「典籍殿」「講道殿」「丹藥殿」「煉器殿」一座座大殿宛如泥土和樹木組合而成的妖物拔地而起。

  宿舍食堂等無數現代化的房子也在泥土和樹木的旋轉凝聚中起立。

  很快，整個首陽山就成了一座山中聖地。

  凌雲將靈氣調整，使這裡的靈氣更加密集，然後整個山就被靈氣形成的雲霧掩蓋，如同世外仙山。

  黎九河在一邊有些不敢言語，他只知道凌雲狀態不對，卻沒想到如今實力也不對，建設事物遠比破壞事物更難，無論是社會還是道法都是如此，黎九河相信凌雲有將首陽山夷為平地的能力，卻震驚於他能將首陽山改天換地的實力。

  「你可入山，主持秩序，在山中修行，對你的修為增長也是大有裨益的。」凌雲說道，他聲音清冷。

  「好。」雖然凌雲說話的時候依舊看著首陽山，但是黎九河卻莫名的知道這話是對著他說道，於是應了一聲。

  凌雲完成這一切的時候，忽然有所感應，他抬頭看天，他的目光仿佛透過了空間，穿透了宇宙，藍星的界外是蔚藍空間，蔚藍空間之上是靈界，靈界的體量遠遠大於藍星，所以如同巨幕掩蓋著幼小的蔚藍世界。

  此時的靈界邊緣和藍星世界的邊緣已經開始融合，這也意味著藍星要面對更多的靈界的餓鬼道生物了。

  在更遠的地方，靈界的邊緣，那是一片破碎的世界，靈界多個小世界被巨大的界外生靈撕的粉碎，只留下一地灰塵廢墟。

  只有數柄長劍形成的巨大劍光立於靈界邊緣，那劍光如同禁區，大批靠近劍光的界外生靈都會被劍光融化，只有繞過這五把長劍組成的劍光大陣，再繞過無數其他大陣，才能進入靈界。

  這本是很困難的事情，但是界外的這些界滅生物太多，也有些太強大，他們有強大的生物可以短暫的影響大陣的威能，然後進入靈界，一些機敏的生物會跟在他們後面湧入。

  靈界的大能賦予了凌雲權柄，所以凌雲的目光能透過兩界，在靈界暢通無阻，他見到了靈界邊緣的崩潰，見到了大陣能源的損耗，也見到了那位「無上」。

  那位「無上」仙君在靈界的界外幻化出巨大身影，以自己的法力維護著靈界的完整，以至於不讓靈界瞬間崩潰為碎片，若有極為強大的生物靠近，仙君得空還會出手滅殺。

  不過仙君每次出手，都會引動靈界晃動，讓靈界的裂縫加大，所以若不是那種毀天滅地的生物，仙君也不敢輕易出手。

  靈界就像一個重病的世界，仙君就是靈界的最後一口氣，這口氣一旦消耗過大提不上來，就是全盤崩潰，界滅生物可以讓加速這個世界的毀滅，這是無解的。

  仙君能做的就是斬去那些可以讓世界立即死亡的生物，放任其他弱小的生物進場，依靠靈界自身的免疫力，也就是其他靈界生靈來斬殺那些生物，拖延靈界世界的毀滅時間。

  凌雲的目光到此的時候，無上有所感應，隔著兩個世界，兩人的目光碰撞。

  仙君對他露出一絲笑容，凌雲卻透過笑容看到了仙君眼中的疲憊，仙君很強，不過靈界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