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信宇智波的謊言,日斬,你一定會後悔的。」
留下最後一句話作為警告或是威脅之後,團藏鐵青著臉灰溜溜地離開了這個只有木葉高層才能夠使用的會議室。
被猿飛日斬剝離了職位和身份之後,他現在只是一位普通的木葉上忍,其職權已經不足以參與到絕密的會議中去,所以無論他心中再怎麼不忿,除非是立馬造反,否則只能像是一隻喪家之犬一樣,灰溜溜地離開這裡。
幸村親眼看著團藏與自己擦肩而過身邊走過,他陰森森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許久,那種如芒刺背的感覺讓他再一次冷不禁打了個寒顫,這一刻,他突然對未來感到一陣恐懼,他不知道今天猿飛日斬的做法是對是錯,直接了斷地與團藏鬧翻會對未來的事件造成怎樣的影響。
未來是可以改變的,人所做的每一步都會對自己的未來產生影響,也許會變好,也許會變壞。
其實他心裡也明白,自從自己將劇情展示給猿飛日斬之後,事件的發展就已經超脫了原著的軌跡,而且既然已經打算救下宇智波,那麼與團藏發生衝突也是遲早的事情,估計猿飛日斬心裡也清楚,所以才會直接乾淨利落地將團藏給擼下去,避免止水那樣的悲劇再次發生。
但是,依照團藏的作風,他是那種乖乖待在家裡閉門思過的人嗎?
當然不可能!
幸村表示絕對不是,按照團藏在原著中表現出來的行事作風,她絕對不會認真聽從猿飛日斬的命令老老實實地安分守己,說不定現在就在醞釀著怎樣的陰謀。
不過,作為掌權幾十年的火影,猿飛日斬應該也會考慮到這方面的問題,幸村不認為他是那種莽撞的人,既然他敢剝奪團藏的職權,那麼肯定就已經做好了防備衝突的準備,所以,他覺得短時間內團藏那邊應該不會出現問題。
不過,團藏臨走前陰翳的眼神還是給幸村敲響了一記重重的警鐘,他知道,從今天開始,自己的身影就出現在團藏的視線里了,他一定不會放過任何可能將自己的真實身份查找出來的機會,直到將自己找出來控制住為止。
雖然已經有所準備,但幸村仍然感覺到背後一冷。
唉……還是因為自己實力太弱的關係,如果自己有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的力量,何必管別人心中怎麼想,有問題直接打服就行,什麼?不服?那就再打。
退一步講,即使如不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如果有五影,曉那般實力,浪是不能太浪的,沒看曉基本上都是被自己浪死了嗎,但怎麼說也能進退自如。
再退一步,不說五影,就算是有著如同阿斯瑪,紅那樣的上忍實力,也不會在宇智波的政變中顯得如此被動,至少,不會逼得自己將命運交到三代手上任他抉擇。
他心中不由地嘆了一口氣,只可惜,世上沒有如果,自己只是一個不到10歲的宇智波弱雞,沒實力也沒地位,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只能倚靠在猿飛日斬後面,靠著他的翅膀給自己遮風擋雨,期待能夠躲過這目前最大的劫難。
幸村在心裡為自己的弱小而嘆息,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種追求力量的衝動。
就在幸村心裡七上八下的時候,在他的面前,會議的第二階段已經悄然開始了。
「日斬。」團藏離開以後,房間裡沉寂了大概十秒鐘,每個人都想著自己的心事,然後轉寢小春正了正身子,首先開口道:「關於你那種預見未來的說法,我現在還是不能夠完全相信。」
「但是……」水戸門炎接口道,他與轉寢小春對視一眼,轉眼間就已經得出了同樣的看法:「我們願意相信你一次,既然你將大家召集在這裡,那麼就代表著在宇智波的問題上,你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策略,對嗎?」
兩個顧問你一句我一句,表現出來的意思大概就是他們兩個人還不是完全相信幸村以及猿飛所說的幸村通過寫輪眼看到的未來,但是作為幾十年的同伴,他們願意給猿飛日斬一個說服自己的機會,如果猿飛日斬有足夠的理由,並且能夠拿出成功率更高的可行方案,那麼他們兩個就同意放棄滅族宇智波的決定。
總而言之,不管怎麼說,猿飛日斬得先說服他們兩個。
「已經足夠了。」猿飛日斬帶著感激看了看兩個顧問,他知道水戸門炎這麼說已經是給足了自己面子了,憑心而論,除非是從頭到尾瀏覽完整部漫畫的劇情,否則任誰都不可能完全將別人腦子裡的幾張黑白紙片上的內容就完完全全地信以為真。
水戸門炎和轉寢小春都是非常謹慎的人,或者說,正是因為他們的這份謹慎,兩人才能夠在顧問這個位置上待這麼幾十年,作為村裡的主要決策層之一,在面對問題的時候,他們需要這份認真和謹慎,如此才能針對不同的情況採取最完美的作戰方案,讓木葉村平穩度過了前幾次忍界大戰。
「事實上,我現在已經有九成把握,在宇智波政變這個問題上,有著第三方人員的參與。」
沒有讓兩個顧問失望,進入正題之後,猿飛日斬立馬拋出來一個令人震驚的說法。
「你說什麼?」水戸門炎聞言一愣,馬上失聲道,要知道,在知曉宇智波政變的計劃之後,他們並不是沒有仔細調查過宇智波一族的情況。實際上,為了預防宇智波可能發生的突發狀況,他們不僅派暗部完完全全將整個宇智波駐地嚴密地監視起來,暗地裡也把村子裡感知結界的範圍和警戒線加強了數倍,如此嚴密的監視下卻什麼都沒有發現,要不是猿飛日斬說起,他們根本就找不到這裡面還有外人參與的任何線索。
「日斬,你這麼說可得有證據……」轉寢小春皺了皺眉頭,面色難看起來,這種涉及到根本的事情可不能開玩笑,如果事實真的像猿飛日斬所說的那樣,宇智波政變中有第三方參與的話,就代表著宇智波一族的問題並不是他們原本以為的單純因為不滿而發生的騷動,而是有著更為深層次的可能。
也就是說,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在暗中挑撥宇智波和木葉之間的關係,讓雙方互生不滿,在消弱木葉村的同時,也許還在打著寫輪眼的注意。
「這也是白澤看見的嗎?」水戸門炎沉聲道,如果是的話,他大概就明白面前這個白澤到底有多麼重要了,怪不得猿飛日斬為了他甚至願意和團藏鬧翻。
「一半吧。」猿飛日斬用餘光瞥了幸村一眼,按照兩人的約定,幸村所展示的未來不會太直白連貫,而是從整個劇情中挑選出幾張具有代表性的圖片作為預示。一是增加真實性,因為既然打算用寫輪眼來當作藉口,那麼在萬花筒寫輪眼之前就不能夠展現出太過完美的預言,那與寫輪眼的等級不符,一勾玉寫輪眼能夠看到未來就已經很驚人了,太過完美的話,難免會引起一些猜疑。二來也是為了保護幸村的安全,在降低他重要性的同時也留下一定的瑕疵,為日後可能出現的變化留下足夠的後手。
「白澤的能力還不夠完善,他只能夠看到一些模糊的片段,根據這些片段,我們只能夠看到一部分未來會發生的場景,但是場景發生的具體時間卻是不得而知的,不過,對於我們來說,這已經足夠了。」猿飛日斬將自己和幸村說好的關於寫輪眼的能力解釋了一遍,然後把目光移向鼬:「鼬,接下來的事情就由你來說吧。」
「是。」宇智波鼬點頭應道,自從進門以來,幸村還是第一次聽見他的聲音,不卑不亢,從容不迫,好像之前的糾紛和未來的片段都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過他之前打開寫輪眼的樣子,幸村幾乎就以為他真的沒有感情似的。
「大概是兩天以前,我發現宇智波一族的秘地,南賀神社那裡有被外人闖入的跡象……」
鼬不慌不忙,井井有條地將自己前些天的經過講述了一遍,總結起來大概內容就是他在宇智波臥底的過程中,偶然間發現了常年荒廢的南賀神社那裡有人出入的跡象,但是又發現最近宇智波族裡卻並沒有任何人去過那個地方,於是懷疑有外人闖入,緊接著經過一番仔細的調查,終於在兩天前的下午發現了一個神秘人的蹤跡,並且與對方進行了短暫的交手。
「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不對我們說?」轉寢小春不滿地道,一想到周圍有著這樣一個人物存在而自己卻絲毫不知道,她心裡就浮上一層淡淡的寒意。
「因為……」鼬低下頭,面色輕微地變了變,然後才說道:「當時他自稱是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水戸門炎猛地抬起頭,驚道:「不可能吧?」
他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作為從初代二代那個時代走過來的老人,宇智波斑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麼含義他再清楚不過了,那是一個人就能夠單挑一整個國家的強大忍者,僅僅在幾十年前,不需要別人幫助,單單他一個人的實力就能橫掃一個忍村。而到了現在,特別是在初代火影千手柱間逝世的情況下,更可以說是無人能擋。
「不可能吧?」轉寢小春先是否定道,對於鼬的說法,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因為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的時代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幾十年了,五十多年的歲月里,就算是宇智波斑活到現在也該有近百歲了(誇張的表示方法),哪一個百歲老人會有如此旺盛的精力和活力?
而且據他們了解,初代火影當年的的確確手刃了宇智波斑這是個不爭的事實,整個忍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那一個可以說是傳說級別的人物怎麼可能還活在世上?
「不過,如果是斑的話,那麼似乎也說得過去了。」但是,轉念細想了一下,轉寢小春又突然覺得,如果對方是斑的話,那麼很多事情都能解釋通了。
既然是斑,那麼因為和初代火影的矛盾,肯定會仇恨木葉,而同時又是因為當年他離開木葉村時,村裡的宇智波大部分選擇了木葉而拋棄了他,所以在他的心裡一定也憎恨現在的宇智波。所以如果是斑的話,以他的能力,出入木葉村不被人發現自然是小事一樁,而同時暗中挑撥宇智波與木葉的關係,無論是用寫輪眼控制宇智波,還是暗地裡對某些激進派進行精神暗示,對他而言根本就是易如反掌,如此說來的話,雖然有些不太現實,但這種說法的確有幾分道理。
轉寢小春這般思索著,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同時也稍微理解了一點鼬的苦衷,如果那個人是斑的話,的確是不能夠輕易說出來的事情。如果惹怒到他,導致他向木葉村直接出手,那麼接下來很有可能會發生比當年九尾事件更加可怕的災難,現在的木葉早已不是五十多年前的木葉,失去了唯一能夠抗衡宇智波斑的千手柱間,他們根本就想不出來該用何種手段去面對來自於宇智波斑的威脅。
種種念頭在腦海里快速閃過,轉寢小春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越發感覺到事態變得沉重了,怪不得猿飛日斬要乾淨利落地把團藏壓下去,因為現實的情形已經足夠緊迫,根本就容不得半點爭執。
此時此刻,擺在她心裡的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
鼬口中的那個人,那個隱藏在木葉和宇智波身後的幕後黑手,難道真的就是傳說中的宇智波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