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迎面,哈維中了盧正義一拳,正中胸口。
他只感覺自己好像被火車頭撞上了一般,像是靈魂都要離體而去。
他被打得深深嵌入木板牆體中,渾身劇痛。
「哈維啊哈維,你的罪行可真不少啊。」
「自持是正義的夥伴,就能毫無顧忌地殺害普通人了嗎?」
盧正義笑嘻嘻地朝著哈維走去。
然而,一個倩影攔在他身前。
砰砰砰!
「哈維,快走!他會殺了你的!」
瑞秋擋在盧正義面前,不停開槍。
比剛才還要近的距離,即便是盧正義也來不及擋下這麼多子彈。
叮叮叮!
胸口一下被命中數槍,但卻被浩克裝甲一一彈開。
「混蛋,小丑!!!」
哈維怒吼一聲,猛地一用力,翻身逃了。
「喂喂,憑什麼你男朋友亂殺人,你就不抓他?因為愛情?」
盧正義笑嘻嘻地說道,絲毫不在意這點攻擊。
「哈維他雖然手段殘忍了一點,但是他殺的人都是對的。」
「那個邁洛,是殺人犯,盜竊犯,還殺了自己的老婆。」
瑞秋咬著銀牙道,飛快地換著彈夾。
「是嗎?如果我告訴你,你們是錯的呢?」
盧正義歪著腦袋,好奇地問。
「什麼?」
瑞秋一下子愣住了。
「跟我來。」
盧正義一把抓住瑞秋的小手,將她拉入簡陋的房屋中。
瑞秋下意識地想要抽開手,但對方的力氣太大了,掙扎了兩下,也只能隨他。
大廳旁邊,雖然簡單,但布置得很溫馨的小屋裡。
一個穿著粉色碎花裙的小女孩正躲在角落裡,雙手捂著耳朵,低聲抽泣。
「爸爸,爸爸不要死,爸爸……」
小女孩低聲喃喃著,清澈的眼淚如小溪般落下。
看到這一幕,瑞秋的心都要化了。
這么小的姑娘,就沒了父母,她以後可要怎樣生活啊?
「對不起,你爸爸是個壞人。」
「但是沒關係,以後會有溫柔的大姐姐照顧你的。」
瑞秋忙低下身,抱住她輕聲安撫。
「不,爸爸不是壞人,爸爸不是,我要爸爸,嗚嗚嗚……」
「媽媽她,媽媽不是被爸爸殺死的,媽媽是病死的,我們家沒有錢,爸爸就去偷東西換錢給媽媽治病。」
「但是,媽媽還是死了,嗚嗚嗚,求求你,把爸爸還回來好不好?」
小女孩聞言,更加傷心得大哭起來。
其實這個年齡的她,早就已經懂事了。
她透過窗戶看到,自己父親被槍殺的一幕。
也聽到了瑞秋他們的對話。
「什麼!你再說一遍?」
瑞秋不敢置信地看著小女孩,忙問道。
「我媽媽是癌症死的,醫生說已經是肝癌晚期了,很難救回來。」
「你們誤會我爸爸了,他不是殺人犯!」
小女孩抬起頭看著她,眼淚巴巴的眼睛裡,卻是充滿了堅定。
「怎,怎麼會!」
「不,不可能,哈維他居然騙我!?」
「我,我放任他殺了一個無辜的好人……」
瑞秋如墮冰窖,渾身冰冷,失去力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在她的印象中,哈維·丹特是一個正直、勇敢、誠實的檢察官。
他從來不會欺騙自己,更是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但是今晚,他為了殺人,居然欺騙自己,誣賴一個好人?!
雖然,那個邁洛並非純粹的好人,再怎麼說,他也是個盜竊犯。
但他罪不至死啊!
「也許他並沒有騙你,他也是被人騙了。」
「但,他只要簡單調查一下,就能了解真相,可他並沒有那麼做。」
「現在明白了嗎?我可愛的小女警。」
「你那正直的檢察官男友,並不在乎邁洛到底是不是殺人犯。」
「他只是想要殺人,想要宣洩暴力,想要報復自己身上那不公的命運。」
「現在的他,只不過是借著正義的藉口,公然殺人罷了。」
「呵,可笑的正義。」
盧正義在瑞秋耳邊輕聲吐氣道。
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子,深深插進瑞秋的心裡。
讓她心神震動,翻天覆地。
她想反駁,卻找不出任何理由。
「你到底是正是邪。」
沉默了數息,瑞秋忽然低著頭問。
「如果你是站在正義的這一邊,我會讓你改邪歸正。」
「如果你是站在邪惡的一邊,我要將你捉拿歸案,不論付出多少代價。」
瑞秋抬起俏臉,眼神當中已經恢復堅定。
雖然男友的墮落讓她難以接受。
但正義從未在她心中磨滅。
現在,讓她感到不解的是,這個假小丑,為什麼要做這些事。
審判格文,審判帝王,現在是來審判哈維·丹特。
似乎假小丑就是正義的化身,要為所有人揭穿格文、帝王他們背後所隱藏的黑暗。
但是假小丑的手段,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正邪只是愚者的想法。」
「我只是憑著自己的想法在活著,僅此而已。」
盧正義洒然一笑。
瑞秋看著第一次露出正常表情的小丑,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他的想法,居然如此簡單。
但,這根本無法判斷他是正是邪。
自己該怎麼辦?
瑞秋茫然了。
「等等,有人來了。」
盧正義忽然眼神一凝,湊到窗戶旁邊往外看。
就看到,幾輛商務車停在路邊,從上面走下來一群手持衝鋒鎗,身穿防彈衣的槍手。
他們十分默契,打了個手勢,就朝著這邊走來。
「他們怎麼知道我們還在這裡?」
瑞秋不解的問。
「很顯然,這是一個陷阱。」
「而我,最喜歡陷阱了。」
盧正義朝著她露出一個瘋狂的笑容。
「你想要幹什麼?」
瑞秋心中閃過一個不好的預感。
砰!
玻璃窗破碎,盧正義直接躍了出去。
「歡迎各位來參加今晚的無人派對!」
盧正義雙手大開,瘋狂地大笑道。
「是目標,殺了他!」
為首的槍手大喊,立馬用衝鋒鎗對著盧正義,連開數槍。
噠噠噠!噠噠噠!
十多個槍手,噴出了子彈洪流。
黑夜中,令人震耳欲聾的槍手在貧民窟響起。
叮叮叮叮叮!
然而,子彈射在盧正義身上,卻只是被浩克裝甲彈開。
他根本沒有受到半點傷害。
「投擲燃燒彈!」
伴隨著一聲大喝,一個酒瓶砸在盧正義身上。
蓬!
霎時間,燦爛的火焰在盧正義身上爆發。
火焰瞬間將盧正義變成了一個火人。
嘭嘭嘭!
一個個燃燒彈投射在盧正義的身上,火焰越發劇烈。
「嘶!」
「啊!!!」
火焰中,盧正義發出瘋狂的嘶吼聲。
浩克戰甲雖然防物理攻擊,但不防火焰,而且他的頭是沒有戰甲保護的。
一時間,劇烈的高溫將他渾身上下都灼燒得痛苦無比。
「怎麼會!」
躲在窗戶後的瑞秋,驚愕地瞪大了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