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漂亮的唇瓣抿了抿,小心翼翼的問他。
男人眼神燦若寒星,深不見底,低垂著眼眸靜靜的看她。
姜寧被他這個眼神看的頭皮發麻,小心翼翼的跳下吧檯椅子,遠離他到安全距離之後,才問道:「傅北弦?」
傅北弦:「……」
只是看她,沒有說話。
眼神看似清明,實則並沒有任何波動。
甚至連手指都頓在自己額角處,眼睛眨都不眨,清清冷冷的樣子,像極了最完美的雕塑。
「傅北弦?」
「老公?」
「傅寶寶?」
「傅先生?」
姜寧見他毫無反應,跟他對視幾秒後,悄悄地往前挪動了幾步,一邊走,一邊小心翼翼的喊著。
越說話,姜寧語調越興奮。
看樣子是真的醉了。
卻見傅北弦依舊只是看著她,薄唇被酒水潤濕,此時在昏黃的光線下,光澤瑩潤,顏色淡淡的,想要讓人一親芳澤。
姜寧壓制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小爪子,在他面前晃了晃:「醉了嗎?」
大概等了五分鐘,男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姜寧終於揚唇笑了:「哈哈哈哈,果然醉了。」
「嘿嘿,沒想到你醉了這麼乖巧哦。」
「好可愛。」
一句話都不說,就是這麼靜靜的望著她,看似清淡,實則有些呆滯。
姜寧大著膽子,在傅北弦身邊轉來轉去,臉蛋上滿滿的都是得意:「傅總聰明一世,還不是落在我手裡。」
傅北弦只是看著她,身上的酒氣越來越濃。
此時聽到她說話,眼眸微微轉動,薄唇微啟:「嗯?」
探身湊近了她,輕輕嗯了聲,仿佛不明白她的話一般。
他身上酒氣太過濃烈,弄到姜寧都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
男性好聞的酒香漸漸彌散開來,姜寧被熏得臉頰泛紅,差點陷入這個狗男人醉酒的魅力之中。
趕緊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絕對不能輕而易舉的被他迷惑。
姜寧拿出藏了好久的手機,正對著傅北弦,笑意盎然的看他:「傅先生,請問你現在什麼感覺呀?」
「感覺?」
喝醉酒後的傅北弦,反應略略遲鈍。
「醉了嗎?」
「頭是不是暈暈的?」姜寧眨著眼睛,笑眯眯的看他。
傅北弦點頭:「有點。」
而且身上還有點熱。
傅北弦長指拉扯著頸邊領口,本來就凌亂的睡袍,因為他這個肆意的動作,顯得有些不羈。
姜寧被他這肆意給撩的差點又噴鼻血。
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捏住自己的鼻子。
手臂舉得手機都有些累了,姜寧想看看藏在插花里的小型攝像機有沒有自動開啟,又怕傅北弦亂走,只能以防萬一的繼續舉著手機。
「停,清清白白的好男人不能隨便亂拽領口,快點整理好。」
姜寧捏著鼻子,瓮聲瓮氣的說道。
傅北弦偏頭看她,本來漆黑如墨的眼眸,不知為何,漸漸地瀰漫上一層朦朧霧氣,擋住了眸底的百轉千回。
當真聽她的話,長指慢吞吞的開始整理身上的睡袍。
黑色的真絲睡袍,在他手指下很快恢復之前的整齊,毫無褶皺。
姜寧見他將鎖骨全都擋住,這才略鬆一口氣,眼珠子一轉。
確定了這個狗男人此時確實是醉酒了。
紅唇揚起的笑容越發得意。
她大膽的湊近的了男人,伸出纖白小手捏著他的臉頰,見他視線一直落在自己唇上,彎彎眼眸:「想不想親我?」
傅北弦目光緩緩落在她唇上,瞳仁漆黑。
不知過了多久。
才緩緩點了點頭:「想。」
「那你喜歡我嗎?」
姜寧突然湊近了他的耳邊,小聲的問。
這句問話並沒有收入手機中,等到姜寧問完了之後,便將手機對陣傅北弦的俊臉,聽著他一字一句道:「喜歡……你。」
姜寧眼角眉梢的愉悅還沒有溢出來。
便被一雙結實的手臂圈住了腰肢。
姜寧的驚恐聲甚至也沒有喊出來。
下一秒。
男人將她從吧檯椅上扛起來,大步往臥室走去。
是真正的扛起來,而不是平時那種柔和的抱著。
姜寧整個人懸掛在半空中,臉蛋瞬間充血:「啊,我恐高!!!!」
「你這個狗男人想要做什麼!」
「快放我下來,我要死了!」
姜寧驚恐的聲音終於在被他扛起來之後,一聲聲悽慘的吶喊不受控的喊出來,手指幾乎掐進男人的後脊之中,隔著真絲布料,甚至能感覺到他結實肌肉的力量。
為什麼她喝醉酒之後會變成接吻狂魔,傅北弦這個狗男人喝醉酒之後,直接變成大力怪。
傅北弦單手扛著她,完全沒有醉酒後的腳步虛浮,反而十分沉穩的一步一步上樓,並且走進臥室之內。
男人期間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眼尾的深色卻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顯。
讓姜寧心口顫抖不已。
「不是想知道我喜不喜歡你嗎?」
「現在知道了嗎?」
夜色濃郁,簡約大方的窗簾被拉的緊緊地,見不到一絲月光照進來。
然而熟悉了黑暗後,姜寧能清晰的看清楚男人的眼神,肆意且帶著毫不掩飾的霸道強勢,這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如果不是喜歡,怎麼會露出這樣的眼神。
大概是黑暗遮蔽了一切,讓所有的東西展露無疑,包括對彼此之間深深的情意。
姜寧仿佛被蠱惑了一般。
細長的手臂攬住男人修長脖頸,好聽的嗓音軟糯:「知道了。」
三個字,拉長的語調,讓男人身體驟然一僵。
外面本來月朗風清,天氣極為舒朗,寒風不再,不像是冬天。
下一刻,卻驟然暴雪襲來,嬰兒掌心般大小的雪花綿密且接連不斷的肆意而下。
僅僅半個小時的時間,外面便被一片雪色覆蓋,起初只是雪粒子時而快速落下,時而又停止幾秒,忽快忽慢,風裡夾著雪花,紛紛揚揚,源源不絕。
猝不及防時,鋪天蓋地的雪花又密密壓下。
別墅極好的隔音,將外面的大雪落下的聲音隔絕在外。
屋內溫暖靜謐,一如從前。
-
姜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也不知道自己醒來是什麼時候。
整個人暈暈沉沉,仿佛昨晚被灌醉的是她,整個人帶著宿醉後的酸疼感。
就連手臂都疼的抬不起來。
她昨晚是被卡車碾壓了吧???
姜寧睜著眼睛,空洞無力地看著天花板,腦子一時之間想不起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姜寧眼睛一閃,僵硬的轉過肩膀,卻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傅北弦?
他居然還沒有上班?
明亮的光線從窗簾縫隙偷偷潛進來,表示外面早就天亮了。
這狗男人平時都是天不亮就起床,今天怎麼還沒走,而且睡得這麼沉。
姜寧腦子盯著傅北弦白皙俊臉發呆了好一會兒。
想要撐起身子坐起來。
誰知,剛剛要起身,整個人重新跌倒在枕頭上:「嘶……」
姜寧倒吸一口涼氣,疼的她臉蛋扭曲。
我屮艸芔茻!!!
昨晚她到底幹什麼了,特媽的身體疼的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再睡一會兒,還早。」
男人大概是被她吵醒,嗓音低啞磁性,將她整個人連同被子一起攬入懷中,大手仿佛哄孩子似的,隨意的在她後背拍了拍。
「早什麼,外面天都亮了,你還不起來上班?」
「你今天怎麼回事,工作狂罷工計?」
姜寧話剛落音,驀地想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
整個人呆滯在原地。
所以她到底成功沒有?
把自己都貼進去了,要是沒成功,她要嘔死過去!
姜寧這麼一想,手忙腳亂的推開傅北弦:「起來起來,我要下去。」
「昨晚不累嗎,現在還鬧騰?」傅北弦被她打擾的睜開眼睛,男人向來深暗的眸子,此時帶著幾分饜足的睡意,一副還沒有睡醒的樣子。
姜寧將被子把他一蒙,身殘志堅的從床上爬起來:「你繼續睡,別管我。」手機端一秒記住『筆\趣\閣→\B\iq\u\g\\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說完,扶著自己細細的腰肢,就往床下走。
下了好幾下,才扶著床頭堪堪站穩。
傅北弦拉下被她蒙在臉上的被子,轉了個身,繼續閉上眼睛。
對於傅太太的鬧騰,早已習慣。
這也間接證明,傅太太的身體素質確實不錯,不需要鍛鍊。
畢竟昨晚可是整整一晚,早晨五六點他們才睡下,這才幾個小時,傅太太就能活力十足的下去了。
姜寧走到門口,偷偷摸摸的回頭看了眼大床,發現男人確實沒有動靜之後,這才鬆口氣。
扶著樓梯扶手,小心翼翼的下樓。
此時,客廳白色天鵝形狀鐘錶,指針已經指向十一點。
姜寧想到昨晚發生的一切,臉蛋駝紅,這酒特麼的到底是補酒還是那什麼酒,為什麼狗男人喝了之後,就跟吃了什麼十全大補丹一樣,渾身上下都是精力。
傅北弦平時再每天都夫妻生活,也會有規律的那種,偶爾過度放肆幾回,也不會跟昨晚那樣失去理智。
姜寧有種自作孽不可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要是沒拍上傅北弦醉酒那個乖巧可愛的傻樣子,她覺得自己這次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姜寧一拿到微型攝像機,看著已經拍攝了一晚上的內存,略略放心。
應該拍下來了。
姜寧拿著攝像機,偷溜進書房後。
才打開電腦,放大了拍攝畫面。
「你在看什麼?」
姜寧剛剛裹好小被子,縮在寬大的椅子上準備看劇的架勢,突然聽到一道男人低越好聽的嗓音。
嚇得她小手一抖。
滑鼠光標晃了好幾下,都沒有點上關閉。
男人溫涼的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穩住了電腦上的視頻畫面,含著笑意:「不如我們一起看。」
「不了吧……」
男人就站在她的椅子身後,存在感非常強烈,更別提他那雙手還控制著自己的手,讓姜寧心跳如雷,指尖顫抖,根本沒有力氣掙開他,關閉視頻頁面。
被傅北弦按著椅子,強行看了昨晚拍攝的畫面。
拍攝是從她選酒杯的時候開始的。
鏡頭清晰的將整個吧檯畫面給囊括,姜寧提心弔膽的一直到傅北弦出現在鏡頭裡。
「別看了!」
姜寧羞得要哭出來。
媽的,為什麼每次她做點壞事,都會被發現,以後還能不能友好的做壞事了。
「不急。」
傅北弦慢條斯理:「後面是不是有高能預警。」
姜寧:「……」
這腹黑男人連高能預警都學會了。
「不,我不想看了!」
姜寧羞憤愈加,終於一把從他手裡掙脫出來,「不看了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