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等了兩天,看兒子還沒有回來的意思,林晚那邊也沒有絲毫反應,終於坐不住了。
立刻吩咐手下去柏家把小兒子帶回來。
季澤洵聽說有人來接他了也沒反抗,和晚晚擁抱一下,就轉身出門跟著那些人離開了。
林爺爺和林奶奶倒是有些擔憂:「晚晚啊,他們把阿洵帶回去不會打他吧?」
他們看晚晚對象穿著軍裝,就知道是一個軍閥家的少爺,他們眼裡的軍閥都是沒事就拿鞭子抽人的。
倆人家世差那麼多,阿洵家人肯定不同意,那不得給孩子打壞了啊。
「沒事的爺爺奶奶,他阿姆不捨得打兒子。」
之前聽洵說,他阿姆也是愛他們的,他們小時候作翻天了,她阿姆也沒捨得打一下,阿爹想打孩子也不行,阿姆能跟他拼了。
但是她對他哥的要求太高,控制欲也強,受不了他有一點不如自己的意而已。
老兩口聽晚晚這麼說,也就不擔心了,他們兩把老骨頭活著都費勁,操心那些也沒用。
他們也沒想到,大孫女現在這麼能耐,找了一個軍閥家的大少爺當對象,連主家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
他們只要把主家太太伺候好,就是幫了晚晚的忙了。
季澤洵被帶回家的時候,在客廳看到了久違的大哥。
他的眼裡都是驚喜:「大哥,你忙完了嗎?」
最近聽說海城不太平,各勢力都有些蠢蠢欲動,他阿爹去了北城,海城這邊的軍隊就交給了兩個兒子,大哥已經好久沒回來過了。
季大哥本來僵硬的臉上,也緩和了下來,嘴角微勾:「大哥聽說你找對象了。」
他一聽說他姆媽最近的動作,就知道阿洵的對象肯定又不是她滿意的。
季母剛下樓,就聽到了大兒子的話,她眉頭微皺:「你不說回家來看看姆媽,竟然是來管你弟弟找對象的?」
季大哥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姆媽,季家有我一個被你擺布就夠了,小弟就就讓他痛快的活著吧。」
季母坐在沙發上,看著那個渾身散發著冷氣的大兒子,精神有些恍惚。
大兒子喜好讀書,根本就不喜歡那些打打殺殺,這些她都知道,但是讓她把那個大帥的位置讓給二姨娘的兒子?她接受不了。
二姨娘之前是婆婆身邊的一個大丫鬟,自己嫁過來沒多久,婆婆就給她開臉塞到了大帥的房中。
那個丫鬟還先自己懷孕,平安生下了庶長子。
當年婆婆不喜自己,又怕她害那個丫鬟和孩子,一直都在護著。
那老太太死的時候還把自己的嫁妝,大部分都留給了大孫子。
大兒子如果不能繼承那個位置,他們娘三個都要死。
就是可惜小兒子出生太晚了,等他長大的時候,庶長子的勢力已經很龐大了,她就只能指望大兒子。
她知道大兒子恨她,但是她沒辦法,人活在這世上,本來就是身不由己的。
自己當年不是也有愛慕的人嗎?但是為了家族的利益,她還是嫁到了季家。
季大哥看著母親恍惚的神情,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當年他 17 歲,被迫和心愛的人分開,又被迫掉扔掉書本端起長槍,他心裡是恨的。
10 年過去了,他明白,如果他不能繼承那個位置,他們母子三人的下場肯定比死還要慘。
他偶爾會偷偷去看自己年少時的愛人,看她抱著孩子,幸福靠在其他男人肩膀上的時候,他也早就釋然了。
他緩和了下語氣,走到季母面前,蹲在地上,脫下手套,把雙手放在了母親的膝蓋上:
「姆媽,家裡有我一個就夠了,您就讓阿洵開心快樂的活著,我這麼拼命,不就是為了讓您跟阿洵過的好嗎?」
季母的眼眶有些濕潤,抬手摸了摸他的頭:「你還恨姆媽嗎?」
季大哥搖頭:「早就不恨了。」
季母嘆口氣,又摸了下他的頭:
「他要是就找個小門小戶的姑娘,我也就勉強同意了,你看看他找的」
她讓人把資料遞給了大兒子。
季大哥站起來坐在季母的旁邊,慢慢翻起了那幾頁調查資料,包括季母上次跟林晚的會面全過程。
季大哥看完,心裡只有兩個字難評。
小弟這麼多年不近女色,原來是口味獨特?想想大家小姐裡面還真沒有類似的。
他張張嘴,突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季母又轉頭問小兒子:「阿洵,我再問你一遍,你能不能跟她分開?」
季澤洵立馬搖頭:「姆媽,您就算給我關起來,七天不給我吃飯,把我餓的半死不活,我也不會跟晚晚分開的。」
季母感覺自己額頭上的血管直跳,小兒子這是被那個女人同化了?
「行了,你們把小少爺送到他房裡關起來,不准給他東西吃,先餓他三天再說。」
季澤洵也沒掙扎,乖乖的就跟人走了,他要快點回去和晚晚玩遊戲呢。
直到看不見小兒子的身影了,季母才對大兒子說道:
「我總覺得這個林晚不太對勁,她以前明明是很在乎家人的,現在怎麼好像在故意引導我去對付她家人一樣?」
季大哥也這麼覺得:「也許她現在已經因愛生恨了?」
季母嘆口氣:「我就怕她是故意接近你弟弟的,為的就是利用我對付她家人。」
啊?季大哥的表情也有些變了:
「不會吧?她現在可是在柏家住著呢,柏青可不像小弟傻乎乎的,精著呢,如果這個林晚是故意接近小弟想犯壞的話,他不可能不管。」
季母敲了敲茶几:「她剛進柏府,柏青就把他奶娘一家給活活打死了,而且那幾個一直給喬詩涵看診的大夫說」
當時林晚進去後沒一刻鐘,柏青就叫他們進去給喬詩涵把了脈,沒想到就那麼一會功夫人就大好了。
「姆媽的意思是?」季大哥也覺得這裡面有些古怪。
「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她之前一直扮豬吃老虎,另一個就是,她根本就不是那個林晚。」